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珏:我知道。
☆、饮酒
朱珏气上攻心,感觉头发丝都战战巍巍的,回去站廊下舒了半天气,根本就没注意脚下的事,还是柴伯出来时看见,怎的院子里的石子路上铺着一层毯子呢,奇怪的从这头看到那头,还是没明白,不大会儿,那院的几个小厮跑过来又收回去,实在不理解,柴伯只好不理,进屋问他,“爷才醒?晚间想吃什么,我让厨上做去…”
你家爷已经被人掳着跑一圈了,疲累的坐下,换了袜子和鞋,才说话,“不想吃,什么都不想吃。”
柴伯眉头一皱,他家爷都快成仙了,成日里吸风饮露的,也不嫌清淡的慌,呸呸两口,赶紧禀报好消息,“别啊,爷,我刚从老宅回来,那头构架的差不多了,工部侍郎说约莫夏末就能完工,这算个好消息不,晚上吃点什么庆祝一下?”
朱珏这一口气没发出去,憋的慌,“备点酒水,你们都别管我。”
哎呦喂,借酒消愁,好好,男子汉喝点酒算什么,“成,老奴陪着您一块喝点儿。”
傍晚的风凉习习的,窗户敞着,外头一株杏树粉俏俏的,屋中两人对坐,柴伯本想探听探听自家主子的困扰,不想几杯下肚,竟然自己先悲起春秋来,“我家爷啊,吃了多少苦头啊,从小就吊着脑袋读书,人都没有个凳子高,就成熟的跟个大孩子一般,被人欺负了也不吱声不吱气的,真是心疼哟…”
朱珏把着酒壶给他倒酒呢,忽而停了停,原来,他从小就是这么个性格啊,那很难改了。
柴伯可能岁数大了,喝几杯就醉的稀里糊涂的,什么话都讲出来,“那些个癞蛤蟆别想吃我家主子这块天鹅肉,爷啊,你可千万寻个好家的姑娘成婚,别像你娘那样的祸水,祸害了我豫恩伯府啊…”
说罢俯身痛哭起来,朱珏从不知道还有这么码子的旧事,他母亲,印象里很美,美不可方物的那种,但,老管家这种怨恨,又真真实实的,停顿着问,“我娘,怎么了?”
柴伯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极其愤怒的表情,双眼瞪的如同牛眼大,咬牙切齿的答,“她,她怀着胎,却非要去战场上寻你父亲,你父亲原本已经出了靖州,就为了折回去寻她,才中了敌人的圈套惨死啊,不过就几日的时间,老奴说了好多遍,侯爷几日就回,让夫人莫急,可她呢,就是不听啊,竟然夜半的时候自己偷偷跑了,这都是冤孽,老伯爷一早就说,那个女人是祸水,不能娶,你爹跪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娶回来的,结果呢,还没到而立之年就死了,连个尸首都没有啊,没有啊…”
说的乱七八糟的,但朱珏听的很明白,爱啊,那种为了一个人付出一切的勇敢,就是爱情,呵,讽刺的笑了下,自己也是个不懂装懂的,懂个屁啊…
让长青扶着柴伯回去休息,朱珏拎着一壶烫过的桂花酒,晃晃荡荡,周周转转的又到了傅壬章那院。
傅壬章进木匠房了,前几日让人抬了许多的根雕进去,这会正磨着个茶台呢,听见下人禀报说他来,还有些不太相信,这是回来翻后账了啊?
撂下手里的活,让小十稍微拾掇拾掇就推着出去,朱珏正在亭子底下仰头望着天上的明月呢,白色的如同蒙着一层细纱,看的不是很真亮,朦朦胧胧的却是更引人探寻,仰头喝了一口,听见嘎吱嘎吱的声,回头看向来人,好似许久不见,傅壬章他,瘦了很多,有点像最后夺嫡时候的样子了。
“你来做什么?”
小红豆也太不会照顾自己了,明明是个一喝就醉的主,非得喝的来瘾,蹙眉睥睨他一眼,这般问道。
朱珏转过头,把后脑勺对着他,这个死男人,果然一说话就招人烦,浓香清甜的酒顺着喉咙入胃,暖融融的平息着浑身的躁动,然后轻言,“我不想每次跟你说话都是火烧火燎的,所以特意喝点酒再过来,你刚才说,大殿下是你的亲哥哥,怎的不见你把铁卷给他,反而是要为了我这个外人而一再的拒绝他呢?”
从头听到尾,朱珏再笨也能明白过来,傅壬章不想把铁卷给大殿下,而且,原因就是因为他。
不想更深层的究其原因,反正,他是个肤浅的男人,只顾着床榻上那些事儿罢了…
傅壬章意外的看他一眼,摇着轮椅往他相反的方向去,靠近了斜梯的边缘,两手平放在膝上,表情沉静,似乎夜色把他的凸出的棱角都磨平了,没了尖锐,没有情绪。
“奶娘说的,你曾祖父那辈时候,先帝势弱,为了制服那六头虎视眈眈的猛兽,就想出了这么个法子,在册封六位诸侯祖传的铁卷上留下了巨大的宝藏和国脉龙骨,就为了牵制他们互相制约,以能达到权利平衡的作用。”
朱珏停下喝酒的动作,认真听他讲,“估计是大皇兄从哪处打听出来的这件事,所以趁机落井下石,想先灭了你,呵。”
说到这,还特意嗤笑他不自量力,“呵,你说你要是没了我,估计早死的风干了都。”
你才干尸呢,你全家都是干尸…
“你嘴很臭,知道吗?”
前半句还很正经,到了最后一句就跑偏,朱珏实在没忍住吐槽他,说完又后悔,伤人脸面的事情不要做,要是做了,哼哼,你会后悔的。
显然,朱珏是个怂蛋,因为傅壬章很快就阴森的笑了笑,即便背对着他,朱珏都能感觉到他从里到外蔓延的黑暗气息,紧忙站起来,嘴里磕巴着,“呃,没酒了,我,我回去拿点儿再过来…”
再过来个鬼啊,万一这个疯子发起癫来再捅他一棍…
不敢想象那副画面的美好,脚下生风的下了台阶,刚想回头往小径上去,就看见一个黑影子落在他眼前,然后就是一片漆黑了。
朱珏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可能喝了点桂花酿的原因,竟然意外的没有梦,也不会特别累,就是很放松的那种如同泡在水里一般温暖的感觉…
水里?温暖?
哗的一声,朱珏霎时坐起身来,脸颊上是水润的粉色,身上的袍裳都不知道哪去了,光不出溜的泡在一个巨型的汤泉里,那端还冒着热气,一片的雾气中,遥遥的见着对面岸上正闭目养神的男人,听见他这处的声音,傅壬章斜眼歪着看他,“干什么一惊一乍的?”
恶人多告状,朱珏被水汽蒸的迷了眼,宿醉后感觉头也针扎的疼,揉下眉尾,心累的不想说话,“把人打晕了放水里,你是想淹死我吧?”
从来没觉得傅壬章有病,这回深切的感觉到了,确实不正常,脑子跟别人的构造不一样。
傅壬章也是困了,这几日连轴转的准备那些木匠活,还得按照实际大小丈量,差个一星半点的都不相应。
“死人不会开口说话,既然醒了,就擦干净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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