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要布出这一场局?张子初再度陷入了迷茫。
他再一次看向外面高悬的彩楼。那些辽人或是还想着利用李秀云来要挟一二,却不知面前的人早就被掉了包,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白白搭进了自己的性命。
“你究竟要做什么?”张子初此刻没有心情跟他打哑谜,但对方似乎并不急着坦白一切。
“以你的才智,你该猜得到的。”对方翘起嘴角看向了他。
这厮!还是跟从前一样让人火大!
等等,他刚是不是说过,要从自己这里借用张子初的身份……
张子初瞧着四周越来越大的火势,心中忽地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他不会是想……有些事,“苏墨笙”做不到,可若换做了“张子初”,那就不一样了。
“王希泽,你这个疯子!”苏墨笙一把揪住对方的衣襟,大吼道。
苏墨笙任他摇晃着,被高温炙烤得有些微微发红的面上染上了一丝嘲讽,“疯的是我吗?不,疯的明明是这世道。六年了,自大哥死的那一日,我才看清楚。”
“你这是在赌命!大哥若是泉下有知,怎能由得你这般胡来!倘若那几个辽人失败将你供出来如何?倘若我今日没来此处又如何?”张子初越说越是激动,往日的温文尔雅在此刻已经荡然无存。
“辽人性烈,刺杀一旦失败不会苟活,而你,”苏墨笙目光一闪,似是想起了快乐的往事,“你若还是我熟悉的那个张子初,就一定会出现在这里。”
火势凶猛,几乎就要吞没了二人,他们若是再不出去,怕是都会葬身在火海之中。
张子初此下没有时间再多问什么,手中一紧,拉了人便从身旁的窗户往外爬。好在这窗户两侧正巧放着两只巨大的水缸,才暂时没有被火苗所噬。只要他们凭借檐廊瓦顶回到他刚刚所来之处,便能顺着榕树而出。
“你现在趁乱立刻出京,什么也别想做!”
王希泽从不知道向来性子温和的张子初竟有如此大的力气,自己竟是一时挣脱不得。被他拽着一路无言,直至人行到刚来时的檐廊下。
“你还不明白吗?事已至此,已经回不了头了。”
“为何回不了头?我现在就告诉你,张子初的身份你拿不到,苏墨笙的身份你也……”张子初话说到一半,却又忽然愣住了。
不对,他要从自己这里借走张子初的身份,那谁又能取代苏墨笙?如果花船夺魁的“苏墨笙”在这场大火里彻底消失了,朝廷一旦追查起来,难免会惹人怀疑,王希泽不可能不早作打算。
“希吟,希吟也……”
“张子初。”
一声冷声轻唤,让刚开口的人脑中嗡地一声,缓缓回过了头去。
一张貌莹寒玉的脸刚刚映入眼帘,便迎面砸来一块硬物,直击在张子初的额头之上。他晃了两晃,看了看眼前的人,又回过头去瞧了眼身后的王希吟,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伴随着他的意识渐渐模糊了去。
花船夺魁……天才琴师……他早该想到的……
临倒下前,记忆中两个并肩而立的绝色少年,面容终是清晰了起来。文人的劣根性作祟,张子初脑海里便不由自主地冒出了当年汴梁城中口口相传的两句诗。
开封府绝两生花,京北王麟一双璧。
他怎么一时忘了,这兄弟二人,惯使得这伎俩。
☆、汴梁一梦始从头
夜,渐渐深了。金明池畔,原本好好的一场上巳佳宴,皆毁在了几个辽国刺客的手中。败兴而归的众人,有些摇头叹息,有些不寒而栗,还有些临事自危的,没一个添了什么好心情。除了,抬着肩舆一路往内城而去的几人。
“葛头,这妞儿当真是被那位给看中的?”跟在葛大头身后的老兵喜上眉梢地问。
“唔——”轿子里的女人还在不停地挣扎着,却没有丝毫作用。
“看到前面的人没,这位黄大官人据说是尚书礼房左司员外郎,官居六品的大员,咱们哥儿几个今日跟着伍校尉走这一趟,怕是要发达了。”
“可听说临水殿前刚刚出了事端,他老人家还有这个兴致么?”
“有没有兴致又不是你我说了算的,就这差事儿,若不是咱们运气好找着了人,还轮不到咱们呢,闭嘴吧。”
葛大头喜滋滋地伴着肩舆进了深门大院,刚入院中,便觉冷香扑鼻,左右一瞧,果真是华珍异宝,山水奇绝。
肩舆里的李秀云听到他们的对话,心中又惊又气。这群不长眼的畜生,竟是将她当做那风尘女子送到了他人府上供人享用?!
夜黑无月,小雨又稀疏下了起来。
火烛摇曳的廊下,一人负手而立。其人样貌奇特,金发金眼,嘴巴奇大,正对着院中不知在赏味些什么。
黄崇歆见到人,微一摆手,让众人先候住,自己上前俯身一拜,凑过耳去道了几句。
男人眼角在肩舆间一瞥,黄崇歆赶紧对不远处的伍肖泗使了个眼色,伍肖泗会意地一点头,让人将肩舆抬到了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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