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珏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他当时那么傻逼吗,姜樊是个什么玩意儿啊,多失水准,不会是,真看上人家的屁股了吧,脑子里一堆的脏话,都是傅壬章惯的,成日里教他骂人,这回可好,他学的可精益求精,青出于蓝呢。
“以后不用管,再来打秋风就直接踹出去,还有,偷偷的去查一查,看看他背后有没有什么人?”
“老奴遵命。”
作者有话要说:傅壬章色眯眯的盯着他腰下的位置:本宫也看上了你的屁股。
朱珏同款蔑视的眼神:有胆子,你就过来,看我不踹的你满地找牙…
☆、糟心
因着很多都是新添置的东西,朱珏也闹不清原本的都哪儿去了,下午重新收拾小书房,听外头传来脚步声,果不其然,那个难缠的家伙又来了。
傅壬章进门就斜倚榻上,来回的打量这个房间,啧啧出声,“你看我这皇子府的一个偏院都比你那个伯爷府精良,头晌我又去催了工部,让他们拿出来设计图纸,放心,这次我一定监督着给你造个极为奢华的豫恩伯府。”
背对着他的朱珏狠狠的翻个白眼,什么地方都显着你能耐了,他根本就用不着。
连头都没转,答他,“殿下,画蛇的时候就算多此一举添上几只脚,它也是蛇,变不成龙,所以…”
朱珏叹口气,“你能不能放过我,离我远一点?”
傅壬章拄着胳膊看着美人叹气,也是好看迷人,若真如话本里描写,男子躺在他身下吐着香气喘息如兰,白皙的耳垂脖颈间粉嫩通红,岂不是更加销魂,舔了下唇,浑身蠢蠢欲动。
“你若脱光了裳袍让我来瞧上一瞧,估摸着,我能判断出来,到底是蛇还是龙?”
如此露骨的话,竟然对着日头就能说出来,朱珏差点想过去骂醒他,还整日里惦记着那点男欢女爱的羞人事,你都被人算计了好几个来回了,能不能把精力放在正事上,气的心头直堵,没忍住捶了捶胸口,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精.虫上脑的混账,怪不得最后兵败如山倒,灰溜溜的逃出京城。
心底里恶骂他一顿,到底是顾忌着现下的身份,“殿下如此急色,怎的不去寻几个小郎倌好好上榻去战上一番,非得来对着我说闲话。”
傅壬章也想啊,昨夜里回去翻了遍新话本,越看越痒,想偷偷过来,又怕小红豆决绝的哭闹,这才勉为其难的让他们去召个干净的男婢子来,站厅里挑了个眉眼似他的,让人把薄纱脱了跪他脚底下,手指只摸了下头发,瞬间就收回来,从心底里往外泛的恶心,什么也没干,又把人退了回去,但他自己憋的慌啊,看着书里两人因解开误会而情不自禁的热吻时,他真受不住,索性手伸下头,边想着小红豆清冷拒绝的模样,边活动着自己弄了把,缓息过了,晒笑出声,自己下去洗干净手,让奴仆进来收拾,后来忍着忍着,也就挺了一夜,如此,早起的时候眼底一圈的青色,父皇还问为何,他推说看书,还被夸奖赏赐个玉如意,这要是让朱珏知道,保证得觉得荒唐无比。
“我昨晚上从你这走,招了个男孩过来伺候,可惜不行,我认人,就得是你。”
听闻他招了个男孩伺候,朱珏竟然意外的没觉得放松一口气,而是心尖上密密麻麻的针扎一样的疼,连同呼吸都紧促,脑子里翻涌着他和别人颠鸾倒凤的模样,眼眶瞬间就酸了,强忍着没落下泪,是了,这辈子,谁都不是谁的谁,何必再强求。
好长时间没听他说话,傅壬章觉得没意思,挥挥手回去继续看话本子,好学学怎么博得美人欢心啊。
