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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滴……手机传来提示音，沈江帆看了眼屏幕上面显示着：陶嘉。他忙开口对着电话那边说道：“爷爷，我这边有电话进来了，就先这样吧！”沈江帆挂了电话，忙将刚挂断的电话拨回去，电话那头，却是机械的忙音。沈江帆有些疑惑，看了眼时间，大概是陶嘉已经到了，所以来电话催促自己吧！忙加快收拾的速度，最后看了眼镜子，满意的拎着外套出了门。

第68章67

陶嘉披着罗伊递上的外套进了警察的询问室，估计是已经被打点好了，笔录很快就做完了。警察说在场的混混基本都已经残废了，凌岩是下了狠手的，尤其是领头的邱二，脾脏严重破裂，人已经躺在重症监护室了，能不能活过来还是个问题。送陶嘉出门，警察交代说等事情调查出来再宣布处理结果，让他们在医院等消息。陶嘉脸色苍白的点点头。回到医院时候，凌岩已经从手术室出来了，万幸刀子没有扎到要紧的地方，不过是失血太多现在还昏迷着。陶嘉没有出声，推开门进去。

房间静悄悄的，偶尔仪器发出滴滴的声音，还有屏幕上带着的微弱光亮，陶嘉轻轻走近坐在床边看着黑暗中还在沉睡的凌岩。微光下五官清晰明朗，俊逸不凡。陶嘉想起看到凌岩倒在自己怀里时那一刻自己的颤抖和慌乱，痛苦的低下头。原来，自己不能接受沈江帆的心意还有一个原因竟然是自己心底还藏着对过去的怀念吗？

当年，凌岩也曾经为了保护自己而受伤，那时几乎与现在一样，只是情况比现在凶险很多。当时，刀插在凌岩胸口，只要稍偏那么一点就是伤及心脏当场死亡。那天，穆贺宵一直陪着自己等着凌岩从手术室出来，自己浑身沾满了凌岩的血。直到后来很久，自己总还是忘不了自己满身血腥的样子。当初的自己曾怕的要死，想到有可能失去凌岩，心像被人用刀掏空一样，浑身颤抖。而如今，历史再次重演，自己要怎么办？放弃一直以来的仇视原谅他吗？

在凌岩舍弃自己而去的时候，自己一度不能接受事实，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过去的那件事，如果一个人为了保护你曾经不惜牺牲自己，那么，他的离开也许真的可能有太多的迫不得已吧。

脑海里翻腾着不同的思绪，或者痛苦，或者甜蜜……迷迷糊糊，陶嘉只觉得头越来越重，忍不住趴在床边睡了过去。等猛然醒过来，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凌岩牢牢握在掌心，陶嘉一愣，看向窗外已经明亮的天空，想起了昨晚那个没有赴的约会，他猛地站起身，床上的凌岩被吵醒，微睁开眼看着陶嘉。陶嘉惊慌中想抽回手，却被凌岩死死拉着。陶嘉不语，两人就这样的沉默的僵持着。半晌，陶嘉想到凌岩的伤，便妥协的轻轻开口：“我有事要出去下。”凌岩叹了口气松开手：“你不会回来了！我知道。”陶嘉脸色一白，许久才说：“你好好养伤，我很快就回来。”“嗯！”凌岩笑起来，有些孩子气：“如果你有需要，就让罗伊送你过去！我等着你！”陶嘉点点头，推门出去。

没有坐罗伊的车，陶嘉自己打车去了沈江帆的住处，没有了手机又记不住他的号码，陶嘉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联络沈江帆，只有去他的住处找他，门铃按了好几次，却没有人开。他不在吗？酒吧应该早已经关门了，而现在应该还不到上班时间，他不在家会在哪里呢？正想着，背后突然响起了脚步声，陶嘉猛的回头，周正正拎着早饭跨出电梯，看到陶嘉愣了下，视线落在他头上的纱布，关心的开口道：“伤的严重吗？”陶嘉刚想开口，沈江帆家的门被咔嚓一下打开，陶嘉回头才看到推门而出的楚月辰，他看起来脸色不比陶嘉好多少，黑眼圈很重，周正看了下在场的人，开口道：“我买了早饭，一起进去吃了再聊吧！”陶嘉尴尬的笑了下，开口道：“我来是找沈江帆的，他不在吗？”

