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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然始终是个爱恨分明的人,他不会记挂凌睿的阴诡贪婪,更不会学凌睿的薄情寡义,他本就不是南朝子民,而今也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家国大义更与他毫无关联,他只知道他现下既然受了休戈对他的好,就应当还回去。

“喜欢,但是以后帐子,那种帐子就好,我不是很习惯这些,你不用这么费心,我——”

猝不及防的亲吻阻止了他的解释,萧然眉眼微合,抵去桌边的后腰被休戈稳稳护住,唇齿纠缠如同上一个水乳交融的夜里那样激烈。

他喜欢休戈的体贴和心意,但真的不想再回到当年的环境里,他想离凌睿和南朝越远越好,他不甘心做一只被拘在笼子里的鸟雀,更不愿意再想起来那些过往的年月。

落在后脊的手掌缓缓抚慰着每一寸筋骨皮肉,萧然从愈发温柔的亲吻中明白了休戈没有曲解他的意思,他的确更喜欢住了两天的那个营帐,掀开帘子就是无边的原野草场,一抬头就能看见天幕浩瀚,星河渺渺,不像这种规矩死板的木头窗户,只能看见方框中的小片天空。

休戈不肯放开他,一直连吻带啃的替他除去衣衫,裤子靴袜依旧是休戈帮他脱得,萧然最后拽着自己好不容易留下来的内衬逃也似的去了屏风后头。

休戈笑嘻嘻的探个头进来本想知会一声就走,谁知萧然反应过度抬手撩起捧水泼了他一脸,萧然是合衣坐去水里的,衣衫尽湿的时候穿比不穿更惹火的道理他显然是不懂,休戈心尖痒得厉害,干脆凑过来以手撑过桶壁俯身下去再次吻了吻他颈上的齿痕。

“我不闹你,别怕,脱衣服好好泡一会,我去给你弄吃的。还有明天,明天我带你去住更好的帐子,我保证。”

第六章醋意

晚饭是休戈带回来的烤馕和肉干,临睡前客栈伙计又特意来送了一碗刚热好的牛奶,休戈拿着糖罐给他放了两大勺砂糖,萧然啃了大半个馕吃了三四块肉干就已经饱了,休戈非要他喝两口牛奶再睡,美其名曰安神助眠能长个。

萧然捧着瓷碗喝净温热甘甜的牛奶,嘴上沾了一圈白花花的奶沫,不等他自己伸舌头去舔,休戈就饿虎扑食似的将他困去身下压进床里,他半干的头发在枕上披散开来,新换的内衬还没等系上带子就被拱出了褶皱。

休戈按着他的肩颈里里外外把他嘴里的奶味嘬尽,萧然连抬手阻挡的想法都没有,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美好平和,休戈意犹未尽的咂着嘴才去起身熄灯,一边哄着他先睡一边大大咧咧的脱光衣服溜着鸟去屏风后面洗漱。

萧然很少睡在床上,他给凌睿守夜的时候通常是在房顶或者横梁上猫着,相比之下休戈给他备下的锦缎被褥实在太过柔软了,萧然蜷在床里睡到凌晨,洗干净才上床的休戈只穿了一条贴身的亵裤躺在他身边,一手牢牢的环着他的腰胯,一条腿还特意抬起来勾住了他的小腿。

萧然轻手轻脚的将他推开一些,按理来说休戈的警觉性不差,兴许是睡前知晓他的心思太过高兴,眼下可能正做着什么美梦,萧然并没有惊动他就得以下床,长手长脚的北原男人哼出一阵颇为安逸的鼾声又转而搂住了他盖过的被角。

萧然揉着后颈悄然无声的窜上了房中横梁,软褥子睡得他腰背泛酸浑身难受,不过两个手掌宽窄的木梁刚好能让他侧身躺下,他在猎场重伤之后一连卧床休息了数月,下肢到现在都没有恢复到正常状态,松软的床铺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他还是得像以前那样绷着根弦才行。

萧然在梁上小憩到天边泛白,休戈一直睡得很沉,他趁着休戈翻身的功夫跃下房梁爬回床里,一连串的动作没有带出半点声响。

他挨着身边的男人半梦半醒的躺到外头天光大亮,休戈和前几天一样先起来帮他穿衣穿鞋,萧然想自己动手都不行,高他一截的男人单膝跪在床边地上捧着马靴往他脚上套,一举一动严谨认真,仿佛是把这种事情当成什么值得炫耀的差事一样。

出客栈的时候和昨天一样,还是他们两个结伴而行,没有什么侍从跟班,萧然去院里掬了捧水洗脸就算收拾妥当,衣衫半敞,挂饰当胸,马靴及膝,一头墨发散在背后,他还特意带上了昨晚没吃完的肉干,布兜甚是豪放的别在四指宽的腰带上,极为入乡随俗。

休戈起先还喜滋滋的盯着他的胸前想入非非,临出门的时候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当机立断把他拉回门后好生整理了一番。

内衬拉好领子捋平,遮去带着浅色伤痕的胸口只露小半锁骨,外袍腰带扎牢,布兜被休戈拿走挂在了自己腰上,也就是夏天的袍子轻短,休戈把萧然的下摆扯了又扯,发现实在盖不住他小腿上流畅的线条只能悻悻作罢。

萧然僵在门口一双薄唇抖了半晌也说不出半个字,他自认不是什么清丽脱俗的漂亮姑娘,用不着这般幼稚又夸张的警惕,而且他本应该很反感这种再次被归为所有物的待遇,可休戈做得太理所当然了,就好像是野兽标记领地的本能。

