麽过,人生多有为难之时,没什麽可比较,也称不上好与不好。
不过真要他选,当然是现在好,不必吃什麽屁股丹。
「哈哈。」想到这儿他忽然食欲大增,叫厨子做些好吃的菜,再来一道红烧肉,一壶黄酒,再开窗一面赏院里的景一面享用。吃得正欢,宋镶回来了,撞见他一人吃独食,他略尴尬,招手让他入座,扫了眼门口铺撒的粉末并无变化,放心的替他倒酒聊道:「来,一起用。来清波镇多久了?」宋镶点头谢过,跟着王晓初的目光看向门口,王晓初当下解释道:「那没什麽,防蛇虫鼠蚁的。」「夏天还没到。」「春天就醒了,夏天是特别多嘛。」
宋镶不可置否的点点头,浅啜一口黄酒再吃对方挟进碗里的肉,再回答稍早的问题说:「腊月壬午日到清波镇的。」「那也有一阵子了。觉得如何?」「方才出去一趟,街上许多人在门窗贴彩花,听说今天是人日,难得悠闲过节,觉得很有意思,不知这节日有什麽典故。」王晓初疑道:「人日你不知道?据说以前神造天地,又造万物。分开混沌昼夜之初,为迎光明而在首日造鸡迎啼,为了护鸡又造狗,再来是猪,直到第七日造人。所以为了过这些节日,初一不吃鸡,初二不屠狗,初三不吃猪,依此类推。」宋镶点头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第七日不吃人。」「对对对、嗯?你说笑吧,本来就不该吃人了。」王晓初笑了,他一脸微醺冲着宋镶发笑,挟菜给宋镶,挟肉到自己碗里,然後揉眼喃喃:「好像喝多了,有点困。宋镶,剩下的你吃吧,我先睡。有事明日说。」王晓初擦完嘴就迳自就寝,宋镶看他从小厅走进房里,再扫视桌上酒菜和门口的粉末,轻启唇朝门口吁气,屋里凭空生出一道巴掌大小的龙卷风将粉末刮走,紧接而来是一群数量惊人的蛇虫鼠蚁藏在黑雾里,黑雾笼罩桌面,须臾就又从门窗窜走,过境之处已无任何食物残渣。
宋镶低头摸了摸自己的手心手背,忖道:「好在换了具新鲜的身体。」他绕过屏风来到王晓初床边,安静看着王晓初的睡颜良久才替人拉好被子。
宋镶回偏房并不休息,而是在打坐,夜色深了没点灯,若藉幽微月光能看到他整个人浮在半空中,他的皮肤有不规则的突起在表面游移,满室弥漫一股清新香气。自他身上生出许多淡白烟气袅袅飘入王晓初的床帷里,丝丝缕缕缭绕其周身。
***
翌日,由於新春的缘故,云来坊尚未开市营业,只有几位贵客住店期间让几位女侍们招呼日常,吃喝则是给厨子和两个雇工加钱请他们负责。还在年假,王晓初起了个大早,带新来的宋镶在镇上走春,和有来往的朋友及生意伙伴打照面。
王晓初草草结束日程,傍晚问宋镶说:「你,知道女人的滋味麽?」宋镶睁大眼觑他,被这没头没脑的问题弄得一头雾水还红了脸,结巴道:「东家你怎麽说这些、光,光天化日的。」王晓初看他慌乱脸红,有趣得故意由头到脚打量他一番,搓着下巴说:「看你这样就是没有吧。我带你去见识见识,都多大了还不懂事,会被笑的。」宋镶见青年靠上来对自己勾肩搭背的,心跳得快,脸又更红了,他压着嗓音问:「酒楼过年也做生意?」「我有门路的。」「真是突然。」
王晓初笑道:「其实是一早做了场春梦,想到自己有许久没有好好的乐一乐了。」「可我听说东家的几位姐姐们……」「呸。你啊你,我说了那是以前的事,当初我也是看不过一些事,机缘之下赎了她们,相处久像朋友了。可我这麽年轻力壮,想要的时候还是得找不认识、没特别交情的,然後公事公办、咳。反正也是挺有趣,我请客你去是不去!」宋镶没拒绝,跟着王晓初去寻花问柳了。他们越过晚市转入一条巷弄,进到一间看似普通住家的门户里,迎客的大厅有座柜台,两侧及後方都有镂刻雕花的门。有三条路能通往别处,走出去就是连接各院落、厢房和水榭的长廊。每座水榭都已灯火通明,传出丝竹之乐,或看到美人起舞,宛如一座大灯笼。
他俩进到厅里,上来招呼的女子妆容衣着秀雅,看得出并不年轻,但也一点都不显老,宋镶不住多看了眼,因为出乎他意外的这儿的女人并非各个俗艳,大概不是一般贩夫走卒亦能出入的地方。
那女人和王晓初寒暄几句,提到他带了位生客,他就把宋镶往身边拉扯,介绍道:「我的护卫,过完年才上工,他家里没人了,在外地又没朋友,所以带他过来让你找人安慰他。」宋镶被他们两个逗得不知该回些什麽话,他们像说相声似的寻他开心,然後各自找了姑娘带他们去厢房。王晓初看宋镶手足无措的被小娘子挽着手走到左侧门廊,他也拉着一位美人的手往右侧的门走,分别时回头朝人喊道:「你若高兴,住一晚也行。记我的帐。」王晓初觉得好久没这麽乐了,自宋镶出现之後,他越来越能体会戏弄人的乐趣,怪不得以前温玉鹤老欺负他。想起温玉鹤,他忽地发懵,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心神不宁,随即叹笑,只觉是自己多心了。
其实他每回来这样的地方发泄欲望,都只让人用嘴和手替他含弄阳物,或抱着人调情游戏,却并不真的与女子交媾。只要一想到妖毒曾使他体质变化,他就不敢冒险。伺候他的姑娘给他弄出两回之後就收了额外赏钱退出房间。他一人稍作休憩,打算在这儿吃点东西再走,虽是烟花地,酒食可不随便,这也是他爱来的原因之一。
其实他偶尔也想与男子欢好,只是小倌馆的没一个比他好看,这样到底是他嫖人还是人嫖他?再来他也不想和上门来的男子,理由同上。想来蓬莱宫的一景一物或人都比他现在所见的还要美好,连天岩寺那帮和尚都远远比不上,这落差真让他觉得好像从孔雀园跑到了鸡窝。
「唉。」王晓初叹息,翻身面向床里那面墙,不觉皱眉嘟嘴,臭着脸。樱花那彷佛微带酸涩的气味无声融入夜色,与他轻泛起的茫惘絮烦和在一起。
不知不觉间他睡着了,窗子被人从外头推开,潜入的人是宋镶,他一面拿拳背揩掉颊上的唇印,一面嫌恶道:「年纪轻轻的姑娘怎麽就如狼似虎的、啧。於修炼无益又耗精气的我才不奉陪。」宋镶找到王晓初想一起走,一到床边看到王晓初衣衫半掩睡着的景象就愣住了。虽然身上都擦拭乾净,但他仍感觉出情欲後余留的味道,以及此人身为炉鼎的特有气息。
此刻王晓初在他眼中就是最美味的食物,但亦是他最不擅常面对的「人」,他咽了口水,侧对床里的人把棉被盖到王晓初身上,将人卷了就一起化成一团轻漫如雪的白雾飘出屋外。
冬末初春,天擘川入夜後仍风寒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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