“他……”楚月辰刚要开口，周正忙接口道：“老板有事，我刚才已经开车把他送到机场了。估计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哦！”陶嘉有些失落，又有些释然，笑着从口袋掏出一个盒子，可当看到东西时，又是一阵尴尬，因为盒子已经压扁了，看起来很糟糕：“对不起，我来的太急，没注意，算了，我下次再补给他吧！”陶嘉慌乱的想将盒子塞回去，却被周正抢先一步拿了过来，微笑着说：“没事，东西不重要，关键是心意，我想boss看到一定会很开心的。”陶嘉勉强笑了下，看了眼冷着脸的楚月辰开口道：“我还有事，先走了。”周正忙上前说：“我开车送你吧！”“不，不用……”陶嘉连连摆手逃跑似的上了电梯离开。

出了公寓的大门，清晨的阳光早已经洒满了大地，陶嘉抬头看着远处湛蓝的天空，又回头看了眼属于沈江帆的那扇落地窗，打车离开。

周正越过站在一边的楚月辰进了房间，利落的从厨房拿出碗筷，楚月辰冷笑的站在餐桌前开口：“你也喜欢陶嘉？”周正一顿，淡淡开口：“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我还没开口，你就把话打断，这么怕我说出口的话会伤害到陶嘉吗？”“我只是怕陶嘉会误解你和boss之间有什么罢了！”“呵呵……”楚月辰笑出声：“你不用害怕，我自然不会到沈江帆那去说什么的，毕竟如果你成功了，我就少了个情敌。”周正将碗筷摆好，看着楚月辰冷漠的开口道：“他们之间的事，我和你都是外人，掺和不了，如果你不了解到这一点的话，早晚会后悔的。”哼……楚月辰转身离开，留下站在一边的周正。

那晚，沈江帆开车来到流光，服务人员早已经知道这位沈老板与他们老板的交情不浅，便将他带进了办公室。沈江帆品着送来的酒，坐在沙发的一端等着陶嘉。时间一点点流逝，直到十点多，沈江帆还是没有等到陶嘉便觉得有些不对。给陶嘉打电话也一直打不通。便电话了周正让他去查陶嘉的消息。一个多小时后，周正打电话说陶嘉遇到了劫匪，被凌岩救了，只受了点轻伤，但是凌岩现在还在抢救，不知道情况怎么样……沈江帆静静的听着，没有发表什么看法，周正已经说完了却没有得到回应，当他以为沈江帆是不是走神的时候，沈江帆突然开口道：“劫匪有几个人？具体情况知道吗？”周正一愣，立刻明白过来：“好像有七八个人，不过具体的个人信息还不清楚，我立刻去查……那boss，警察那边需要我去打个招呼吗？还有陶嘉那边……”“你过来吧，到流光，别开车，我们坐我的车过去。”

毫不费劲的找到凌岩的病房，意外的门口并没有护卫人员，只是坐着凌岩的贴身秘书罗伊，罗伊也看到了沈江帆和周正，站了起来。周正礼节性的开口道：“我们是来看陶嘉的。但是没查到他的住院记录，所以来这边看看。”罗伊礼貌的笑了笑，开口道：“陶先生身上虽然多处擦伤，但是并不严重，主要还是头部有磕碰，我在老板的房间加了一张床，让他们彼此更方便照顾对方。”周正一脸沉默的看着沈江帆，而后者只是微微眯了下眼睛，没有出声。

沈江帆放轻脚步来到病房门口，透过玻璃看向里面。陶嘉已经趴在床边睡着，凌岩也闭着眼睛，而两人的手却是紧紧牵在一起的。沈江帆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片刻再睁开，是转身离去。周正一惊，瞥了眼房中的情况心中了然，忙快步跟上。才走了两步，沈江帆突然回身看着一边故作如常的罗伊开口道：“七八个人去打劫，放着一个背着包的女人路过不见行动，却偏对陶嘉这个男人出了手。你们的这些话也只能应付警察的盘问而已。邱二做了这么多年牢却在出狱的当天就对陶嘉进行了报复，前提还是在陶嘉刚搬到这个新地址知道的人并不多，而且我也对他的行踪进行了隐蔽的前提下，那么他是怎么这么迅速的就知道消息的？”沈江帆似笑非笑的说着，目光却定在罗伊的身上。罗伊淡淡一笑：“沈先生怀疑我们，我无话可说，但这只是你的猜测，你有证据吗？”“有人把消息放给了他却还故意在警察面前伪装事情的原委，不过是不想将陶嘉过去愈合的伤口再扯开。但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这么一出高明的苦肉计如果被陶嘉知道会是什么后果？”沈江帆依旧不紧不慢的说着，嘴角带着笑意。罗伊脸色一紧，仍然坚持开口道：“沈先生如果有证据，尽管可以在陶先生面前揭发我们。”“证据？”沈江帆突然冷笑着开口：“转告凌岩叫他藏好自己的狐狸尾巴，陶嘉很聪明，早晚会发现的。”

