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书平看着他跑回自己身边,对着他一伸手,尚雪臣立定,把每一根指头都填进了季书平的指缝晃了晃他的胳膊这才笑着和季书平说着,“走吧。”
季书平往后看了一眼,回头牵着他往前走。尚雪臣跟着他,另一只手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奇就问呗。”
季书平摇了摇头,“没什么好好奇的。反正你赢了。”
“你就不好奇我怎么赢的?”
“因为我心在你这儿,所以我知道你会赢的。”
尚雪臣哈哈大笑了两声,晃着季书平的胳膊,“咱回家咯。”
听到这句,季书平却停了下来,“好像还没到回家的时候呢。”
尚雪臣瘪了嘴,“知道了。我会好好处理的。”
季书平有些担忧的看着他,“我只有你了,你应该也只要我啊。”
“干嘛?”尚雪臣调笑着看着他,“这么怕我不要你了?”
“你快说是不是这样?”
尚雪臣松开了他的手,背着手往前走着,“那就看你表现了。我弟弟这么多,要是哪一天我看你不顺眼了,可得给自己留个退路。”
“你!不是说好了等你签证一办下来我们就去国外签字结婚了吗?!”
“我都被拒签两次了!”说到签证尚雪臣就觉得烦,从前没有正经工作的亏都体现在了办签证上,“谁知道正式结婚得等到什么时候。再说了,咱俩要是在一块久了腻了怎么办?”
季书平这下是真的急了,“可我们说好了的!你不能反悔。”
尚雪臣不回答只背手在前头走着,嘴巴越抿越紧,憋的有些肚子痛。季书平跟在他身后干着急,说来说去,说的口干舌燥,最是能谈判的一个人现在是越说越气馁,说到最后再没了词,无可奈何丢了一句,“你怎么能这样!”
尚雪臣再也憋不住了笑,爽朗笑了两声,回头嘘着季书平,学他,“你怎么能这样。跟个小孩似的。”
季书平脸色变差了,伸手要拉尚雪臣的时候,力道都没掌握好,尚雪臣被拽那一下,心里只觉得要糟糕。自己被他这么一拉,干脆顺势踮起脚来亲在了季书平的额头上,“那我这样可以了吗?”
季书平的脸色这才好看很多,重新牵着尚雪臣在马路边走着。
“书平。”尚雪臣喊他,季书平停下回过头来看他,尚雪臣伸手捋了捋他的鬓角,说着,“你放心,我也只有你,只要你的。”
刚好起了一阵风,季书平看着朝自己伸手的尚雪臣,他腕上的手表走着的滴答声刚好贴着自己的耳朵,这是新买的情侣表,和季书平手腕上用来遮伤疤的手表一样。季书平听着手表上指针的滴答声,时光里的旧模样突然像水面上的浮影一样显现在眼前,这面前的人眼前的笑都变成了小时候的模样。那时候尚雪臣离得远,和自己隔着一条马路回过头来,季书平就看见了他在笑,然后扫雪车开过,那人像变戏法的似得,忽地一下就没了,只是那笑就一直记在了心坎上。
“嗯。”季书平看着他的笑,回答的很轻,轻到被风带起飘向了远处,被风吹乱了刘海的尚雪臣笑着抬头看头顶被风吹的哗哗响的梧桐叶,季书平就这么看着他,心里庆幸着,还好,还好现在离得近。
第215章
邵夫人最近有些心绪不宁,她正在厨房里揉着面团,手狠狠压扁了面团又重新搓圆,这是她自己的解压方式。从第一次怀孕开始她就这样搓着面团来给自己纾解郁气,那个时候二爷对自己爱搭不理的,哪怕自己的肚子鼓起一些了,他也从来没有多看自己一眼,可她不敢多做要求,一句话都不敢说,那时候她还年轻刚被带出来,瑟缩又懵懂。一次就怀上了还觉得是天注定的运气,让她忍不住多幻想一点,幻想圆满的日子。
