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殃昨日被燕无归用灵力调息了一下身体,又休息了一整晚,今早出门整个人和昨天那副蔫哒哒的样子判若两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不爱说话。
他们两人上了船之后,季殃踩在有些摇晃的木板上,脸上微微有些吃惊,他扯了扯禾雀的袖子,小声道:“禾雀,这、这是什么?”
禾雀道:“船,能在水上动的那种。”
季殃似懂非懂。
没一会,大船就缓慢地开动了,巨大的船帆扬起来,一路顺着风朝着西边疾驶而去。
季殃大概是没有坐车和坐船的命,原本兴致勃勃地扒在外面栏杆上看水,谁知道还没一会,他就觉得有些头重脚轻,险些一头栽到水里去,还是一旁路过的季夜行顺手抓了他一把。
季夜行不知道是真的路过,还是在一旁看他很久了,季殃的身体微微一摇晃的时候,他就瞬间出现,皱着眉一把抓住季殃的手臂,将他下坠的身体强行扯了回来。
季殃被扯了一个踉跄,直直往后退,后背撞在了木板的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禾雀正好拿水回来,看到这一幕立刻冲上去将季夜行推开,怒道:“你又想做什么?起来――阿殃,阿殃你没事儿吧。”
季殃甩了甩头,但是眼前还是有些不清晰,禾雀在耳畔说话的声音似乎隔着什么东西传来,有些不太真切。
禾雀又叫了他两声,这才后知后觉发现季殃的身体似乎又烫了起来。
禾雀也懒得再管季夜行,直接扶起季殃回了船舱,又着急地跑去找燕无归了。
从练江路过临江关,再一路西去到咸奉城,因为顺风的缘故,一行人花了两天时间便到了。
季殃命不太好,两天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的,因为长时间的发烧,他脸上比之前更瘦了,下船的时候险些摇摇晃晃地摔倒,脸色惨白得可怕。
季敛在旁边看到,眉头皱了起来,低声道:“怎么这么娇气?废物。”
季夜行眉头一动,没说话。
他们到咸奉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季敛拜访了咸奉城的执法者,带他们去了一座别院落脚。
不过这一切季殃已经一无所知了,他坐船坐得脑子几乎傻了,只知道本能地跟着禾雀走,连眼神都没多少光彩,看着就像是被人操控地傀儡一样,虽然精致,但却没多少人气。
到了住处之后,燕无归又过来给他调息了一番,之后就连一直在他内府休憩的阿鸦也忍不住现身出来,皱着眉看到季殃这么一副蔫哒哒的模样,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怎么回事?”
阿鸦因为是器灵,就算是化为人身,手也是属于剑刃的冰冷,乍一触碰到季殃滚烫的额头,险些烫掉他手心一层皮。
季殃茫然地抬起头――他烧得眼神都有些迷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看清楚阿鸦。
阿鸦拍了拍他的脸蛋:“季殃?喂,还活着吗?看看我。”
季殃许是听到了他的声音,脸微微在他手心蹭了蹭,含糊道:“唔……阿鸦。”
“真难为你还记得我,你怎么搞成这样?是水土不服吗?”
季殃自己当然不可能知道,此时禾雀端着一碗药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阿鸦点点头算是打了声照顾:“阿殃,过来,吃点药,吃药咱们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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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姓季名殃字秉烛啊,啵
季殃呆呆看了阿鸦一眼,才摇摇头,朝着他比划了一下。
房内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到底在比划什么鬼东西,禾雀小心翼翼道:“阿殃,只要喝完……”
季殃拼命摇头,表示自己不喝。
阿鸦“啧”了一声,不耐烦地夺过禾雀手中的碗:“你这样哄他没用,我来。”
禾雀猝不及防被他夺了过去,就看到阿鸦将季殃推到床上,一条腿迈上床,膝盖直接卡在季殃的腰处,硬掰着他的嘴把药给他强行灌了下去。
季殃:“咳咳咳――”
禾雀:“……”
禾雀这么一呆,阿鸦已经快刀斩乱麻地将所有药给季殃灌了下去,一滴没洒。
阿鸦做完之后将小碗往旁边一扔,耸耸肩:“你们人类就是矫情,这点事儿还要耽搁半天,麻烦。”
说着从床上下来,管也不管咳得死去活来的季殃,一转身慢悠悠地走了出去,也不知道是去哪里溜达了。
禾雀连忙冲上去将季殃扶起来,唯恐他把自己给咳死:“没事吧,我天,那个人竟然敢……”
季殃咳得脸有些不自然的潮红,他撑着禾雀的手臂半靠在床头,头发胡乱地披散了下来,衬着烛火映着他满脸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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