第69章68

车厢内一路都很沉默，末了，周正开口道：“boss，这事要查吗？咱们是不是要找证据”“找不到的，别费工夫了。”沈江帆疲惫的用手支着头开口。周正有些诧异，思索着说：“也许邱二的小弟那边会有情况呢！或者还有别的线索！”“凌岩和邱二之间的联系，简单到只需要一张纸条就可以搞定。现在邱二重伤昏迷在重症监护室，就算有什么线索也不可能从他嘴里知道，更何况这出苦肉计简单直接，对陶嘉也最有杀伤力……凌岩还真是……”沈江帆不再说什么，话到尾声也有些无奈，他终究不是抵不过凌岩，而是抵不过那段青春回忆。周正也明白此刻沈江帆的心情，开口道：“那明天早晨的机票需要我取消吗？”“不用”沈江帆疲惫的揉着眉心：“我走了以后，这边的事情你盯着点，有情况及时联系我。”周正点头，不再说什么。一路将沈江帆送到楼下，约好明天上午的时间，周正便将车开走。

沈江帆一路到了楼上，刚出电梯，便愣了一下。楚月辰蜷缩在门口，好像已经睡着了，脚边地上还放着一个蛋糕盒子。沈江帆走上前将门打开，把人抱起来又拎起地上的蛋糕盒子进了屋子。刚将人放到沙发上，楚月辰便醒了过来。沈江帆正在脱外套，看到楚月辰已经清醒，便倒了杯水放在他的面前开口道：“怎么不打我的电话？”楚月辰笑的有些不好意思：“我敲门你不在，你以前过生日都会回家，我怕打扰你陪老人，就在门口等着了。”“既然知道我可能不在家，你还过来？”“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想陪你过生日。”楚月辰的脸红透了，磕磕巴巴地说着。沈江帆叹了口气，将脑海中凌岩与陶嘉双手紧握的画面赶走。他看了眼手表站起来开口道：“还有半个多小时到12点，我去煮碗面，你陪我一起吃吧！”“我来吧！我做菜不行，煮面还是不错的。”楚月辰忙站起来，拦住沈江帆：“你是寿星，哪有自己给自己煮长寿面的道理！”

很快，面被端了上来，西红柿鸡蛋面，颜色非常的喜庆好看，沈江帆已经将插着生日蜡烛的蛋糕摆好，两人面对面坐着，沈江帆被逼着老套的许了生日愿望，然后两个人将面吃完，把蛋糕放入冰箱。沈江帆拿出干净的睡衣开口道：“你去洗澡吧，今晚时间太晚了来不及收拾客房。你睡我的房间我去书房睡，被子都是现成的，整理下就好。”楚月辰安静的听着，心里泛着苦味：“我睡书房就好，那里沙发很宽敞，没关系。”沈江帆不待说什么，楚月辰已经拿着睡衣进了浴室。一会儿工夫，脸色不太好的出来，沈江帆觉得不对，便问了怎么回事。楚月辰解释道：“可能是太晚没有休息。”沈江帆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拿着东西进了浴室。

楚月辰推开书房的门，沙发上已经铺好毯子和被子。因为之前沈江帆也有长时间窝在书房看书的情况，所以特意在书房放了这样一张沙发床，既可以用来听音乐的时候放松，又可以办公累了的时候休息。

书房空间很大，基本上比的上正常人家一半的房屋面积，房间的四壁全是高立的深色书柜，上面的每一层都密密麻麻排满了各式各样的书。沈江帆从来不会刻意去给书排什么顺序，他其实是个骨子里非常讨厌循规蹈矩的人，如果你现在要看什么书，他可以立刻从架子上拿给你，因为对所有书的位置，他都刻在脑子里。