可二爷一句“把孩子打掉”,又让她明白了,明白自己的幻想不切实际,果然还是自己运气好,当家的大爷让她留下保胎,后来她打听过了,大爷很信命,说什么都要留下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不过是因为算命的一句尚家会绝后,二爷会短命。
“唉。”邵夫人叹口气,她揉的手腕有些累了,转身扶上了椅子坐下扭扭手腕,敲敲膝盖,目光刚好看到了脚上的那双红色高跟鞋,不禁露出了个微笑。那时候,她肚子已经大了,脚肿到连拖鞋都撑开,她从没想过生孩子原来是这样辛苦一件事,每晚睡不着,翻身会压着肚子,吃饭没胃口,走路不方便。那天因为脚上的拖鞋被撑坏,差点摔了一跤,肚子就突突跳个不停,她吓着了光着一只脚,一手扶墙一手扶着肚子缓劲儿,等肚子里的小人不再踹了,她才松了口气,这一松气眼泪就掉下来了。
也是那天,自己摸着肚子靠着墙掉眼泪被二爷撞见了,那时候她还有些怕给自己丢一句“把孩子打掉”的二爷,看见二爷过来连忙擦了眼泪转身就想走开,可二爷却拉住了她,脱了自己的鞋,蹲下/身来给她套上,套完了鞋没有立马起身,蹲在她面前看着她挺起的肚子,伸手摸了一下。
邵夫人还记得当时那双手摸上来的时候自己吓的后退了一步,可后来听到二爷说,“因为我不能给你将来的保障,生下这个孩子对你来说不是好事。”自那以后她就不怎么怕二爷了,她记得那天自己大着胆子对二爷提了要求,“二爷,我想要样东西。”
二爷答应的很爽快,“好,你说。”
“给我买双红皮鞋。”她还记得小时候住在村里看见隔壁邻居的姐姐出嫁,盖着绣双喜的红盖头,穿一身红衣裳,连脚上都穿着红皮鞋,被哥哥背着从矮瓦房里出来,鞭炮一放,所有人都高兴笑着捂紧了耳朵,就她没捂,因为她的眼光忙着去追一身红的新娘子,忘记去捂耳朵也不觉得鞭炮吓人,只觉得羡慕,能嫁人真羡慕,那个时候家里已经在商议着要把她卖人了,没办法太穷了。她不敢明目张胆问二爷要一身红衣裳穿,只能要一双红皮鞋,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他也算是自己的男人。二爷伸手摸她肚子的时候,她斗胆有了这样的想法。
然后过了两天,二爷真的买了一双红皮鞋丢给她,她接着红皮鞋还在高兴,二爷看一眼她的肚子说,“生完孩子,我可以给你笔钱,你拿钱过新的生活也好,还是想重操旧业都随你。”二爷说完这话一走,她就又哭了,谁让当年自己还是小姑娘呢,小姑娘没别的,伤了心就只知道哭。她哭着想穿上红皮鞋,可肚子太大弯不下腰,站起身来脚尖摸索着伸进皮鞋里,才发现码数不对,哭的更厉害了,她还以为二爷对自己有了一点点上心了,原来没有,只是随口一问,随手就给了,连自己的脚码都没有考虑。
可她不服气,不服气自己有了孩子,二爷还这样对自己不上心,转身出去追二爷,追出门来,跑不动就扶着墙跑,跑到肚子开始痛也还是要跑,要追,追到大爷家门口停下来才发现肚子痛的非常厉害。大爷刚好送客人出来,她只有客气的让道,大爷送出来的客人看了她一眼,把她错认成了大爷的女人,笑着对自己说了一句,“你会母凭子贵的。”紧接着这一句,羊水就破了,大爷吩咐着手下,大家手忙脚乱把她抬进了屋,没送医院,找了几个年纪大的来接生。她费了许多力,忍了很多痛,一夜之后才生了出来,满头满脸的汗,疲惫着要昏昏欲睡时,她就看见了二爷赶来,抱着没睁眼的孩子愣了愣,伸出手来弹了弹小孩的脸蛋,那孩子干脆就一把抓住了二爷弹他脸的手,然后她看见二爷笑了,她从来都没见过二爷笑,二爷从不笑,所以道上才说二爷冷情。她看着二爷的笑差点以为这是一个梦,奋力的撑开了眼皮又仔细看了看才确认二爷是真的笑了,对着孩子笑了,她伴着不甘心入梦了,睡前下了决心,一定可以的,有了孩子,二爷一定可以再多看我一眼的。
