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府外的呢,杨丞相家的大公子可是遍地都有相好的。”
杨君逸苦笑一声,声音沉沉落落,“你别取笑我,来,喝酒喝酒…”
另一边,朱珏回府,一直到睡觉之前他都在想郑钟扬这个人,他喜欢男人?他对自己?他对那个男人?
自己干想也没个结果,等晚间了,杨镇过来,他样子疲累的很,伸手喝了口茶,说起来意,“朱珏,帮我写首诗,用花笺吧。”
“要干什么?”
杨镇说话时连声音都是疲惫不堪的,“你别问了,给我写吧。”
朱珏站起来走到窗边写起来,“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写完晾干,过来递给杨镇,男人看了看,眼角略带悲伤,干涩的说,“底下,写上你的字吧。”
朱珏的脑海里似乎闪过什么,却没抓住,回身又加了两个字,瑾瑜。
一张纸上小楷的字体浑圆正道,拿在女子纤细的手中声尤为好看,看了又看,都不舍弄折了去,轻声读了又读,直至夜深哑了嗓子,仍在默默地读,直至凌晨,这双手的主人才支撑不住般的,松开了它。
作者有话要说:朱珏:我感觉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傅壬章:对啊,因为你,才发生的。
第52章南楼
夏季的天气就跟小孩子的脸一样,明明前一刻还晴空万里,后一刻就阴雨密布,这几日朱珏都刻意的躲着郑钟扬,这种感觉很微妙,虽然他躲着他,却还在不经意间关注着他,感觉不在意,实际上心里头记得一清二楚。
雨天来大理寺的人就少了,朱珏站在廊下躲雨,边听雨掉落下去的声音,那边过来个衙役,急匆匆的进去,不大会儿,郑钟扬出来站他身后,说,“恩德侯府家的嫡女在今晨殁了,你我现在去吊唁。”
什么?
朱珏站着的姿势僵硬无比,“你说,谁?”
郑钟扬调查过他,所以稍微也知道他们之间的渊源,“恩德侯府家的大娘子…”
杨镇的妹妹?
坐在马车里,朱珏就如坐针毡,手指无意识的纠缠缠绕,郑钟扬坐正位上,眼神一直停留在他手上,却没说话。
直至到了,才感觉到举步维艰,朱珏觉得脚下的路无比的困难,前几日还见过面的姑娘,怎么就,没了呢?
恩德侯府中素白一片,停放灵柩的堂中哭声不断,杨镇于外面谢拜来的客人,眼底出血,瞧着颓丧无比。
朱珏近前了,不知道说什么,只眼神希冀的望着他,男人也是悲从中来,看着他突然就放松的许多,“你来了。”
声音干涩沙哑,杨镇继续说,“你去吧,我没关系。”
“嗯。”
朱珏也红了眼眶,尤其看见他这样,心底里更是难受。
进了灵堂,还没叩拜呢,从旁窜出来个妇人,一把薅住他衣领子给了一巴掌,人群中尤为响亮,“你还敢来,我女儿就是让你害死的,你给我滚,滚出去,呜呜…”
郑钟扬一把扶住他,护在身后,“夫人伤怀,还是以身体为重,再者,想必姑娘也是希望小伯爷来上香的,让她见见吧…”
恩德侯夫人想起来姑娘在世时憧憬见到心上人的模样,顿时悲痛不已,跪地痛苦起来。
就着这样的环境,郑钟扬揽着人靠近,然后跪下叩首,在低头的瞬间,朱珏的泪涌出来落下去,稍刻就阴湿了地面。
他们没呆上多大一会儿,朱珏基本上都是靠着郑钟扬才出的恩德侯府,回去大理寺,两人都无心公务,索性坐一处聊天,朱珏说的是杨玉芝的事,如何认识,如何说过话,如何拒绝,而郑钟扬基本上都是倾听,只偶尔靠近,用热巾子给他敷敷脸。
朱珏可能说的累了,斜倚着闭上眼睛,眼角存的一滴泪正好流出来,男人在旁边陪着,一直到深夜。
好长时间不做梦了,梦中花飞满天,有个女子娇俏着过来喊他瑾瑜哥哥,然后朱珏想要去抓的时候,又凭空没了,倏然惊醒,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杨家妹妹活的好好的,是不是?”
郑钟扬瞧他的样子似病了,伸手背摸了摸他额头,还好,不烫,轻声回答说,“不是,她已经死了,你白天还去吊唁了。”
朱珏突然心口开始疼,弯腰俯在床上,大口的呼吸出声,半天才起身出声,“我要去,看看。”
恩德侯府仍旧是灯火通明,杨镇席地而坐跟灵柩说话呢,“你从小就聪敏,唯独身子骨不好,下辈子投胎可千万找个好身体…”
听见脚步声,抬头看向堂外的人,“你怎么来了?”
想要站起来,却见朱珏疾步进来,跪在他旁边,开口的瞬间眼泪就涌上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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