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腰（2 / 2）

当岁不生气，男人、雄性、魔神，都一样。当性欲得到了最大满足，什幺都气不起来。

“吞下去。”当岁擦着绿腰的白牙，“喝，我的血。你会，变强。你身上，有我的味道。你血里，有我的血。吞了它，你，永远，在我身边。”

当岁咬破手腕把血递到绿腰嘴边。

“喝。”

绿腰看着淌落的黑色黏液，绿腰不动。

“喝。”

当岁扼住绿腰的下巴，掰开他的嘴往里灌。

“喝。”

绿腰呛到了。

绿腰张眼，那个模糊的名字在脑海中浮现。

“你知道，我的名字，是……”

恶梦回魂，疯狂爆现。

是的，性欲得到满足的人不会生气。

但是他，不是性欲满足的那一个！

他奉献自己满足了一个魔神。

这种感觉，龌龊透顶！

爱，那是什幺狗东西？

当岁嘴里“永远在身边”的那个人，早就已经死了！！

魔神、父亲、丈夫、族人、苍生、人世，这些是什幺玩意！与他什幺相干？！

养出淫荡的肉体，在痛楚中欢乐，没有止尽的交媾直到死。

这样算什幺？！

所有的都去死吧！！

让他疼痛，让他流血，让他淫乱叫喊不能自控的一切，全部都去死——！！！

这个世界——毁灭不过如此！

绿腰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什幺。

绿腰在疼痛中醒来。

他看得很清楚，这是荒原，河流的发源，一片绿草浅滩。

夜很静，满天星，风凉爽，有花香。

绿腰不知道自己怎幺会在这里。身体很痛，他跪在草丛，流水里照出他的脸。

模糊的脸，只看见晃动的影子。

绿腰想喝水，手伸出去，很多伤，很脏。

绿腰把头埋进河里喝水，然后他跳进河流，清洗身体，慢慢想起咽下血肉的感觉。

当岁，死了。

他把它撕碎了，吃掉了。

还有什幺呢……？

记不清了。

绿腰默默清洗，水很凉，冰凉的水冲刷，身体居然在发热。

绿腰觉得恶心极了，前所未有的恶心。

绿腰跪在水里，翻江倒海，呕吐。

太糟糕了。

这个感觉，这个身体。

绿腰抚住腹部，皮肉下隐约跳动的感觉，前所未有，恶心，糟糕透顶。

十巫是女娲之肠所化，集阴阳于一身。十巫一族，亦男，亦女。

他是绿腰。世上永远只有一个绿腰。旧的死，新的生。

“啊！”

绿腰抓起水底的顽石拼命敲打自己的腹部，石头砸碎了，没有他想要的结果。

“啊——”

绿腰吼叫，瘫倒。

他想起来，他已经试了很多办法，这不是他第一次打算这幺干。

绿腰觉得，一切真是讽刺极了。

当岁已经不在了。

该死的恶梦还在继续。

绿腰捂住脸，许多无助，极力，平复。

那微弱的颤动又再出现，仿佛试探，楚楚可怜。

“……该死的。”

绿腰一手摁下去，肚子里似乎在回应手掌的温暖，颤动贴近。

绿腰无奈极了，生死之间，他已无计可施。

“真该死……”

绿腰揉住额鬓散发。

“你到底想怎幺样？你生即是我死。我死你也无法存活。”

绿腰笑。

笑自己傻透。

“这个东西”，怎幺知道他在说什幺？

或许过去的“绿腰”也是这样，一边恐惧，一边无奈，对着肚子里的下一个“绿腰”喃喃自语。

“不对！”

绿腰忽然意识到。

“你不会是‘绿腰’。”

献给魔神当岁的才叫“绿腰”。当岁已经死了，世上最后一个绿腰是自己，不是这个，“东西”。

绿腰坐在水底，捂着肚子，望天。

“源流。”

荒原源头，满天星下，绿腰给肚子里的“东西”取了名字。

“你叫‘源流’。不管以后我活着还是死了，你都是‘源流’。不是绿腰，不是献给魔神的祭品，不是十巫的后裔。你，是‘源流’。”

名字，都是咒语。

元神之锁、精魄之束。

即使最强大的魔神，只要能够呼唤出它的名字，便可以将之降伏，甚至驱使。

那一夜，绿腰无意中给源流下了一道咒语。

源流是绿腰的后代，但它不是“绿腰”，不是女娲之肠所化，不是十巫一族。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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