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小孩子，分分钟就激动起来，之前还连摔带骂觉得高茜遥不可及，不过一句话的工夫，又觉得摘星捞月都不是个事儿。
方想微叹了口气，跟着时青果，她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老了。
“行了，起来！打电话吧。”
时青果这才想起正事，赶紧从她身上爬起来，又跳回满是杂物的病床，那猛地一跃，满床东西都在晃，噼里啪啦的，板鞋跟漫画都掉床底下了。
方想弯腰帮她捡了起来，那边电话已经迫不及待地拨了出去。
响了半天才接。
“高茜！你现在马上来医院找我！”
“不来？行！真的不来？”
“行！你丫别后悔！”
“行行行！你说的不后悔！等着吧，明天头版头条，花季少女跳楼自杀，死的不能再死！”
“我特么没胡闹！你丫等着！我现在就跳！”
话音未落，时青果啪的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方想正偷偷给高茜发信息，还没打完字，抬头瞟了她一眼，却见她跪坐在床上，身子绷得笔直笔直的，正气得拿袖子蹭眼泪。
真是小孩子，说哭鼻子就哭鼻子。
方想不露声色地把手机翻过来按在床上，问她：“干嘛呢？怎么不去？”
时青果又狠狠蹭了下眼泪，转头看向她，“去哪？”
“跳楼啊！”
“啊？！”
时青果这次是彻底懵了，一双眼还带着泪花，瞪得溜圆溜圆的。
“真跳？”
方想似笑非笑，“不真跳还演戏啊？”
“这可是六楼！”时青果张望了一眼窗外，“我跳下去真会死的。”
方想挑眉，“做手术也可能死在手术台上。”
“那能一样吗？！”
方想懒得啰嗦，“这么跟你说吧，你要跳，高茜就可能来找你，你不跳，基本没戏。”
时青果沉默了片刻，突然反应过来。
“你怎么知道？！”
事情基本上已经成了，如果能顺便再坑高茜一把，那就更完美了。
这么想着，方想再度绽出一抹诡媚的浅笑，“你教我的，现场直播，懂吗？”
时青果猛锤了下手心，“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她迅速摸出手机，发了视频通话。
叮铃咚隆地响了半天都没人接。
她挂了，还想再发，方想“好心”地提醒：“你坐到窗框上摆好姿势再发，一旦接通直接就能看到，这样冲击性会比较强。”
时青果二话不说，直接跳下了床，真跟只猫儿似的，身段柔韧轻盈地又开窗爬了上去。
她没坐，直接背靠着一边窗框，脚并拢了蹬着另一边边角，就那么站着。
方想本想劝她坐下安全点，转念一想，这样马路对面的高茜才能看得更清楚，最好能把她吓哭了才好！
时青果低头，第二次发出了视频通话。
这次只响了一声就接了起来。
方想勾头看了一眼，高茜那边一片漆黑，大概是盖着摄像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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