楚月辰近乎迷恋的抚摸着沈江帆平时坐着的皮椅，想着他坐在这里认真翻着书页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一样一样看过去直到走到里间的角落，看到一块布遮着的画板，楚月辰好奇的将围布打开，一张人物画出现在眼前，人的脸部做了模糊处理，看不清长相，只能隐约看到那人应该是笑着的，楚月辰的心猛的跳了一下，他想起刚才在浴室看到的两套不同的护肤品和清洁用具，心中更加肯定沈江帆的心已经有了牵绊，而那个人就是画中的人，而画中的人不是自己。

陶嘉……陶嘉……为什么……为什么……楚月辰控制不住的走上前，将画一把从展板上扯下来，用力撕扯着，破碎的纸片落满了一地，与心底一般一片狼藉。

沈江帆擦着头发走进书房，其实进了浴室后当他看到当初为陶嘉准备的那套东西便知道楚月辰难过的原因。洗完澡，他便想借着这个机会来找楚月辰把话说清楚，当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楚月辰站在一地碎片的中间，而一边的画架上，空空一片，遮挡的幔布也掉在地上，沈江帆瞬间明白过来。

他走上前迎着楚月辰悲戚的目光开口道：“以我们多年的交情，我不会因为你破坏了我的东西而朝你发火，但我也希望你明白，你的做法并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怎么没有意义，我看到它就难受，现在我把它撕了，我就看不到了，我……”“你就不难受了吗？你难受不是这幅画，而是你知道这幅画代表的意义。它并不会因为画的消失而不存在。相反，它一直都在我心里。”“不……别说了……别说……”楚月辰痛苦的后退着捂着自己的耳朵。沈江帆不理会楚月辰的拒绝，继续说道：“与其自欺欺人，我更希望你能坦然接受，就算不能成为恋人，也可以是朋友，像以前一样。”“朋友……”楚月辰尖锐的叫起来：“你和陶嘉能做朋友吗？如果你都做不到，又为什么觉得我能做到？”沈江帆深深的看了一边流着泪的楚月辰，轻轻开口道：“也许我现在一时也无法坦然到可以和他做朋友，但我一直都愿意尊重他的选择，哪怕他有一天选的并不是我。”

转身离开书房，留下独自哭泣的楚月辰，话已经说到这里再继续下去也没有了意义。希望今天过后，楚月辰能放下过去！沈江帆虽然这样想着，可惜却不知道楚月辰对于他的执念就好比溺水的人对于救命稻草。也许他潜意识知道那根稻草并不能救他，但他还是不愿意放手。

陶嘉不知道自己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回到了凌岩的病房，床上的人闭着眼睛躺着，脸色好像比陶嘉离开的时候略微红润了一些。感觉有人推门进来，凌岩睁开了眼，看见陶嘉便笑了起来，陶嘉垂下眼帘走到床边坐着。不一会，罗伊进来问道：“老板，早饭您想吃点什么，我去准备。”“我想吃小嘉煮的面。”凌岩看向陶嘉，目光是满满的温柔，陶嘉避过视线站起身：“面有什么好吃的，我去给你买些包子来。”说完，也不等凌岩反应便再次下楼去。罗伊看向凌岩，凌岩摆摆手，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病房里罗伊准备的很齐全，陶嘉将买来的粥倒好，又放上勺子方便凌岩自己使用，夹出包子放在一边，用湿毛巾帮凌岩仔细擦了手，然后将放包子的碟子和粥都放在了连接病床上的可移动餐桌。凌岩将一切看在眼里，也不说什么，费劲的挪动着身体，想抬手去端碗。陶嘉看了一眼，心下有些不忍，开口道：“先吃包子吧，粥过一会儿我喂你。”凌岩笑了下，用左手蹩脚的拿起包子，咬开一看，是香菇味的。这么多种包子，陶嘉却偏偏买了自己最喜欢的那种，凌岩不作声的吃着，心中更加有底。

陶嘉细细的舀起一勺米粥送到凌岩嘴边，凌岩乖乖的喝了，然后刚要开口，陶嘉便抢先说道：“我是看你因为救我伤了才喂你的，等伤好了你就自己吃。”凌岩一本正经的点点头答道：“我知道。”陶嘉脸一红，不再做声。一碗吃完，凌岩又要开口，陶嘉又抢过话头：“还要吗？”凌岩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笑着开口：“其实我就是想说再来一碗。小嘉，你不用担心，我现在不会拿受伤这事要挟你什么，我一直想要的都是你心甘情愿的。”陶嘉低头倒着粥，一声不吭，也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没有听见凌岩说的话，但凌岩心里却知道，这些话只会慢慢的在陶嘉的心里生根发芽，让陶嘉渐渐想起他所有的好，想起过去所有甜美的记忆。