纵马征战的部族首领如同一只憨厚执拗的大狗埋进他的肩窝使劲拱蹭,萧然眉眼半合顺从的侧颈任由他胡作非为,衣衫遮不住的颈上被连着留了三四个浅浅的印子,休戈得了纵容就更加放肆,萧然被他抱至双脚离地又抵去了门后,自锁骨上段到颈边耳后无一幸免,尽是他舔咬的水痕和齿印。

他们耽搁了一会才去外头,萧然第一次到北原的城池,看什么都觉得新鲜,街巷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极为热闹,掌柜和伙计吆喝着杂七杂八的外族语叫卖自己的商品,狄安城里各国商队都有,仔细算下来土生土长的北原人都占不了多数。

萧然对于外族的语言、风俗一无所知,城里繁华喧闹,人多眼杂,休戈怕他走丢特意牵着他的手亲自带他逛,顺带着把他听不懂的外族话翻译成汉话告诉他。

萧然知道西夷多小国,北原多部族,尤其是西夷那边,语种纷杂繁琐是世上出了名的,但令他惊异的是休戈几乎能听懂所有人的语言,无论是西夷商铺的掌柜还是东隅摊位的伙计,休戈都能很流畅的跟他们交谈,还能时不时回过头来用汉话问他要不要这个买不买那个,几种语言毫无磕绊的流畅转换,萧然光听他们说话就晕乎乎的反应不过来,休戈问他好几次他都回不过神。

北原人骁勇彪悍是人尽皆知的,但若说起涵养底蕴,大多数人觉得一个骑马放牧的民族一定是有勇无谋,粗野不堪,南朝向来轻蔑外族,朝野上下总说北原尽是莽夫蛮族,不懂礼不识字,过的是茹毛饮血风餐露宿的日子,只是一群徒有蛮力的野人,若非亲眼所见萧然怕是也会还相信着这种流传百年的说法。

萧然看到商市里热闹非凡,小到脂粉首饰大到家具马匹,城里各处都是做生意的商贩,街边有固定的商号店铺,路上有可以随拆随按的简易摊位,西夷的药草玉石、东隅的珍珠珊瑚、南朝的布匹锦缎、北原的皮毛野味,满城商品玲琅满目应有尽有。

他们逛了大半个时辰,休戈硬扯着他去一家西夷商人的店里,转了一圈之后非要给他买颗上好的南红珠子缀在了狼牙挂饰正中,萧然刚推托一句休戈就耷拉着眼角摆出一副受伤似的表情,他天生吃软不吃硬,只得任由他跟个败家子似的掏银子给眉开眼笑的老板。

正红色的玛瑙是祥瑞之兆能避血光灾祸,萧然低头仔细看了看自己颈上多出来的东西,他虽然不懂玉石珠宝,但即使是单看颜色也能分出高低好坏,休戈给他的这颗珠子怕是要比当今南朝皇后凤冠上镶着的那颗都要艳丽纯正。

老板和伙计毕恭毕敬的送他们出门,萧然无可奈何的任由休戈继续牵着自己走,高大英武的男人与他十指相扣,特地放慢了步伐让他慢慢走慢慢看,半阙城池人头攒动,几近午时的城市仍然喧嚣鼎沸,叫卖吆喝不绝于耳,繁荣之势甚至要比南朝都城还要强上数倍,这与凌氏皇族君臣口中轻蔑数年的北原蛮荒完全是两回事。

萧然又跟着他走了几条街,休戈就怕他逛久了渴了饿了,后半程跟带孩子似的一直陆陆续续带他买街边的零嘴吃食。

萧然捧着休戈给他的玛仁糖啃了一小口,酥脆的核桃仁裹满了黄澄澄的糖浆,一口咬下去甜香满溢,玛仁糖好吃是好吃,但对于夏天这种季节来说还是不太合适,只能吃个新鲜,萧然拿着糖块站在原地,休戈三下两下的挤过人群又跑去买了什么,不消片刻就举着酒囊兴冲冲的跑了回来。

酒囊是从冰桶里取出来的,拧开盖子就能闻到奶酒特有的香味,萧然指尖黏着糖浆腾不出手,休戈抹了把汗顺其自然的擎着酒囊喂他,酸甜适中的冰凉液体解热去腻,萧然难得贪嘴的多了两口,满嘴都是甘醇的奶香。

休戈低头替萧然抹去嘴边的奶酒,略显粗糙的指腹轻轻蹭过青年浅色的唇瓣,时光悠悠然回到二十多年前,曾几何时他的母亲也是这样带着他走在热闹的狄安城里给他买糖糕买新衣,他的父亲时常会把国事甩给他的叔父们就为了来陪他们母子逛街。

狄安城最初兴起的原由已经被众口流传得变了模样,世人都说是当年的国君英明聪慧懂得开商兴国,休戈作为北原王族的子孙当然知晓自己祖辈的秘史,萧然一时好奇问起他这个问题,他想起族民口口相传的那些赞赏颂歌,实在是绷不住笑意。

北原民风淳朴开化,哪怕是王族的姻缘婚配也没有那么多讲究,休戈的很多祖辈都是与外族通婚,百年前那个君王更是出了名的情种。

他年少时四处闯荡在东隅认定了一个寻常人家的姑娘结为伴侣,继位时他带着姑娘回北原明媒正娶,后来勤政治国罕有空闲,稍有成果的时候才发现妻子思乡心切郁郁寡欢,于是就赶紧特意去找东隅的商队送来她家乡的器物特产。

狄安那会只是个交接的小驿站,北原偏远闭塞,有了新东西大家都觉得有趣,正赶上天灾人祸城池失损后的第一次牛羊丰产,举国上下压抑已久,有了国君开这个头,上至王族臣子下至平民百姓,皆托商队去给亲人挚爱寻些新奇礼物,一来二去才有了狄安城的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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