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进京领过封赏,远远瞧过圣颜,都说皇上跟太-祖皇帝不像父子,大概是随了母亲的长相,皇上的生母应该是江南美女吧?”
梁冠璟忍俊不禁,“常大人,你果然是好男风,皇上长什么样,你看得这么仔细。你刚刚这番话,可千万不要再同第二个人说起了,不然便是杀头大罪。”
常清河吐吐舌头,“祸从口出。”
梁冠璟道:“皇上本非太-祖皇帝下诏传位的嫡子嫡孙,你还说他长得不似太-祖皇帝,简直犯了他的大忌。又揣测他生母是江南美女,他已经让史官修书,自认是太-祖皇帝原配陈皇后的次子,后世信不信且不论,你这当朝的武将给他另指一个生母,你简直……”梁冠璟用手指点常清河的鼻子,也没有发怒,是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
常清河捂住了嘴,“小的再不敢妄论天子身世了。”
正说话间,突然湖堤上马蹄声声,凌十四带着一个人飞奔而来,远远瞧去衣袂飞舞,披帛飘扬,显是一名女子。
到得跟前,凌十四道:“禀二位大人,这位姑娘自嵩城而来,有要事相告。”
他身后的姑娘跟着翻身下马,却是那千山雪,只见她也无暇行礼,只道:“蒙古人闯过了雁门关,嵩城已经没了。”
梁冠璟大惊,一时竟不知所措,只抢上前道:“你说什么?”
千山雪双手发颤,掌心因着连日手握马缰奔驰赶路,斑斑驳驳全是磨破和未磨破的血泡,她气息破碎,看着梁冠璟,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全身发软倒进了梁冠璟的怀抱。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月拿了全勤奖,求抚摸求表扬,
明日可能不更,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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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以一当十
苏铭玥刚刚生产,却要受车马颠簸之苦,一路上回奶的药也没喝上,双乳便开始发胀,硬如石块,简直生不如死。
马车刚刚出白水镇不多久,那织布娘子和崔妈妈突然想到嵩城大火冲天,念及家人,便要死要活地喊着下车,要回去叫上家人一起逃难,水空说现在回去来不及了,她们又说要抱着孩子与家人同归于尽。如此吵吵闹闹,梁玄琛也不二话,撩开车帘子上前一人一下,对着颈间一掐,封住血液通行,那二人便登时晕倒了。
水空愁道:“公子,这里还有三个嗷嗷待哺的娃娃呢,你掐晕了人,谁抱孩子啊?”
苏铭玥有气无力地说道,“先把孩子放一边我来照看吧。”
苏铭玥只好挨个儿把孩子抱起来喂奶,她第一次当母亲,全无经验,不知道原来喂奶还有讲究,平常见别人喂起来稀松平常,尤其崔妈妈,想不到孩子真吸起来,胸口直生疼,双乳硬如石块,却偏偏也吸不出什么,没几下吸破了皮。孩子吸不到奶直哭,她歪坐在车里浑身到处疼,也要急哭了。
马车无法在羊肠小道上行进,只能取官道,加之车上有两名身体虚弱的产妇,车子不能颠簸得太厉害,是以速度很有限。那三个因饥饿啼哭的婴儿,更使车内屎尿不绝,臭不可闻。在半道上遇到村镇时,梁玄琛只能命水空暂停歇息,他上门去叩问农户,讨得一些水米。
那家的农妇倒也热情,见梁玄琛衣着整齐,卓尔不凡,以为他们是贵公子遭遇了强盗,还拿出红糖鸡蛋要给苏铭玥她们补补身子。
梁玄琛道:“我们不是遭了强盗,是蒙古人过了雁门关,大火烧遍嵩城,我们逃难出来的。我看不出一两日,蒙古人就要继续南下,你们村镇里的人也赶紧到附近山里躲一躲才好。”
那农妇愕然,“前朝不是都亡了十几年了吗,蒙古人早被赶出关外,如今国泰民安,太平盛世,怎么又要打仗了?”
梁玄琛道:“朝廷偏安南方,便如宋时那般,关外的蒙古人不时便要犯我北境,哪里还有什么国泰民安?”
车上的崔妈妈幽幽醒转,事已至此,再哭闹也于事无补,见苏铭玥费力地在照看婴儿,崔妈妈便把孩子接了过去,又指点一二,“夫人现在没有回奶的药好吃,要么就让胸口胀着,别让孩子吸了,没两天奶就下去了。只是这么做颇为凶险,我有街坊胀奶的时候便高烧不退,结果还没出月子,娃娃没的吃不说,她也一病不起就这么去了。最保险的法子是你用热毛巾敷了,把奶挤掉,或让孩子吃干净,胸口松活了就好,要是蓄在身体里会变成脓毒。”
苏铭玥无奈,如今也是讲究不得了,再怎么苦也得活命,得撑下去,抱着怀中的小小婴儿,她掀开衣服再次尝试喂奶,她舍不得怀胎十月的孩子就这么饿死,更不想自己也跟着死于脓毒。生孩子这道关都过来了,怎么能死在这上头?
另一旁那织布娘子本就失血过多,一直昏昏沉沉时醒时睡,也无汤药吊着,果然就发起了高烧。苏铭玥见她胸口同样硬如石块,很是担心,怕她熬不过去。她掀了帘子探头往外,对梁玄琛道:“得去给她看病问诊,这样下去她会没命的。”
那农妇道:“我们这样的小村里可没有医馆,本来嵩城离这边最近,如今嵩城去不得,只能再南下。”
梁玄琛与苏铭玥商量,不如继续南下到代州,那里必能寻到医药,只是又需撑过一日的颠簸。
苏铭玥忧心道:“怜香她们不知道逃出来没有。”
梁玄琛道:“她们简装轻行,或者已经走在我们前头了。”
苏铭玥道:“我还担心她们遍寻我们不着,去走回头路,别遇上蒙古人才好。”
梁玄琛道:“怜香跟随阿源多年,见惯了大阵仗,不会慌不择路的。”
吃过这顿,那农妇又搜罗出家中的面粉给烙饼做成干粮,让他们带着路上充饥,梁玄琛出来的时候身无分文,好在手上还有一个玉扳指,便除了下来以作答谢。那农妇怎么都不肯收,梁玄琛便道:“他日我还从这里经过,再用米面银两来赎回,请嫂嫂代为保管,我一个瞎子戴上这个,路上遇到贼人也护不住,丢了可惜。”
那农妇便应下了,又听梁玄琛的吩咐进屋收拾,准备等家里的男人回来,就带着老小离开,去附近山里暂时躲避。
水空和梁玄琛赶着马车继续南行,才不过半日,那织布娘子高烧发作竟至浑身抽搐,险些丧命,好在日落时分,车子终于到了代州。这代州比嵩城还小,规模也就是一个白水镇的大小,医馆倒是有的,瞧那郎中也没什么本事,先是要开活血化瘀之药,苏铭玥提醒之前织布娘子就是失血过多才致身体虚弱,再开如此凶险之药恐有不测。那郎中倒也吃不准了,又换成了固血保宫之药,待要掏钱抓药,才发现囊中羞涩,竟是身无分文。
苏铭玥把耳环摘下来,让水空拿去当了抵药钱,算是撑过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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