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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满头大汗，不停地踢着腿，双手仿佛在推着什么，惊恐地叫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放过我。别过来！求求你，不要！”

房间里的其他孩子也被吵醒，做噩梦的少年猛地坐起，解琅抬手扶住他的肩，“只是噩梦而已。”

少年神色恍惚地看着他，随即突然激动地拍掉他的手，一下躺下拉着被子闭着眼睛，压根谁也不想理。

旁边的孩子似乎并不觉得奇怪，看着解琅无奈地摇摇头，“阿满他经常这样，以后你就习惯了。”

解琅木讷地看着他，大家都各自又躺下了，房里里陷入了沉寂，熟睡的呼吸声再次响起，解琅看了一眼身边背对着自己的人，轻轻地躺下。

第二天，一大早福利院又恢复了生机，这里的气氛总是给解琅两个极端的样子，小的孩子开心地玩耍，大孩子总是一脸阴郁。

阿满很受孩子们的喜欢，他也对孩子们很好，可是解琅总是看见他一个人的时候，表情阴郁地坐在角落。

中午的时候，大家在饭堂吃饭，解琅看着坐在角落的人主动走了过去在他面前坐下，阿满抬眸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两人没有任何交流，午饭过后孩子们欢声笑语地在院子里玩耍，阿满看着站在一边的解琅，犹豫了一下走了过来。

“你怎么进来的，按道理你这么大的孩子是进不了这里的。”

解琅抬头看着面前的少年，此刻见他，觉得甚是好看，清秀的五官，深沉的眉眼，仿佛藏了许多心事。

“是一个叔叔送我来了。”

阿满有些意外地看着解琅，解琅又解释道，“遇见了李主任……”

“李主任看见你了？”

阿满显得有些着急，解琅点头，打量着面前的人，阿满显得有些焦躁不安，眉头紧蹙，往不远处走过的工作人员看了一眼。

解琅看着面前紧张的人，“怎么了？”

阿满愣了一下，连忙摇头，随即立刻走开，没有再搭理他。

解琅一头雾水，这里的工作人员大多数都是中国人，没有什么不对劲啊，特别是宋婶，很亲切很善良。

解琅突然想起昨天宋婶嘱咐的话，又看了一眼走开的阿满，蹙了蹙眉，警觉起来。

可接下来的几天，一切安然无恙，阿满果然每天晚上都做噩梦，他就躺在他身边，逐渐也就习惯了。

只是，这中间，李主任来找过他一次，把他带走了，阿满回来时只是说了一句，去看他死了的父母，然后就一个人回了房间，他看起来心情不好。

解琅想要接近他，可是阿满似乎不太喜欢他，也不和他说话，甚至有些躲着他的意思。

解琅无奈地叹了口气，最后他也没和阿满说上第二次话，除此之外，福利院倒是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福利院外面，经常出现那个黑黝黝的大块头，可是他进不了福利院，只是在外面看一眼，纪瞳又不让他打扰里面的人。

城西的饺子馆里，大块头看着面前的人，“瞳哥，按道理他在福利院应该是最安全的啊，你怎么还让我盯着？”

纪瞳吃了口饺子，抬头看着大块头，“阿强，我总是感觉这么好大福利院不是那么容易进的，突然轻易进去了，反而觉得不正常了。”

阿强点点头，满脸憨厚的看着纪瞳，立刻起身，“我去盯着！”

纪瞳还没反应过来，阿强已经走出了饺子馆，纪瞳扶额，阿强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但是行动力非常强。

阿强坐在福利院对面的煎饼摊前，要了杯茶水坐了一天，仿佛煎饼摊的保镖似的，盯着福利院看着。

他看着一辆黑色轿车开了出来，李主任的车，那天解琅进去的时候他看见过，车子从他面前驶过，李主任仍旧西装革履，一副高端精英的模样，卡子副斯文的眼镜，身边还坐着个长相清秀的小男孩，小男孩看起来怯生生的，不安地东张西望。

阿强挠挠头，满脸狐疑地看着远去的车子，起身叫了辆黄包车，“跟上前面的车子。”

面包车司机有些吃力地拉着身材魁梧的阿强，阿强不过十七八岁，但是身体发育很快，在边叔身边，也没吃过多少苦头，现在已经有一米八的样子了，一身腱子肉，皮肤黝黑，让他看起来不那么好惹，显然边叔是把他当打手培养的。

阿强目光死死地盯着前面的轿车，他在这里盯了半个月，每天都看了这个主任带着不同的小男孩从里面出来，晚上无论多晚都会把人送回去。

轿车开进了一栋公寓，阿强站在公寓外面，蹲在远处的巷口往里面看着，这里是李主任的私人公馆，但是不是他的家，阿强跟踪过，知道他家在哪里，那是一栋看起来富丽堂皇的大宅子。

到了晚上，黑色轿车又使了出来，小男孩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一脸惶恐，惊慌失措地看着路边，李主任一脸得意地开着车子，显得志得意满。

阿毛眉头紧蹙，这样的场景他已经看了无数次了，每天都会看见，阿强回到福利院门口的时候，李主任已经把孩子送了回去，开着车子朝着自己家的方向驶去。

阿强回了城西赌场，纪瞳在赌场和几个没什么钱的老爷玩着，阿强走到他身边，纪瞳笑着看着几个丧气的老爷。

“你们先玩着。”

“怎么了？”纪瞳站在赌场后面的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