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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魏无羡。醒醒！魏无羡！话别说一半就给我睁着眼睛睡着了。快点，老实交待，你昨晚到底是去哪里做贼了？”

江澄的质问拉回了魏无羡飘远的思绪。

摸了摸早上由蓝忘机亲手帮他梳的头发，魏无羡内心很是微妙地说道：“你师兄我昨晚哪也没去，买酒回来后就被含……他蓝二公子抓了个现行，然后和他一起睡了一晚。”

江澄愣了一下，掏了掏耳朵，仿佛没听懂魏无羡刚才说了什么似的，一脸不解地再次问道：“等下，你刚才说你昨晚和谁一起睡的？”

魏无羡道：“蓝湛啊。”

江澄呆了一瞬，不信道：“你就吹吧。那蓝忘机最不待见你了，怎么可能会让你跟他睡一晚？”

对此，魏无羡心道：说出来怕吓死你。小古板不但抱着我睡了一晚，早上起床后还亲了我一下，之后见我早早醒了竟然没用他蓝氏的家规硬逼着我起床，甚至还说“时辰尚早”让我多睡一会儿……更要命的是，之后他不但帮我梳了头，还帮我准备了早饭！别说，味道还不错。没想到云深不知处竟然还有这么懂行的厨子。

琢磨了一下，魏无羡觉得小古板心心念念让自己跟他“回姑苏”若是这么个回法的话，感觉似乎还不错……

“……”

胡思乱想些什么呢，魏无羡！你这样想，要置蓝湛将来的夫人于何境地？

……等等，小古板有夫人吗？嗯……这又是帮人梳头，又是言语温柔的……应当是有了家室的……

天呐！就他那冷冰冰的性情，到底是哪位仙子那么大能耐，居然把他这块冰给捂化了？也不知道我见没见过……

想到这，魏无羡又莫名有些失落的自嘲了一番，心道：瞎想什么呢，蓝湛还愿意与自己做朋友，一起出门夜猎已经不错了，还想见他夫人？姑苏蓝氏那般的正人君子，怎么会待见一个邪魔外道？

见魏无羡又不知何故开始走神，江澄颇有些嫌弃道：“哎哎，回回神。问你话呢，你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一个晚上没回来，我们都以为你出事了。”

魏无羡摊着双手无奈道：“你看，我都跟你说了，我昨晚被蓝湛抓了现行，然后跟他睡了一晚。可你不信，我有什么办法？”

江澄侧目上下扫视了魏无羡一通，嗤道：“既然都被蓝忘机抓现行了，你现在怎么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魏无羡道：“因为他被夺舍了呗。”

江澄猛地拍了魏无羡一下，骂道：“少胡说八道了！以他蓝二公子的身份，哪个邪祟能轻易夺舍还不被发现？至于你嘛……”

魏无羡：“怎样？”

江澄：“到是有可能。”

魏无羡本想大大夸赞一番江澄的一语中的，可就在此时，蓝忘机的声音却突然在两人的身后响起。

“魏婴。”

“蓝湛？”

看着不断走近的蓝忘机，行事向来无所畏惧的魏无羡陡然发现自己竟难得生出了几分前所未有的紧张，甚至还有点心跳加速。不过，他觉得自己对此应该掩饰得很好，毕竟就连身边的江澄都没发现他的异状。可让他绝对想不到的是，蓝忘机还是发现了，并且十分贴心地在离他还有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而后，与江澄相互示礼后，蓝忘机便侧身看向魏无羡，淡声道：“我要前往云梦，你可要与我同行？”

蓝忘机的这个邀请不仅让魏无羡惊呆了，就连与两人同在一处的江澄此时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奇怪表情。

尚不待魏无羡有所反应，江澄却先一步将魏无羡拉至自己的身边，说道：“蓝二公子，你让魏无羡陪你去云梦做什么？若是因为他先前对你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什么叫不要放在心上？”江澄的话音刚落，魏无羡便重重拍了一掌在他的肩头，“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蓝湛一定是有正经事才找我一起回云梦的。”

江澄当即恨铁不成钢地白了魏无羡一眼。然而，让他惊掉下巴的是，蓝忘机竟然在这之后，一本正经地应了一声：“嗯。”

狠狠抽了一下眉尖，此时此刻，江澄忽然觉得自己的手点痒，想要找人打架的那种。

不过即使如此，蓝忘机与魏无羡的这趟云梦之旅也没有马上成行。

06

午后的云深不知处落了一场小雨，直至未时末方歇。

挂在草木上的水滴折射着从云层中露出的日光。林中振翅起飞的惊鸟，穿林拂叶间，抖落了积聚在枝叶上的雨水，在地上砸出一片小小的水洼。

山间被洗刷一净的清透空气，让这座云霭缭绕的百年仙府更显宁静悠远。

魏无羡是在一阵似有若无的檀香味的包围中醒来的。刚睁开双眼，眼前颇有些眼熟的环境让他不由地愣了一下，而后才恍然想起他现在身处的，正是蓝忘机的静室。

之前，蓝忘机对他提议前往云梦，魏无羡就猜到蓝忘机必定是想去云梦碰碰运气，找找关于那只让他回溯至此的“乘黄”的下落。毕竟蓝启仁远在清河，还需几日才能回到姑苏，时间上应该是足够让他们出门夜猎一趟的。

于是，两人在江澄惊愕的注视下谈妥了出门的时间便各自回去做准备了。

魏无羡第一时间便是回房拿上了他曾以为再也无缘使用的佩剑随便，出门直奔云深不知处的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