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晏兮先是拼命摇头,见他面色愈发难看,又无奈地点了点头。
……
短暂的沉默后,魏青疏动了。他一步一步朝范晏兮逼去,直到将人逼在了墙角。
范晏兮屏住呼吸,嗝气倒是意外地止住了。他透过对方额前垂落的发丝,清楚看见了他眼中迸发的杀气。下一个弹指,他看见对方取下了腰侧的马鞭,作势要来绑自己的手。
魏青疏本是琢磨着先将范晏兮扣下再说的。只是他这头刚将人擒住,就听见身后的魏渊叹了口气,“放了他吧,他不会说出去的。”
“叔叔?”
“他若想说出去,一早就说出去了。”
“什么意思?连你也知道?”魏青疏惊讶地转过头来,瞪大眼睛看着范晏兮。
范晏兮可怜兮兮地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小节,“只知道一点点……嗝。”
“那你又为何隐瞒不报?”魏青疏觉得脑袋有些发胀。这个朝廷难道已经烂成了这副模样?人人都盼着这场风暴将它席卷一遍。
“因为张子初也参与其中。”范晏兮还未张口,魏渊就替他答了。
“张子初……连他也……”
“你已经知道的够多了。再往后,不准再多问一句。”魏渊说罢拔腿欲走,却被魏青疏倔强地拦下了。
魏渊沉重地看了这个亲侄子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或许你说得对,叔叔是老了,以往的那些雄心壮志也早就给一点一点磨没了。如今我唯一的愿望就是看见你平平安安娶妻生子,替大哥保住我魏家这最后一点血脉。所以……你就当是成全叔叔这点儿心愿,不要再插手此事了。”
“叔叔……”魏青疏看着魏渊离去的背影,不忍再上前拦他。印象里,那张沧桑的脸上不该有这么多的皱褶与细纹,鬓角也没有花白到这般地步。
是从什么时候起,一切开始悄然改变的呢?
“你还不能走。”魏青疏目视前方,却准确地一把揪住了正躬身经过的书生,“这件事,我必须弄清楚。”
范晏兮抬头看见他坚定的神色,嘴角一抽,“可魏将军说了不准你插手。”
“你不说,我不说,他如何会知道?”
“……”
冯友伦座下骑着的卢儿,手里扬着小皮鞭,神气活现地走在去张府的路上。前些日子他脚上有伤,被爹爹拘在家里养了月余,差点没给憋出病来。张子初和范晏兮又成日忙得很,总共就来看过他两三回,这会儿好不容易能出门了,还不赶紧找他俩算账去。
“的卢儿,再快些!”冯友伦一夹驴肚子,的卢儿不悦地哼唧了两声,勉强加快了步伐。在家躺了这么多日,冯友伦觉得自己又胖了。他摸了摸圆润的下巴,心道都怪他那个爱大惊小怪的爹,成日里大大小小的补品逼着他喝。
“让开!驾——”
冯友伦正出神呢,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叱喝,然后一匹骏马咻地从身旁掠过,差点将一人一驴撞翻了去。
“你瞎啊,闹市不得纵马不晓得吗?小心我去官府告你!”冯友伦气呼呼地朝前喊了两句。谁料的卢儿脾气倒比他大,一撅蹄子开始狂追起来。
冯友伦吓得赶紧一把抱住驴脖子,却发现前头骑马的人影颇有些眼熟。
咦?那不是魏青疏吗?
冯友伦眯起眼睛,又发现他马背上还挂着一青巾书生,这场景怎么看都觉得似曾相识。
“友……友伦兄,救我!”
“晏兮兄?!”冯友伦揉了揉眼睛,果见魏青疏马背上的是范晏兮。他嘴一咧,赶紧驱使着的卢儿再跑快些。
就这般一驴一马到了张府门前,却见这里已经热闹非凡。
门头上张灯结彩,女使们擦灯洗柱,厮儿伙计正搬着大红箱子进进出出,任谁看都是一副要办喜事的样子。可若说是办喜事吧,这门前还聚集着好一些年轻女子,三三俩俩站在一块儿面有戚色,有些甚至忍不住拿帕子抹起眼泪来。
范晏兮刚被魏青疏从马上丢下来,一副魂不附体的样子。他踉踉跄跄走了两步,差点摔倒在地,幸好冯友伦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这是怎么回事儿?子初兄可有同你提过?”
范晏兮茫然地摇了摇头。
二人尚在发愣,魏青疏已经迫不及待地历阶而上,想要冲入门去。只是他眼角一瞥,又瞥见门侧停的一顶轿子,像是张浚的官轿。
魏青疏眉头刚一皱,就瞧见张浚瞋目切齿地从张府走了出来。他身后跟着张子初的贴身小厮阿宝,阿宝手里牵了一截绳头,随着绳子越拉越长,前后竟拴着形形色色不下二十余人。
这些人个个做商贩打扮。有茶肆的大伯,有卖肉的屠夫,有街坊妇人,更有取送闲汉。若将这些人放到街上,怕是能即刻生出一个闹市来。
“张司丞,按我家公子的交代,这些人都交由您处置了。”阿宝将手里的绳头毫不客气地交到了张浚手上,明显看见他面颊一抽。
“阿宝,这些人犯了什么事儿?”冯友伦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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