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惑看了看试纸,还是蓝的。
这让他有些失望,也有些茫然。谈老师说变紫就是有了,变绿就是确定没有。可是试纸没有变色。
他又等了许久,等到门口都有医生来查房,他才明白自己真的太心急了。
那一夜才过去十几天,谈老师说要四十天测出来的结果才比较准,他说可以等孩子出来再手把手地教他。
自己太心急了,太心急了。
他颓然地坐在马桶上,忍不住难过,又有一点庆幸,他之前差点就问康之什么时候会带他做检查。
阿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里已经有了一点肉,但还是平平的,他最近努力吃饭,胖了一点,但好像还不够胖。
谈纯柯的子房在平安夜的上午开始收缩,那时谈纯柯正在给阿惑念书,阿惑的手就搭在他肚子上。
他声音忽然停了,伴随着肚皮的剧烈颤动。
“他是不是要出来了?”阿惑没缩手,轻轻地抚慰。
“是啊。”
第10章
2019-05-0821:48:17/2019-05-1311:07:14
呜呜呜
在进手术室之前,谈纯柯塞给阿惑一个苹果,提前祝他圣诞快乐。
谈纯柯讲过,平安夜送苹果是祝福平安的意思,阿惑来不及找?另一颗苹果,只能在那唯一的苹果上写上“平平安安”、画上笑脸,他把苹果放在谈纯柯床头,蹲下身亲了亲谈老师发硬的肚子,抬头注视紧咬嘴唇忍痛的男人,“现在你才要平平安安,你和宝宝都要平安。这个平安果是你,等你回来再吃。”
谈纯柯眉头轻皱,双眼却是弯的,他说好。
于梁想与康之一同进实验室,康之答应了,谈纯柯却不答应。他出了许多汗,身上只一件宽松的产袍,产袍被汗水打湿,有些透明,贴在身上,显出微隆的胸乳形状,阵痛来袭,谈纯柯抓住于梁的手腕,嘴里泻出一声低低的“疼死了”,攥了许久,把密密麻麻的痛忍过去才说:“不要你在。”
于梁轻轻地搓他的背,“我陪着你不好吗?”
谈纯柯摇头,“不体面。”
他是不体面,进手术室之后就被掰开腿,由皮带把两只脚踝固定产床边沿,露出微张的后穴。
助产师指导他呼吸,又引导他腹部用力,可他痛得听不见任何话,觉得自己被撕开了,骨头则像被刺穿一样疼,他张着嘴,像脱水的鱼,肌肤也像赤红的鱼鳞。
康之帮不上任何的忙,只能和毛徽坐在一起,隔着一面透明玻璃,看显示屏上的数据——胎膜尚未破裂,胎儿没进入产道,麻醉剂不能用,产程也还没进入危险的阶段,计算机预测还有四十分钟才会迎来第一个风险高值。
毛徽提议一起出去抽根烟,康之皱眉,“你去就是了。”
“待在这儿也没用啊,你能比计算机更了解他的身体?”
康之不言,毛徽推门出去了,临走前还不忘笑一声。
康之看着他离开,忽然想,不如现在给谈纯柯加一剂催产素,把孩子剖出来。康之把屏幕切到后台的控制中心,试着更改分娩设定,按过指纹锁才发现权限不够,“妈的。”
一句骂才落声,毛徽就急急忙忙冲进来,“你干什么?”他很生气,没控制住音量,可是这句暴呵几乎被另一边屋子里谈纯柯高亢的呻吟掩过去。
康之顾不上回他,先看屏幕上显示的体征,再隔着玻璃看谈纯柯,他头发湿透了,表情狰狞,肚皮上能看出婴儿四肢。
“没干什么。”
他俩在控制室坐了一下午,才等到谈纯柯胎膜破裂,他顺利捱过前几道关卡,可是康之不敢掉以轻心,手机屏幕亮了几次都被他按灭。
“接吧,万一有什么事呢?”毛徽从一堆报告里抬起头,“我盯着就行。”
康之不信他,毛徽一下午都没怎么关注过谈纯柯的状态,全然信任计算机的判断,康之不太明白他在这里的意义。
“康博士,没你在的时候所里也好好的。”
康之不想跟毛徽在这种时候呛,看一眼手机屏幕,是樊悠洋的号码,连着给他拨了几十通电话。康之犹豫一下,还是担心康简的身体,当着毛徽的面把电话回过去,眼睛没离开计算机主屏幕。
樊悠洋说康简突发抽搐,送进抢救室,医生下了几次病危通知书,他不懂康简得的什么病,也不懂医生说的风险是不是唬人,他什么都不懂,没办法,只能打电话问康之,但他又说刚刚医生出来说没事了。康之皱着眉头听完,说明天会打电话给康简,樊悠洋又问孩子是不是真的不能要,康之抬眼看了看谈纯柯,说是。
谈纯柯的嘴巴已经被他自己咬破了,主产师给他塞了一块毛巾,白的毛巾上沾成片的血渍,他叫不出来,呜呜咽咽,额头上青筋像是要爆出来,肚子坠成梨形。
康之忽然觉得他这样的状态也还不错,至少是活的,人是活的,胎儿也是活的,两颗心脏都在砰砰跳动,两条生命都在拼命挣扎。不像康简,她会沉睡在手术台上,她的孩子会先失去呼吸,被医生用钳子取出来。
情况忽然急转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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