之后的日子她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这个孩子身上,她想孩子白嫩可爱,这样二爷就能多过来看看孩子,顺带着看看自己。二爷给了钱,她还是不走,因为她不甘心,自己年轻漂亮,孩子白嫩可爱,连算命都说自己会母凭子贵,假以时日,只要假以时日,她肯定二爷也会对自己笑一笑的。她教会孩子的第一句是爸爸,哄着孩子咧嘴笑,最好是在二爷看到的时候,给孩子做所有喜欢吃的,然后哄着他去找爸爸,告诉爸爸妈妈有多好。每天都各种花样的哄孩子,不过是为了能再看二爷笑一笑,可惜没有看到,再没有看到。时间长了,原本心中的肯定摇摆变成了或许,最后怀疑着否定,自己再没了希望,也没了对孩子的耐心。
“如果你想走,我不会拦你的。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提。”
这是二爷最大的宽容,可是如果要走,自己又能去哪儿呢?回家,回那个把自己卖出来的家?新的开始?她出来就被领着出台,除此之外她不会其他,要怎样才能有个新的开始?说得简单,太难了,真的是太难了。
“那让我回娱乐城上班吧。我不会其他的。”
二爷答应了,答应让自己这个帮他生育过的女人回娱乐城去上班,她想二爷果然是不在意自己的。回到娱乐城,她不用再出台,手下带着几个姑娘,只帮她们排排班,娱乐城里的人比自己刚来的时候客气很多,她被捧着,捧出了虚荣心,只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又失落,因为膨胀的虚荣心下面没有一点的货真价实,她不是真正的二爷的女人,帮他生养了一个孩子是纯粹的阴差阳错,这让她失落非常,她想要的不仅仅是和面子上的虚荣心所匹配的货真价实的里子,更多的是想要消灭心里的这种落差感。她又一次遇到了那个会说自己母凭子贵的算命先生,她记得大爷对他很是尊重,于是她也找他算了一卦,他告诉自己,自己的确是母凭子贵的命,并且是多子多福,不过有得就有失,天下没有两双全的好事。
两双全?哼,哪里会有这么好的事。有了孩子没得到心,她早就看明白这世上没有两双全的好事,既然这样,不如自己过得好,不是一般的那种好,要非常好,好到别人望尘莫及,什么都没这个来的实际。那晚听完算命先生的话,她就有了这样的决定,算命先生笑着指点她,“回去等,你的富贵就在眼前了。”她听话的回去等,回到娱乐城里照常上班,只是杭清和姚彩儿又吵起了架,不过是因为姚彩儿显摆了一把自己供着读书的男朋友,杭清刺了姚彩儿两句,谁知道姚彩儿供着在读书的那个男朋友刚好过来找姚彩儿,听到杭清的辱骂,气的掀起了桌子。她不愿意卷到纷争里,头疼的避开想出去喘两口气,一出门被汽车的闪光灯闪了眼睛,头晕的倒在了车前,车上司机吓的连忙下车来帮她查看。
她抬头刚好看见了车标,笑了笑明白这是自己的富贵了,明明没事不过司机问着的时候她还是张口说了有事。司机看一眼车里,回头她就这么被扶着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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