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一幅画像上是一个鸱目虎吻的契丹长相的男人,细节刻画十分到位。而右边那一幅则模糊的多,最明显的特征只是脸上那唯一的一只独眼。
“金明池里还逃了一个辽人?”魏渊皱着眉端起了左边的画像,眼睛却不自觉地瞄向了右边那一幅。
他们要找到金明池中逃脱的辽人目的显而易见,但右边这个独眼老将,魏渊实在是想不出会同这件事有什么关联。
老人似乎看出了他心中的疑问,呵呵一笑,“其实也不是要找他,而是要找到他身边的一个六岁女童。”
“六岁女童?”魏渊越听越糊涂了,为什么要找一个六岁的女童?
“东京城里,人人都知道陈宁爱蝉如痴。每至夏日,便让人于院中添露栖蝉,一闻蝉鸣便能独自待上大半日,将军可知这其中缘由?”老人又忽然问出了另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但魏渊却从中捕捉到了一丝关键。
陈宁如今虽职建安卫指挥使,可早些年却是率领过天武军征战沙场的大将。京中之人只知他爱蝉如痴,却很少知道当中因由。魏渊在军中人脉甚广,倒是听过一些传闻。
陈宁的夫人,是位奇女子。此女自小熟读兵法,深谙用兵之道,所以陈宁每一次上战场都会带着她。自己在前方冲锋杀敌,夫人在后头运筹帷幄,二人比翼连枝,凤凰和鸣,从来配合得天衣无缝,以至百战百胜。
可惜七年前,古北口天启堡一役。当时已经身怀六甲的陈夫人不幸被辽人所掳,利用她来要挟陈宁弃城举降。为报家国,陈宁选择屯兵不退,以至于眼睁睁看着妻子被开膛破肚,惨死于面前。而那个刚从母亲腹中被取出的孩儿,也就此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听说陈夫人生前最是爱听蝉鸣。也不知是不是有孕的时候听得多了,生下来的女儿竟在脖子上天生带了一枚蝉纹胎记。
天武军的退伍老将……六岁的女童……
“难道……”
“这个名叫林飞的老将身旁,应也有一个身上带着蝉纹的孩子。”
老人的话让魏渊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们要找的这个身上带蝉纹的孩子,竟是陈宁失散的女儿。可他们为什么要找她?这个老将既然是天武军中的人,又为何不将孩子归还陈宁?
“将军入伍多年,在各个军中都有些人脉。所以要打听这个裨将的下落,我想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你们是怎么打听到这孩子的下落的?既然这孩子没死,陈宁为什么找不到她?”魏渊将这问题问出口时就知道自己犯了个大错。
面前的老人嘿嘿一笑,幽幽道,“要找她,自然是事出有因。我们不仅打听到了这孩子的下落,还知道了一些更为隐蔽的事实。比如,陈夫人当时明明有重兵相护,走的道又极为隐蔽。将军难道不奇怪,辽人是怎么知道夫人动向的?”
魏渊闻言咯噔一声,赶忙扯开了话题,“……不用同我说这些,我没有兴趣知道。我会尽快帮你们查出这个林飞的下落的。”
老人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将军了,那个辽人,也请将军帮忙多盯着些。”
“我尽力而为。”
魏渊站起身来,刚要往密室外走,却不料在门口迎面撞上了一个人。只听见对方一声娇呼,半块残玉自魏渊眼前划过,又随着主人的摔落重新垂于胸前。
魏渊定睛瞧去,只见地上的是一个盲眼少女,双手正无措地摸索在半空中。
☆、墙里秋千墙外道
“小凤?!”杨客行送完郑居中等人,回到地窖中一看,竟看到吕小凤不知怎么走到了此处。
他赶紧扶起地上的少女,惊疑不定地打量着她脸上的神情。
一旁的魏渊亦是惊魂未定。他没想到这么快会见到吕小凤,一时不知所措往后退了两步。
“客行哥哥,这里是哪里?我刚是不是撞到人了?”吕小凤揪着对方的袖子问道。
杨客行看了魏渊一眼,对他微微摇了摇头。魏渊又看了那少女一眼,才反应过来:这丫头怕是对这一切都毫不知情。
“不打紧,这里是酒窖,刚刚是酿酒的师傅。魏师傅,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魏渊故意放大了声音,从容绕过了少女身旁,走出了地窖。临行前,他还不忘回过头去,遥遥冲密室里的二人抱了抱拳。
“我不是告诉过你别到处乱跑吗,这里杂物甚多,万一绊着摔着可怎生是好。”
吕小凤感觉到对方替她拍了拍弄脏的衣裙,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对不起,我只是太无聊了,才想到处逛逛。”
“我送你回房吧,以后有什么事就先喊我,我扶着你去。”
“嗯……”
吕小凤在杨客行的搀扶下缓缓走出了地窖。王希泽目送他们离开,神色沉重不知在想什么。
“莘老,若是无事,我也先回去了。”
“慢着,老夫还有几句话,想要交代于你。”
王希泽脚下一顿,有些无奈的回过身来。他仿佛知道老人接下来要说些什么,烦躁地摸了摸耳廓。
“希泽啊希泽,你什么都好,就是还丢不下骨子里的那一点书生意气。”老人的语气里,惋惜多过于责备,“我知你是为了吕家一事而不忿,可那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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