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想起了很多事情,但是我好像没有跟他说过爱他。”俞若云说,“很简单的话,但是居然没有过。他有点敏感,又总是容易想很多,我想,做什么比说什么更重要,我们还会在一起很多年,很多年之中的某一天,他就会突然明白,我们有各自的事业,他可以一直追赶我,也许会超越我。但在那之外,我们会在一起。电影里的台词写得很好,但没必要在生活中说出来吧,我是这么想的,这么长的时间,他总会感知到。但我忘了语言也是行动的一部分。”
所以这段时间里,他总是在跟身边的人说,跟父亲和母亲说,跟吴毅说,跟齐伊人提问:“江渝向你提过我吗?”
齐伊人有些犹豫:“提过几次。”
“说什么了?”俞若云问。
“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啦,”齐伊人却在逃避问题,“您那么有名,提起名字而已。”
他便知道了,大概不是什么好话。
一遍一遍地跟别人说,跟自己说,这段关系是存在的,这不是他大脑受伤以后冒出来的幻觉。既然人在梦境里是没有痛觉的,幻觉就不可能那么痛苦。
龙星余把冰沙吃完了,没有腹痛如绞,他很满意,觉得没有什么遗憾了。
“他会知道的,”龙星余对俞若云说,“但你看,他都死了,说不定他下次投胎能做个好人,不那么偏激小心眼像个炸药桶,你也该继续过你自己的生活。”
“我当然会。”俞若云这么说,龙星余总算放下心来。
“他死了,我又不能死,对吧?”俞若云的目光投射在龙星余身上,“好好地活下去,继续拍戏,继续找到下一个值得爱的人,夏天去海滩游泳,冬天去山顶看雪,在床上做/爱,很多事情都可以做。我还有那么长的时间要过下去。”
“然后他就会知道,我不但活得挺好,还移情别恋了,他就会投胎都投不安生,死了变成灰都会回来找我算账,天天在房里闹鬼。”
“我从来不需要他去做个好人。”
第十九章
龙星余的最后一场戏,变成了带着一身的伤倒在树丛之间,生死未知。
关于这个小BOSS的剧情,就暂时告一段落了。
血都还没擦干净,俞若云就叫他过去。
“怎么了?”龙星余问。
俞若云抓着他的手腕,翻过来,掌心朝上,放了一把钥匙:“好像你还在住公司的宿舍吧?不习惯的话,可以去住这里,我不经常回来。地址等会儿发你微信上。”
龙星余想挣开,但俞若云没有放手,力气也不算大,但他就是挣脱不开。
“什么意思?”龙星余问他。
“新的生活,不是吗?”俞若云说,“你说的。”
是这么说过,但这感觉怎么这么奇怪,也没有让俞若云下一刻就找人给钥匙约炮啊,还发地址,那个地方他连每层楼有多少台阶都知道,哪里需要地址。
俞若云又说:“物业给换了新电梯。”
俞若云刚出名的时候,北京市的房子还没有限购,虽然那时候赚的钱还不算多,但也可以买一套不错的房子,地段好,物业安保也都不错。只是过了好些年,还是有些陈旧,俞若云越来越有名,但依然没有搬走,说是住习惯了。江渝每次去都提心吊胆,怕有狗仔偷拍,半夜过去还遮得严严实实。狗仔会拍俞若云出门遛狗,会拍俞若云和友人吃饭,但大概怎么都想不到刚刚开始崛起的江渝会和俞若云有什么关系,居然从来没有过新闻。偶尔电梯还会坏,他便从楼道走上去,有时候走到一半,上面传来脚步声,跟俞若云撞上了。差点摔下去,被俞若云抓着肩膀才停住往下倒的趋势,他抱怨:“这什么破地方,你是不是要穷死了,买不起房子我可以借你。”
说完想起现在已经买不到房了,有钱也不行。
俞若云说:“我刚刚在泡咖啡,突然觉得你可能快到了,就下来看看。”
他们往上走,一层又一层,咖啡冲泡到一半,江渝端起来喝,说俞若云的手艺不佳,又酸又苦。
龙星余说:“那我要做什么?打扫卫生当房租吗?还是陪你上床?”
感觉还是后者更容易一些。
俞若云的手指却按在龙星余的手腕处,那里有割腕过的疤痕,龙星余后来去做了个纹身遮住,平时也不太露出来。但俞若云这么摩挲着伤处,自然能感觉出来不对劲。
“你自杀过,”俞若云说,“而且伤口割得很深。”
他得出这个结论以后,才回答龙星余的问题:“不需要你做什么,会有阿姨来打扫的。”
龙星余终于收回了自己的手,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
从来都是这样,俞若云又回到了他惯常所见的样子,明明在跟他说话,但又听不出什么情绪,总要揣测俞若云在想什么。
刚才那个俞若云才是他很少见到的,把情感外泄出来,山洪一样把龙星余击溃,让龙星余不得不背过身去,说着要开拍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我发现你越来越不正常了。”龙星余只好说,但还是把钥匙放进了裤子的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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