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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不言,已等了你许久,面凉了就不好吃了。”

张小敬哼哼,想李泌不至于给他下毒,挟了几片酱牛肉就着素面吃起来,面条粗细不一,有点面芯略硬,像是没煮透一样,不过张小敬将就惯了也没觉得什么不好。李泌探着身仔细看张小敬吃了几口,这也才拿起筷子。

“你今日不辟谷了?”张小敬惊奇。

“偶尔吃些素食,无妨...”李泌搂着袖子,含进几根面条,没嚼几下眉头就皱了起来,眼里写满了难以置信,缓缓抬眼去看檀棋。张小敬知道他是吃到了没煮透的,笑道:“也不知你哪里找来的厨子,手艺比那些小贩的还差,你好不容易吃点东西还吃不上好的,改日我带你出去打打牙祭...”张小敬话没说完,檀棋就从桌下踢了他一脚,正待发作,却看见李泌不知什么时候红透了耳朵。

“别吃了,我让厨下再重做几碗过来。”李泌抿着嘴,眼神低低地盯着桌面。张小敬一张手把碗按住,不让人收走,歪着脑袋打量着李泌的脸色,对面的小道长垂着头,眼神左躲右躲,只差没立时拂袖走人。五尊阎罗眼睛尖得很,伸出一指从李泌耳边刮下来一点白色粉末,奇怪道:“这是什么?”

指腹擦过李泌的脸,带起一串压不住的红云,李泌连忙伸出袖子,狠狠擦了两把耳朵:“没什么,可能方才不小心碰到了...”

“...不小心碰到了面粉?”张小敬尾音往上,指尖捻着薄薄一丝粉末,表情活像见了鬼。李泌瞬间失声,张小敬就更加肯定了——眼前着几碗“做工极差”的面条居然出自李泌的手下。

“你...”张小敬结舌,他现下满脑子都是李泌挽着袖子在案前揉面的样子,“......你不是常说君子远庖厨......不是,你居然会下厨?...你为何要......”张小敬颠三倒四地说不全,桌下又挨了檀棋一脚。

李泌猛吸了几口气,壮胆般的,方才的失态仿佛都是错觉,老神在在地答道:“张将军体内酸性太盛,我亲自下厨做些碱面予你,”末了有点撑不住又开始脸红,“手艺不精,让张将军见笑了...”

张小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小狐狸看出他不高兴了,拐弯抹角地哄他呢,登时就脸放红光,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

头一回,这可真是头一回!张小敬心里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这天下还有谁有此等殊荣!能让李泌亲自下厨?!没了!只他张小敬一个!!别无分店!什么夜宿皇宫,与太子亲密无间,太子除了喝几碗李泌煮的茶之外还有别的吗?!没了!太子永远都吃不上李泌做的面条!

只可惜李泌当前,张小敬不敢笑得太放肆,唯有把那一海碗压得更紧了,生怕被谁抢走。李泌看他的脸色,才压下去的羞耻又浮出来,紧抿着唇强作镇定,却连脖子都快红透了。

“哎...哎你,”张小敬抱着碗傻笑,“你怎么不早说?你做的东西我还能嫌弃么?”一边说着一边呼哧呼哧吸面,眼底带笑,看得李泌又是生气又是心暖,闷声说道:“...一碗面条而已,何必邀功...”

张小敬又笑,嘴都快笑酸了,想是昨晚自己的臭脸把狐狸吓着了,今日不知起了多早折腾这面条呢。

“我以为你铁石心肠,原来也知道我在生气。”张小敬眼底带笑,眸底一片柔软,像那莲池里的沃土。

李泌转了转眼珠,瞥过了一眼:“...我也以为你是个直肠子,没想到也会背地里吃...”李泌一梗,没好意思说出来。张小敬不害臊,帮人补上:“吃醋,对,我就是吃醋,你被急召入宫,我是你家将却不能跟着,一去便是五日不归,也不传话给我,要不是知道你处境安全,恐怕我又要进牢里寻你了。”

李泌自知理亏,手指刮着拂尘不说话。

张小敬看人那样,又是一乐:“下回再如此,就不是一碗面条能打发的了。”

“下不为例,”李泌轻轻地说,挪过眼睛看张小敬的笑脸,“...眼下贵人要推新法,右相阻碍重重,我实在分身乏术...”

