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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凌点了点头,夹着绸缎就往主院走,知福想替他拿着,他摇头道:“这是宫里赐的东西,我亲自拿着才显诚意。”

这合是宋时从宫里得的赏赐之一。

他拿了东西还没到家,就把这些东西该送谁都安排到了:那身官袍他自己留下;御酒藏到窖里等着爹回来一家人喝;几匹丝绸给他娘、姨娘和嫂子们分了做衣裳;两位兄长一人一朵金花留念;银锭打成银锞子给侄子们压腰。

他兄长们本不好意思要他的东西,他却一定要分,要让家人都沾上皇家的喜气,两位兄长却之不过,便取了金花,又商量着要给桓凌一份作谢礼。

于是晚上他吃过酒宴,将要回家时,宋晓便挑了最好的一匹绸亲手送给他,感激他这些年在福建照顾宋家父子、教宋时念书、帮他办讲学会……

他醉意朦胧地说:“你是阁老府的公子,见识多了宫里的东西,自是不稀罕。可这上赐的绸缎是我家难得的珍惜之物,唯将此物送你才能略表心意。”

御酒虽好,桓凌却是时常出入他们家的,到时候在家宴上便喝到了,还是这绸缎更适合作谢礼。

宋时本来想挑件青缎子给他,可这两年苏州名士的衣着已兴到京里,时兴的是大红、紫红的鲜艳衣料,青色稍显过时,又怎么能当谢礼送人?

两个哥哥做主,拣了匹又浓又正的大红绸缎给他。

桓凌夹着红绸到堂上,他祖父自然看得不顺眼,叫他把宋家拿来的东西扔下。他双手捧着绸缎,笑道:“这是御赐的东西,怎能不恭敬?请祖父稍待,孙儿将这匹绸缎收好便来领责罚。”

绸缎算什么,宫里赐的东西算什么,他们桓家得的少么?周王妃难道赐不下来么!

桓侍郎怒其不争地说:“我桓家是造了什么孽,你这孩子竟一心想着个男人,一匹宫缎就当好东西了!你也不想想,若有人知道你看上退了亲的妹婿,咱们家上下如何做人,你妹妹在宫中会不会受人非议?”

原本桓王妃的处境就够艰难的了,自家哥哥再与她前未婚夫传出什么“佳话”,可不叫她受人嘲笑?

上回大儿媳到宫中,桓王妃便在她面前诉苦许久,说是周王对宋时颇有兴趣,还想借来桓家的机会召见宋时。这前未婚夫与丈夫见面,她只消想一想就羞愧无地,深宫中又无可以交心的人,每日都郁郁难安。

桓侍郎不住地数落他,桓凌只是抱着绸缎静听,听他骂累了才轻轻地笑了一下:“祖父放心,时官儿还未许我什么,我本就不打算与外人说。元娘那里我会去请伯母劝解,她如今得偿所愿做了王妃,就该尽王妃本份,以周王为重。时官儿与她的婚事早已了断,元娘也不该再想着他了。”

他转天便到内院求见伯母,请她进宫替妹妹开解心事;而另一边宋时也背着人偷偷找到了资深断袖赵书生,向他请教感情问题。

本朝的断袖青年,到底为何喜欢男人呢?

赵书生用一种近乎震惊地眼神看着他:“宋兄不是绝不好男色吗,怎么如今……是看上了哪家的……”

难不城是京城的男娼比他们福建的好?

也不能啊,他倒听说过京郊有男娼做半掩门的买卖,但也没有少笙当年那样堪当行头的绝色,又不像苏州小倌儿似的会唱戏,都只能说是平平啊。

宋时严肃庄重地说:“赵兄过虑了,我只是感于世风如此,问问你一般人为何喜欢,没有自己要包占谁的念头。你不须疑心,我何必骗你?历代以来才子名妓都是风流佳话,本朝南风也不减南宋,难不成我家里养几个男娼还是说不出口的事么?”

作者有话要说:策问内容选自杨一清文集

第84章

宋时这么理直气壮,赵悦书就信了。

他虽然还不很理解宋时一个不好男风的人为何要来问这个,却还是实实在在地讲了不少时下男风盛行的缘故——也和宋时前两天花了六毛钱买的一份科普文献里写的差不多,就是把少年男子当作女子爱慕,跟现代喜欢肌肉男的风气完全不同。

那小桓同志看上他又该算什么心态呢?

他假作掸衣裳,摸了摸自己结实的腹直肌、腹外斜肌、股外侧肌,觉得赵专家好像也不怎么专。但毕竟赵悦书算个前辈,他还是多问了一句:“依赵兄所说,好南风便是喜欢美少年,那为何有人喜欢年纪……就如赵兄这般情深不移,欲与男子共渡终生,不嫌弃他日后年纪渐长,模样不好的?”

赵书生微抬下巴,低着眼、勾着唇,一副人生导师的派头教育他:“那些只爱皮肉色相的只是些顽蠢愚浊之物,不配好男风。不是小弟自夸,似我这等真心实意的人不只是看他外表好丑,爱的是他的风骨精神。”

譬如他心爱的李少笙,生得艳冠一县,压过那些名妓佳人不说,更有一身清高自爱的风骨。自从少笙与他定情之后,便一向为他守身如玉,不肯再奉承别人——至多是到酒席上唱曲儿助兴而已。

为此他家少挣了许多银子,卜儿也没少打骂他,他都不曾动摇过。

赵书生说着说着又掏出帕子沾了沾眼皮,感叹道:“我当时被爹娘锁在家里念书,无暇自顾,也不知他在外头吃了多少苦……若非遇上宋兄这样的好人打救,少笙如今不知已属谁家了!我们夫妻能到如今,说起来都要感谢宋兄成全。”

他把手帕胡乱一塞,起身给宋时行礼。

宋时连忙扶住他,尴尬地说了声“是我份所应为,赵兄不用客气”,扶着他坐回去擦眼泪。

赵书生一面擦着泪,一面给他讲自己和李少笙这三年两地分居故事。宋时实在看不下去一个大男人拿着手绢蘸泪的模样,又见他陷入了祥林嫂模式,满口都是他跟李少笙的悲欢离合,再讲也讲不出什么深层理论了,便找了个机会起身告辞。

赵悦书还没说够呢,见他要走,手疾眼快一把捞住他的袖子,扔下手帕说:“我有件事早想请宋兄帮我,今日你不来问我和少笙的情缘,我还不敢跟你说,既知你也不厌恶我等男子之情的恋情,我便大胆一回了。”

他一个连自家墙头都翻不过去的真正文弱书生,自然是拉不住宋时的。

不过两人在福建数年的交情,又千里迢迢同到京师赴考,他既开口说了个“请”字,宋时自然也不能拒绝,便又坐回去问道:“不知赵兄何处用得到我?别的不敢说,读书科考之事弟自会尽心到底。”

然而赵书生一个有家室的人,心早不在读书上了,摆了摆手说:“科考中不中三分在人为,七分在天命,小弟也不作奢想,只借这名头留京与少笙过几年日子罢了。将来若家里人催问,索性捐个小官去外任上,岂不任我们快活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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