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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裴府已经有些晚了,裴府的下人将封秋白迎到了书房。裴府幼年时封秋白来过几次,近些年却是再也没有来过了。一则卫国公府和安平郡主走的是两家夫人手帕交的关系,但是自打卫国公夫人病逝,安平郡主外出修行,两家就没了往来的理由。二则是康正帝重文轻武,又最厌恶结党营私,朝中大臣都是尽量避嫌。只是两家夫人向来交好,下人们都是知道的,因此对于封秋白十分的恭敬有礼,没有丝毫慢怠,是以虽然多年未来,却并不觉得生疏。封秋白进了府就明白了裴府那样乱的局势,竟然还能把裴若源养成那样的单纯性子,可见安平郡主治家的手段了得。毕竟安平郡主虽然在外多年,家中妾室看似风光,可是大家却都明白的很,家中主母到底是谁,所以没有人敢越雷池半分。

封秋白在屋中没有等多久,便听得门外有脚步响起,这步子沉稳,不似封秋白那般跳脱,却又有些闷,是上了些年纪的人,便不是裴家长兄裴如熙,封秋白瞬间明白来人是裴太傅,于是急忙起身相迎,道了声,“伯父!”

“贤侄久等了!”裴太傅笑道。

果然,来认识当朝太傅裴清文。裴清文年约五十,可是保养得当,再加上原本就容貌斯文,看上去不过四十出头的样子。只见他面容和缓,语带笑意,引着封秋白重又坐回了椅子上。

裴太傅和封秋白算不得亲近,如今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只是因为宗族里的几个老人和他说了待嫁女儿的事情,明里暗里都希望裴清文能够牵线搭桥,引荐一番。裴太傅身为族长,自是义不容辞的,只是差个理由,他和卫国公家关系一般,又不想借自己夫人的关系,如今正好封秋白上门,简直是求之不得。

虽然说裴家家大业大,可是独木难支,朝中关系盘根错节,有扶持自然是好的,只是又怕有结党之嫌,因此将旁支的子女进行婚配,是许多大族给自己多寻条出路的做法。要说对封秋白的婚事上心的可不止他一个,封家是开国功臣、勋贵世家,到封秋白这里,已经传了四代,封家一脉单传,却个个骁勇,尤其是现任卫国公封战,当年一战成名,被封为战神,也许盛极而衰,封家这唯一的嫡子却因为身体羸弱不能习武。若是如此,也没这么抢手了,只是封秋白学武不成却是个过目不忘的神童,年少有为名冠京城。更何况是少有的遵循一夫一妻制的大家族,且只要两人相亲相爱,只要出身干净即可对于门第要求并不严格。因而全京城乃至全国想要嫁给封秋白的女子简直繁如星辰。

两人坐定,裴清文正寻思着如何将话题引到封秋白的婚事上面,就听见门外一阵嘈杂。

“封秋白,你找我来做什么!”

裴若源咋咋呼呼的从门外走进来,他刚从马场回来就听见仆从来报说封秋白上门找他有事,于是就着急忙慌得赶了过来。因为怕裴若源等的急,只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泥土,连衣服都没有换。如今他穿着的还是骑马的劲装,一身暗绿色短打,勾勒出他挺拔的身材,劲瘦的腰肢,看起来如同翠竹一般,自有一股子少年的韧性与朝气。

“如此打扮成何体统!”

裴清文对于裴若源一向没有好脸色,可他没料到裴若源竟然如此散漫,要见外客竟然就穿了身短打出来,简直毫无规矩可言。

“爹!”

裴若源没想到裴文清居然也在,不过就算他事先知道裴文清也在,他也不会在乎。他们父子俩向来不和,他早就习惯了父亲对他的训斥,在裴若源看来,无论自己做什么都得不到父亲的肯定,不若什么都不做到省得麻烦。

封秋白懒得理他们的家务事,他今次来,是有要事要办的。

封秋白见人已到齐,大戏可以开罗,起身肃立道,“传太子口谕,裴家嫡次子若源赤子心性深得吾心,今赐宝剑踏浪于汝,愿日后秉持初心,武功精进。”

“谢……谢殿下赏赐。”

裴若源本打算问封秋白来找自己做什么,谁知道竟然听到裴若源如此说,人简直懵了,他呆立在原地片刻根本没明白怎么回事。

封秋白看他傻那,催促道,“还不接着,太子是真的把它赏你了。”

裴若源懵懂着接过,手指都是颤的,他哽咽着,“谢太子……”

他是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他知道,太子这是要让他学武,今后不用再拘于他父亲的管束了。他终于可以放手一搏,为了自己而活了,裴若源登时红了眼眶,紧紧抱着剑匣将头埋了进去,封秋白看着心里也不知何种滋味,顿了顿,还是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

