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东程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道:“雨生呐,还叫我风伯父?”
梅雨生眼珠子转了转,立刻会意,道:“爹,请喝茶。”
风东程接过茶盏,满意的点点头。
梅雨生又倒了一杯茶,递到风雅颂面前,道:“娘,喝茶。”
风雅颂接过茶,道:“好,是个乖孩子。”
待风雅颂喝完茶后,说:“雨生啊,我和你爹如今也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送你,但是你现在已经认了我们为爹娘,那么有些事情还是要让你知道的。”
这个事情,是埋藏在他们心里的秘密,就算是风清酒也还不知道,原本他们打算在风清酒二十岁的时候告诉她的,但是他们等不到那一天了。
风雅颂在认了梅雨生为女儿后,想过要不要告诉她,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告诉她。她对自己的孩子那么真心,这一点她是在回来的一年内,慢慢通过人际关系了解到的。
怎么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吗?我是满脸的问号,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不是有什么秘密吗,怎么说到重点就不说了?
我忍不住推了推我娘,道:“娘,你怎么不说了,这就完了?”
我娘笑了笑,又看了一眼梅雨生,说:“后来啊,我才知道雨生不单单是因为重情义这么简单,她啊喜欢你。”
我平静的心湖因为我娘说的话,而荡起层层的涟漪。梅雨生她……真的喜欢我,我其实早就感觉到了,她喜欢我。不然,她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总是用温柔的眼神看着我。还有……就是她时常还占我便宜。可是,她现在是小枫的母亲,是另一个男人的女人,我的眼眸暗了暗。我的内心又自嘲般地笑了笑,我都有了白烨。至于梅雨生她有自己完整的人生了,也是一件好事。
我娘抓我的手紧了紧,我的思绪也立刻回来了。
她说:“清儿,如今你也成年了。我和你爹有件事情一直瞒着你,现如今你也懂得世事,该是时候告诉你了。”
此刻我娘的眼神是凝重的,又无比的认真。
我无比郑重地朝我娘点了下头。
她执起我的手,说:“清儿,其实我和你爹是皇室之人。现在在位的是你的亲舅舅,也是我的弟弟。而你爹是我的表哥,我和你爹自小就爱慕着对方。然而我爹想把我困在宫中,我和你爹只得逃出来。我们皇室之人最为忌讳的就是族内通婚,这条规定要从五百年前说起。我听我母亲说,我们的祖先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他来到此处后大力改变了这个世界。从此这里的文化,这里的文字都统统变了。他统治了这个世界,成了这个世界的主宰者。因为他实力强大,没有人敢违背他。都按他的意愿来做事。可他终究是有老的一天,终归是要死的。在他死前的那一刻,他说出了一条规定,那就是三代内的旁系血亲禁止通婚。”
我点点头,表示能理解为什么要这样。
“那是因为生出来的孩子会有问题。”
我娘的唇瓣抖了抖,接着说道:“等他去世后的几百年来相安无事,也就在最近几十年,皇族人开始渐渐淡忘这件事,有人偷偷摸摸地在一起,还生了一男一女,其他族人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就是我娘,生了我和你舅舅。我和你舅舅是龙凤胎,我出来的时候,我娘说在剪掉脐带时,脐带处有暗黑色的血缓缓流出,慢慢凝聚成一个血珠子。在寂静的夜里,闪着幽幽的红光。可是,你舅舅的脐带却没有这种珠子。我娘当时有点心惊,有些害怕的问我爹怎么办。我爹说‘怕什么,照样养!’,我娘听我爹这么硬起的话,顿时也来了勇气。你舅舅打小领悟能力和学习能力就很强,被选为皇子候选人。而你娘我只是一介女流,却是不敢露锋芒。”
我娘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在沉思,那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难道与我所在的世界是相同的。他所传播下来的文字,还有那些成语古典等等,无一不说明他是和我一个世界的人。
“你舅舅登上皇位后,又重新搬出那条禁令,不准三代旁系近亲通婚。这原因我和他是最知道不过的了,这样生出来的孩子有着像先祖一样天赋异禀的能力,但是美中不足的却是孩子生下来有着一种顽疾,必须用兄弟姐妹亦或者是亲生父母的血来养自己。血缘越近越好,这样自己存活的时间就越长。”
听到此处,我不禁倒吸口凉气,我也是这样的产物,那么我也吸食过父母的血?但又感觉哪里不对,甩开这些不该想的,继续听我娘叙说。
“你舅舅一生下就不喝人奶,天天饿的哇哇大叫。我爹和我娘脑瓜子都想破了,不管喂什么都不吃,换了好几种人,也换过动物的奶水,就是不喝奶水。我娘因为你舅舅的事,整天精神恍惚,不小心划破了手指,血顺着手指留下来。你舅舅闻到血腥气息后,竟然不哭了,脑袋朝着那个方向一直伸,嘴巴张得大大的。我娘看了他一眼,慢慢把手指挪过去,你舅舅张口就含住我娘的手指,使劲的允吸起来。这一幕看的我娘目瞪口呆,转头就喊了我爹过来,让他看看这是怎么回事。我爹看到后,冷汗都吓了出来,告诉我娘这件事情必须保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随后,我爹尝试着用其他的血来喂你舅舅,可是你舅舅只喝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的血,其他的血一概不喝。刚开始,我爹和我娘天天用自己的血来喂你舅舅,时间久了,他们的气色就不行了,脸色十分的憔悴。最后我娘用奶水和血水的混合物,试探着喂你舅舅喝,你舅舅还是喝下去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喝血的量是越来越多,最后我娘实在是没了办法,也会偶尔在我身上采取一些血,给你的舅舅喝。也不知是我的血好,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你舅舅只喝了一小碗我的血,就能坚持上七日不用喝血。这无疑是减轻了我娘和我爹的负担。”
我娘说到这里,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说道:“说来也是奇怪,你舅舅从小就要喝血,但是我却没有,我和其他正常人一样,是喝奶水长大的。这其中的原因,我到现在才弄明白。”
我有些按耐不住了,问道:“娘,那我也是喝奶水长大的吧?”
我娘蹙着眉头,语气有些忧伤,说:“你有个双胞胎的哥哥,留在了宫中。是你的哥哥,才使得我们离开的皇宫,你舅舅要我们留下一个孩子才肯放我们走。两个孩子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是都舍不得,最终抓阄结果是你的哥哥留下来。我和你爹出了宫,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将你当男孩养着,在外面安了家。不出三年就在宫中传出了噩耗,你哥哥没了。随后的几个月,你也病倒了,我们四处求医。我记得当时,你的病才看好没几天,你就下水玩,差点没命,可是吓坏我和你爹了。”
我皱紧眉头,有些急迫的问道:“娘,你是不是忘记点什么没说?”
我娘拧眉想了想,问:“比如?”
“那个时间段,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来我们家?”我问道。
“就只有给你看病的人,那人自称是吴半仙,除了替人看病,还会测算一些吉凶。”
我娘心思通透,马上就理解我为什么会这么问。
“清儿,那次你落水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她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难以相信的模样。
嘀咕道:“那他为什么还要费心救你,救完你又要把你给弄死?难道你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却不能明面上来取,只能偷偷摸摸地进行。他救你,只是为了熟悉府里的布置,好摸清路线,能更好的下手?”
我了然般地点头,道:“我想应该是这样的。”
梅雨生看着我和我娘在那里分析案情,眼睛睁得大大的。
我娘突然拍了一下大腿,喊道:“我知道了!他要的是什么。”
“是什么?”我爹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差点要了我的小命。
“清儿的血珠!”我娘此刻看着梅雨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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