余下明媚的阳光下的书案旁,朱珏出声哽咽,眼底水润,“傅壬章,傅壬章,你个混蛋…”
柴伯不知道主子怎么心情不好,晚饭没吃,连往日里常吃的茶点也没动,悄悄开了个缝去瞧,朱珏正坐着看书呢,可能是明天要去书院,所以用功呢,好事好事,老伯爷保佑,让小主子金榜题名。
一直复习到子时,朱珏才脱靴睡觉,连日来的神经绷紧,他梦中仍是上辈子傅壬章把他送人时的情景,眼角落了一滴泪,顺着眼尾一直流入枕头里。
第二日,朱珏起床觉得头疼,按了按,勉强睁开眼睛束了发,去学院得些时候,所以就干脆在马车上吃东西,就着热的豆奶,嚼了两块桂花糕,然后倚着睡个回笼觉。
半梦半醒的时候,仍是傅壬章,他的所有时光里,全是那一个男人,上辈子也有一回,傅壬章因为他不听话,就背着他寻了个男婢,男婢说来是没地位的,身上连件正经衣服都没有,谁家都可以召去玩弄,他还傻兮兮的想着去服个软,这事就算了,哪成想一闯进去会见到这种场面,尤其傅壬章的脸色黑沉沉的,想当然是以为他扰了雅兴,退后着回去,还没闩上门,就被追过来的男人劈开腿抵墙壁上,那时候,他说的什么来着,“你既然搅了我的好事,就得赔给我。”
突然醒过来,朱珏抬起手背摸了摸眼角,有些湿润的水迹,呵,傅壬章,还真是好大的威风,上辈子是他傻,欺负他没脾气,这辈子,他可不是好惹的。
辰时一刻,几人各自坐位置上,杨镇凑过去问他,“朱兄,那位没为难你吧?”
那位说的,自然是九皇子傅壬章了,京城中都已经传遍了,他擅自要修缮那个过气的上次还告他御状的伯爷府,照他俩的过往关系,一群世家认为九皇子是突然长了脑子,会算计人了,所以杨镇才有此一问。
为难这个词,怎么算为难,怎么不算?很难说,朱珏摇摇头,“没有。”
杨镇也跟着无奈的摇摇头,“上次见那位好似脾气秉性和传言不同,也许,是我们狭隘了。”
一提起傅壬章,朱珏就脑壳疼,下意识的转移话题,“今日夫子讲什么?我落了许多课业,怕补不过来。”
夫子还没进来,杨镇的贴身小厮急忙跑进来禀报,“郎君,府中传来消息,让您直接进宫,说是,十皇子殁了…”
朱珏一惊,十皇子?
上辈子,十皇子一直身体羸弱,却活到了六皇子继位,怎么,这次会?
他自然也得进宫,派人通知了林祭酒,他和杨镇同行,马车中,疑惑的问杨镇,“十殿下的身体一直不好吗?”
“是,听闻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一直荣养。”
十皇子较比九皇子小了将近十岁,可见期间贵妃的荣宠,他们都没和十皇子打过交道,所以,也并没什么特殊的悲伤之情,但入宫,总得做点样子,杨镇从暗匣里拿出来两个瓷瓶,递给他,“这个是辣椒水,给你。”
朱珏接过来,竟然还有心情笑了笑,杨镇被他这个轻松的笑给晃了下,以为他不明白干什么用的,低头解释,“你胆子可够大的,待会儿进宫可千万别这么笑,这个,是给你往眼角上涂的,别弄太多,要不得红好几天,明白了吗?”
杨镇莫名的感觉自己像个老父亲,在叮嘱自己孩儿般,唯恐怕他走入歧途,罢了,看了眼他干净的侧颜和右上角的伤疤,反正他也没有弟弟妹妹,干脆,就当他是吧。
朱珏对于自己捡了个便宜哥哥还毫无知觉呢,食指转了转手心里的小瓷瓶,乖巧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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