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若源原也耐心听着,可是越听越烦,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自己说封秋白的坏话不在少数,裴如熙若不附和定是少不了他一通争辩,可是如今听到耳里如今兄长那一番殷殷叮嘱却格外的刺耳。
“哥,封秋白虽然看着混蛋了些,但他人还不错……”裴若源忍不住替封秋白辩驳,可他话还没说完,就撞到了裴如熙的后背,他奇怪的问,“哥,你怎么不走了?”
裴如熙指着那唯一的大床,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们,你们都是如此睡在一起的么?”
裴若源一愣,他轻轻点了点头,就见裴如熙立马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准是那小子使得手段!”
他怒气冲冲地转身朝门外走去,正巧封秋白进来,看到裴如熙的形容,微微有些疑惑,又看到裴若源偷偷朝卧房努了努嘴,登时明白过来,于是故作惊讶道,“若源怎么来了?我刚要遣人找你去。”
“主子,我早就让人去请了。”福松适时接口。
裴如熙闻言一愣,怒不可遏的脑子也瞬间停了一下,封秋白这话有意思,难道若源不是同他一起居住的么?他心里有疑惑,面上也就带了几分。封秋白早就吃准了裴如熙的心思,爽利地接口道,“源儿同人习武,来回跑不方便,我们俩如今是分开的住的。”
裴如熙心里的担忧一下子落了地,封秋白这小子面上看着斯斯文文,其实骨子里算计多得很,他家小弟看着纨绔其实心思单纯,虽然得了封秋白的承诺,但是裴如熙一直担心自己弟弟被人拐了去。这不,此次出差路过,虽然有些紧张却还是赶着见他二人一面,一来也缓解一下他对弟弟的担忧,虽然裴若源家书不停,可总没有亲眼看到安心,再一个婚期已经定下,要知会二人一声,更要好好敲打一下封秋白。
裴若源看他哥暂时打消了怀疑,紧绷的神经悄然放松下来,急忙转移话题道,“大哥,此次出来公干,所为何事?”
裴如熙一听,本来舒展的眉头再次紧紧皱到了一起,于是说道,“本来这案子已经定谳,凶犯也被判了秋后问斩,只是如今出了蹊跷事,又加上凶犯的妻女不远万里去大理寺击鼓鸣冤,鲁尚书这才派我来亲自查问。”
“什么蹊跷事?”裴若源好奇的问。
“那尸体本来是面呈青紫,是中毒的表现,因为是一门七口全部被害的惨案,他们宗族为了超度亡魂,想要在在法华寺停灵四十九日再进行安葬,可是谁知道不到一个月棺盖竟然被打开,里面的人都成了枯骨,只有一株花朵甚为妖冶美艳,寺里僧人以为话要作祟,于是施法三日,妖花凋落,尸骨也化为白色粉末。”裴如熙说完长叹一句,“这世间奇妙事物众多,但是尸骨成为妖花的却闻所未闻,又加上还有凶犯,这就不得不怀疑主审误判。”
裴如熙说的时候大多并未注意旁边两人的表情,倒是裴若源发现封秋白的脸色不对,他正想要问封秋白是不是听出了什么疑点,却突然意识到了,妖花!
他张口想要问裴如熙仔细一点的问题,却听封秋白说道,“裴大哥,你此次舟车劳顿,不如早些回去休息。”
这是明显要赶人走的意思,裴若源一愣,他看向封秋白,只见封秋白微微向他摇了摇头,只得将心中疑问悉数压下,附和道,“大哥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我好的很,接下来你还要赶路,还要诸多辛苦。”
裴如熙听了十分宽慰,他也的确累了,不过他还有事情没有办完,当然不能说走就走,于是笑着对裴若源道,“此次来的匆忙,没有带什么礼物,只能先拜望一下你那师傅,事后再把礼物补上。”
“不用,不用。”裴若源急忙摆手示意,魏叔最烦外人叨扰,再说魏叔虽然教他武功,但自己并没有真的行拜师礼。而且他此次出来也没和魏叔说仔细,只说家里来了人。如此贸然带大哥过去拜望,实在是过于唐突。
“怎地不用!你师傅教授你武功,我这做大哥的路过都不去见上一面,人家还以为我官大倨傲,岂不是辱没了裴家的声名!”裴如熙一皱眉头,“你且先回去禀告一声,我在这等着消息。”
裴若源一听,觉得确实有理,于是点了点头。
他这边厢刚刚离开,裴如熙就扭脸对封秋白说道,“贤弟,不知道那封信你可收到?”