裴清文没想到封秋白来此可不是闲话家常,而是宣太子口谕,可是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只见封秋白微微倾身过来,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二人能够听见,却说得极为清晰,“太子有话让秋白带给您,他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让您生受了。”

裴清文听见如遭雷击,一口气梗在喉咙里呜噜噜几声,险些将他噎死,若不是他强忍着震怒,努力压了下去,估计就得丢大人了。只是就算这样,他那保养得当的面皮还是被气得通红,胡子也一颤一颤的,看起来极为可笑。任是裴清文如何的算无遗策,也算不出自己有被啪啪打脸的时候。他身居高位多年又是一家之主,多少人都是看着他的脸色说话,怎生被人如此以势压人过,可是君为臣纲,太子身为储君,他身为臣子,这就是他得本分,违背了就是忤逆。就如同他深知裴若源想要习武,却逼他放弃一样,父为子纲这是裴若源为人的本分,违背了就是不孝。如今被太子如法炮制了一回,才算明白其中苦楚不足以向外人道。

裴清文自是明白这是太子要给裴若源做依仗,只是不明白为何在此时间做出了这样突兀的举动。太子一向是谨慎行事,就算是和皇帝对着干都打着无可挑剔的幌子。所以天下人都知道太子贤德,民望极高,所以就算是康正帝心中厌弃,也不敢轻言废弃,只能不断的消掉太子的权势。更何况太子的实权已经被削的七七八八,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朝臣已经无人敢为他说话。自己是中立派,按理说太子应该拉拢自己,可是此时却给自己苦吃。难道太子对于自己站中立不满,想拉裴若源下水,逼自己就范?还是这只是一招□□,后面还有布局?

一时间千头万绪浮上裴清文的心间,让他难以理出头绪,不顾他终究是宦海沉浮多年,不过须臾就收敛了心神。裴清文整理了一下表情,状若无事的笑道,“既然是太子嘱托,臣自然遵循。”

封秋白如何看不穿裴清文这老狐狸的样子,话已经带到,并不一定要戳破心思。太子今日太过反常,冲动超乎往日,为免以后徒增麻烦,和裴清文还是不要弄得太僵比较好。但是封秋白也知道,自己其实可以把话婉转一些说开,但是看裴若源那个样子他就一肚子火气想要替他出出气。

的确外人眼中两人似乎水火不容,其实他只是有些记恨他忘了自己,裴太傅那些混账德行他也是气不过。只不过他只能干看着,却不能做什么。别人都以为裴太傅只是不满裴若源习武,其实哪那么冠冕堂皇。不过是夫妻二人斗气,丈夫压不住妻子,便拿孩子出气罢了。

封秋白因着外貌作风,似乎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气,众人就觉得他是孤傲的,其实正相反,他为人实际且喜欢利用别人的对他的误解进行算计,更是毫无愧疚之心。除了他真的看在眼里的,其他的人他并不在乎。这裴太傅他虽不愿应付,但是毕竟还有用,不能得罪苦了,他嘴上痛快了一下,裴若源也得了实惠,因而说些讨巧的话并不算什么,“听说太子最近休息不是很好,许是有些脾气躁了些,秋白只是传话,伯父您大人大量,不要怪罪侄儿就好。”

裴清文如何不明白封秋白的小聪明,只是人敬一句话,佛受一炷香,更何况他对于封秋白还有自己的打算。如今眼看着封秋白语气诚恳,又说的入情入理,裴清文的气顺了不少,自然少不了给他几分面子。

“你也太小瞧伯父了些,”裴清文看似洒脱的笑道,“秋白前来怕是还没有用饭,不如我叫厨房做些,让若源陪着你进些……”

“不行,不行,你赶紧走,赶紧走!”

裴若源正专心把玩手中的踏浪,根本没心思管多余的事情,更何况他向来对封秋白如此说话,丝毫没有半分自觉。

裴清文被他气的吹胡子瞪眼,封秋白倒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起身要就此告辞。而正当时,三人却听到外面一阵喧哗,急促的喊声由远及近,在这暗夜里尤为令人心惊。

“小公爷!小公爷!小公爷!”

封秋白听到声音有几分熟悉,急忙向外走去,不想却和来人撞了个正着。借着灯光看去,竟然是允公公的徒弟小福子,小福子是贴身伺候太子的,人机灵稳重,虽然年幼可是却是个见过世面的,如今见他神色凄惶,阵脚大乱的样子,必然是宫里出了大事。

“我在这!别急慢慢说!”

封秋白声音不大,却似乎有稳定人心的作用,小福子涣散了目光慢慢落在封秋白身上,他扑通一声跪倒,大声哭道,“小公爷,您快去瞧瞧,宫里出事了,殿下,殿下不行了!”

“胡说八道什么!”

裴若源听见他如此说,整个人立马蹦了起来,他一把揪起小福子的衣领,大声喝问道,“你是想找死是不是!在这里诅咒太子!我下午走时他还好好的,怎的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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