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渠将张子初与马素素一同押进了昏暗的地牢里。张子初进去之后仔细环顾了一圈,果见胡十九被单独关押在最后一间牢房。他此时坐在牢房的草堆上,手腕和脚踝都缠着粗重的铁链,身上也添了好些伤痕。
胡十九睁开眼,见种渠走了过来,一下子从草堆上站起身大步往外跨。他身上的铁链被扯得哗啦作响,眼看着瞬间便到了种渠面前,惊得后者连连后退,耳朵上的伤口也跟着疼了起来。
好在,铁链不够长,胡十九在冲到离他三步之遥的时候被扼制住了。
“在牢里还敢这么嚣张,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种渠挑衅地靠近了一步,不料那莽汉嘴里忽然飞出一口流痰,直唾上了自己的面。
种渠一抹脸,恼羞成怒地从邢架上取下一把钢刷,作势要刮在胡十九胸前。可就在他欲伤胡十九时,胡十九又猛地扯了下锁链,吓得种渠心中一慌,又撤回手来。
就算胡十九现在被锁着,他也对此人彪悍的身手心有余悸。
于是,种渠脑袋瓜一动,决定柿子先挑软的捏。
他转过身,从衙役手里拎过后边儿的张子初,一把将人按在了地上。胡十九刚刚一直专注于种渠,这才看到种渠身后的张子初与马素素,面皮嗖地一变。
“书生,这可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我这一刷子下去,你怕是得疼晕过去。”种渠手里的钢刷嵌着百十根尖刺,轻轻在人身上一碰,便能扯下一片皮肉来。
他作势举起手里的钢刷,眼看着便要刺上张子初的背。马素素见状尖叫着想上前,却被几个衙役制得动弹不得。
“贼虫!你若敢动他一根头发,爷爷定剥了你的皮!”
“哼,还说你们不是一伙儿的?”种渠冷笑一声,看向了一旁恶声相向的胡十九,“说!你们几个究竟是何来历,赵方煦如今又身在何处?”
这般问题,自然无人应他。
“我只数到三,若再无人应我……”种渠嘿嘿一笑,冲擒着马素素的几个衙役使了个眼色。衙役们心领神会,忙不迭地去扯马素素的衣衫。
“畜生,放开我!”在张子初面前受此侮辱,马素素几乎羞愤欲绝。
“一!”马素素的衣带被扯开了。
“二!”外衫也撕裂了一道口子。
“三!”种渠丢开了手中的张子初,淫笑着走向了马素素。只是还没等他走到马素素跟前,就听身后的张子初幽幽开了口。
“官人还真是对这种事乐此不疲,看来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你说什么?!”种渠回头瞪他。
“官人不是想知道赵方煦在哪儿吗?”张子初说着转头看向了窗外,“若是再耽搁片刻,他怕是就快出长平县了。”
“不可能!各个城门我都设了人,他根本出不去!”
“是吗?”
张子初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使得种渠背脊发凉。他不想再听对方打哑谜,正打算逼书生说出真相,却又忽然灵机一动,转而看向了牢中的胡十九。
“等等。”种渠扬起下巴,制止了想要开口的张子初,指着胡十九一字一句道,“我要他先说。”
对于种渠的要求,马素素与胡十九同时一愣。种渠却对自己这个提议十分满意,因为胡十九这般莽夫嘴里的一句,定比贼书生嘴里的十句来得更加可靠。
先前虽然有方捕头拦着,但种渠也陆续对胡十九用了些手段。可无论他怎么威逼利诱,对方就是只字不吐。可如今,他明显看到对方脸上的神情动摇了。
胡十九绝不能让任何人动张子初一根头发。这是在离开京城时,那二位特别交待的。
他犹豫了一会儿,缓缓张开了嘴,马素素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儿。她虽然不知道张子初的计划是什么,但一路走来,她知他定有打算。
胡十九这一开口,可能会坏了他整盘计划。
这么想着,马素素不自觉攥紧了衣袖,结实的布料几乎快给她扯出了一道口子。
“赵方煦应该在……县君府。”
胡十九缓缓从嘴里吐出的这几个字让马素素大吃一惊。她下意识地看向了张子初,只见他偷偷对自己眨了眨眼。
是张子初让他这么说的?不对,张子初被种渠抓着,不可能有这个机会。何况就算有机会,依照胡十九那一副直肠子,也根本不可能看得懂张子初的暗示。
“果真是他!”
更奇怪的是,种渠对胡十九的话似乎深信不疑。
自然深信不疑,因为张子初早就为此做好了铺垫。他从居养院门口起,就在一步一步引导着种渠跌入陷阱。胡十九的这句话,就是最后一环套子。
是啊,除了老县君,还有谁能想得出将赵方煦藏在居养院中?又除了他,谁能使唤得动方捕头,频频在关键时刻坏了自己的计划?
“那老东西,我就知道他靠不住!”马素素看到种渠嘭的一声砸下了手里的钢刷,钢刷险些砸到张子初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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