“收到了。”封秋白呷了一口茶慢慢咽下回道,他就知道裴如熙把裴若源支走必然是要有什么话和自己单独说。
裴如熙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福松,封秋白立马会意,于是对福送说道,“茶有些凉了,再去烧一壶过来。”
福松心想着,我刚烧的茶水怎么会凉的这么快,不过他又不是没眼力见的人,得了令立马走出门去。
如今屋子里就剩下封秋白和裴若源两个,他也就不再拘着,直接挑明了说,“我此次来看望源儿还有一个目的,不说,秋白应该也明白吧?你们二人虽然得了圣意,不可离弃,但是秋白你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两者并不冲突,虽然行事会有麻烦,但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
封秋白听完轻轻一勾唇,他人长得精致俊美,这一笑越发显得面若芙蓉,裴如熙虽然是个文人,但是却特别不喜欢他这面若好女的长相,不禁蹙了蹙眉道,“贤弟,你切莫忘了答应我的事。”
“兄长教诲没齿难忘,秋白虽然愚钝却是个明白事理的,”封秋白这么说,裴如熙立马吃了定心丸,只是他这定心丸还没下肚,就听封秋白话风一转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虽然千金一诺,可是秋白体谅兄长身为人臣的处境,自愿做那个背信弃义之人,也好全了兄长的忠心。”
裴如熙听他这么说,脸色一变,他和裴太傅面容颇有几分相似,又在官场打磨数年,身上的威压自是不小,直视封秋白连裴太傅的威压都当做过堂风一般,裴如熙这点子严肃样子还真的唬不住他。
“秋白贤弟这话什么意思,我有些听不明白了。”裴如熙沉着脸低声问道。
“兄长如此聪慧,怎会不明白,怕是不大相信罢了。”封秋白直接怼了回去。
裴如熙一下子站了起来,“你这个小人,纵使你有心思毁约,我也觉不会让你害了源儿。”
封秋白起身注视着裴如熙,一字一句道,“裴兄如此固执让我二人分开,只因为那人一句妄语,还是你笃定裴若源就是那个为我所累的人?”
裴如熙被他质问,气的胸口起伏,刚要张嘴骂声无耻,就停大门“砰——”的一声被推开,裴若源沉着一张脸走进来,问道,“什么样的话,我倒是想要听听!”
裴若源本来赶着去找魏叔,却在半路碰到宫老,宫老来找他说,魏叔有了要紧的事情,这几日暂停习武,让他先把之前教的好好巩固一番,这些日子就先别回他那了。裴若源觉得太过巧合,可是也不便多问些什么,于是只得原路返回,谁知道正好赶上听到了这一段。
裴如熙看裴若源来了,知道他弟弟那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于是干脆说了出来,“封秋白幼年时曾被一高人断言十八岁时会有一劫数,会连累亲近的一个人,我怕你对他太过亲近,因此和封秋白约好,不准他有什么别的意图,只待……”
“荒唐!”裴若源心里怒火滔天,他本就介怀封秋白不信任自己,如今正在为此努力,谁知道他哥早就做了如此安排,难怪封秋白连个准话都不敢给他,原来不仅是他不够好,还有他大哥在使绊子。
“你们二人一个是太初精英,一个是刑部高官,怎么会被个走江湖的骗子耍弄那么些年,还什么高人……”裴若源说及此处,只不住地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如若他能如此料事如神,也不用为了赚几个银子而辛苦奔波了,这么简单的道理,竟然没想到还有我教诲你们的一天!太初交给你们的东西,莫不是都让你们扔到狗肚子里了!”
“那个人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玄起观观主……”裴如熙还想要解释,可是却被裴若源一下子打算了话头。
“大哥,我知道你一向紧张我,可是我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您的好意源儿明白,但是无法领受,莫说那受牵连的说法会不会成真,就算是真的……”裴若源看着自家大哥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也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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