第70章69

早饭结束后，陶嘉说要回家一趟，凌岩没有什么异议，只是陶嘉看出来他的心思，便开口解释说还会再回来，凌岩彻底放下心，还提出让罗伊开车送他回去，陶嘉摇头拒绝。路过超市，陶嘉买了只鸡带回家。陶爸正在家看报纸，看到陶嘉裹着纱布的脑袋吓了一跳，陶嘉忙解释说路上遇上打劫的，恰好被自己的一个朋友救了，自己没事但朋友受伤住院了。陶爸听了忙将鸡接了过来，张罗着炖了鸡汤让陶嘉带去医院。陶嘉点点头没多说什么，拿着衣服去洗了澡，又在床上睡了一会，磨蹭快到下午一两点的时候，才提着鸡汤煮的面条打车去了医院。

罗伊看了眼时钟开口问道：“老板，需要去准备午饭吗？”凌岩摆摆手，开口道：“不用，陶嘉会给我带的。”罗伊一听，笑了下开口道：“恭喜老板心想事成。”“事成？还未必！威廉呢？该进入A市了吧！”罗伊神色一凛恭敬答道：“已经到了，派人盯着呢！”“没有他的这出戏，小嘉是不可能彻底放下过去乖乖就范的，我说过要他心甘情愿回来！只要他回来，就别想再从我身边离开！”凌岩笑的自信满满，他太了解陶嘉了。这些年，这些事，让陶嘉化身最坚硬贝壳，你若是想进去里面一窥珍珠的润泽，便不能用强，逼急了陶嘉可以做到鱼死网破。只要足够耐心，寻找贝壳的交界处，那一丝丝的缝隙，一点点让他松动，直到，你完全占有他。

陶嘉推门进来，凌岩正半躺着着摆弄着电脑，见陶嘉进来了，只是笑了下，便低头做自己的事，一点没有怕陶嘉看到机密的意思。陶嘉也不管他，走到一边将碗筷拿去用开水涮一下，倒出煮好的面条，开口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吃过饭，如果吃过了，我就倒掉。”凌岩合上笔记本揉着肚子开口道：“千万别倒，我快饿死了！”陶嘉一愣开口道：“这么晚了，罗伊没有给你弄吃的吗？”凌岩狡猾的一笑：“我的肚子当然是要被你煮的东西填饱才是正道！等这顿饭可真不容易！”陶嘉看着凌岩变扭的用手拿着筷子心满意足的大口吃着面，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他其实是任性的故意来晚了。这种心理很别扭，想靠近，可让他就此刻去接受凌岩，却好像还差点说服自己的理由，但到底自己需要什么理由呢，却连自己都说不清楚。叹了口气，陶嘉接过筷子，喂到凌岩嘴边，凌岩笑的很开心。饭吃完之后，陶嘉便拎着保温桶离开，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陶嘉没有再去送饭，也没有再露面，凌岩也没有任何动静，没有联系陶嘉，也没有派人去找他。陶嘉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样的心态，他只是突然怕了，怕自己再踏上那条路，怕在被人辜负。其实并没有刻意回避，他只是浑浑噩噩的在家宅了一个星期，直到周末的时候，乔娜打来电话，约他到自己家见面，还说会派助理来接。

陶嘉将自己略整理了一下，坐车来到乔娜家中，女王正在家里翻箱倒柜的找衣服，陶嘉站在一边看着地上的东西越堆越多有些无奈。很快，乔娜拿着要穿的衣服出来，五分钟后，陶嘉眼前出现的就是一个穿着卫衣牛仔裤，脚上踩着一双板鞋的乔娜。她将马尾利落的束了起来，素颜站在自己面前。

“你这是……”“微服出宫！”乔娜答的理直气壮：“城南的红豆汤圆，老街的臭豆腐，还有……”啪嗒，一顶鸭舌帽罩在乔娜的头顶，成功打断了乔娜的话。陶嘉上下打量了下，拿起一边的圆框黑边平光镜给乔娜带好，点点头说了句：“应该差不多了。”乔娜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也是一愣，有多久自己没有这样穿过了，还真是像极了当初的自己。陶嘉见她在发呆，便笑着招了招手说道：“还愣什么，老街的臭豆腐卖的很快的，去晚了可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