“我懂,”张小敬无奈般打断李泌的话,“我说过,你去渡黎民百姓,我只渡你。”声音低沉沙哑,仿佛潭中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李泌一时无言,深深看入张小敬的眼里,两只琉璃瞳流转万般华彩:“...我虽分身乏术,但与你一起吃饭的时间定会有的。”

吾盾之坚,物莫能陷也,吾矛之利,于物无不陷也,彼以吾之矛陷吾之盾,吾溃不成军也。

*檀棋:你们聊你们聊就当我不存在

*最后一句魔改自《韩非子·难一》中的《矛与盾》

第十六章番外二破金身

时至盛夏,长安城酷暑难耐,张小敬百无聊赖便日日怂恿李泌回葶苈观避暑,山野清幽,山风清爽,还有一眼天然的泉水。李泌怎么不知道张小敬在想什么,不过又是想拉他出去野罢了,好在骄阳似火,仿佛把天下人的脑袋都烤糊涂了,朝中风平浪静,似是谁都不想在这大热天给自己找不痛快。李泌向东宫递了折子,挪出半月空闲,领着张檀二人,轻车简行地上山去了,贵人要让他带几队军士,李泌一句“葶苈观住不下那么多人”就给挡了回去。

要说葶苈观何处最解暑,最得李泌心意的便是无名泉。这泉自岩缝中流出,即便是三伏也不带半点暑气,细竹林天做一道屏障,吹进来的风都被滤走了炽热,李泌自打上山,每日都要过去泡一泡,枕着泉边的山石,吹着凉风,舒坦得快要在水中睡过去。

难得的悠闲理应不让人来打扰,可非有一个人不识好歹。

李泌听竹叶沙沙几声响,再睁眼时,张小敬已经站在水边了。浑身赤裸的小道长眉心一抽,不动声色地往下一沉,把肩膀都浸进水里。

“你进来作甚?我吩咐了檀棋,不让人进来的。”

“山上统共就三个人,一个是你的贴身女俾,一个是你的忠诚良将,你还怕人偷看你洗澡,毁你清誉不成?”张小敬蹲下来,俯视着李泌沾着水汽的脸,揶揄道,“况且咱俩又是什么关系?檀棋不能进来,我还不能吗?”

李泌耳尖冒红,“...胡言乱语,快快出去!”

张小敬哼了一声,掐住李泌的下颚强迫人抬头:“你我都是男子,该有的不该有的谁都一样,我怎么就胡言乱语了?”张小敬捉挟地压低了声音,“还是说...小狐狸你的‘怕’另有所指啊?”

李泌对张小敬的轻佻向来没有治敌之法,眼下也只能拍开张小敬的手,速速退到了潭水中央,眉头拧得紧紧的,“李某从无与人共浴的道理!你给我出去!”声音带着颤,像是被气到了又像是害羞了。

张小敬眉头一跳,心底里泛起些不悦来,他自认为和李泌已经是捅破窗户纸的关系了,李泌清心寡欲,他也不爱强着来,这么长时间,除了偶尔讨个吻,抱一抱,软磨硬泡才换来片刻的耳鬓厮磨之外,就再无亲密的举动,张小敬心里憋得慌,又怕逼急了狐狸,一忍再忍三忍,眼下李泌还这般避他如蛇蝎,着实有点不想忍了。

张小敬目光一冷,解了外袍蹬了鞋,跳入水中,一步步往李泌走过去。李泌万万没想到张小敬会下水,水里这么大点地方,他又不敢上岸,只能一点点被人逼到岸边,夹在张小敬和硬邦邦的山石之间。

张小敬把人圈在胸前,双臂按在石壁上撑出一个小圆,紧贴着李泌的身体,小狐狸散着发,发梢飘在水面上,挡住了水下一片白嫩嫩的好风景,又隐约露出几分旖旎的风情。李泌双手挡在胸前推着张小敬,浑身紧绷着快缩成一只虾米,可张小敬还不依不饶地挤过来,衣料随着水纹撩拨着他,又痒又臊。

李泌狠狠咬着后槽牙,挤出一句还算有威仪的话:“张小敬!你别欺人太甚!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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