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夜行气得脸色发白,特别是看到季秉烛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时更加生气了,他气得眼前一阵发白,有气无力道:“你们两个……”
季秉烛还住在他之前的院子里,抑灵树的威压还在,将他身上的经脉压制得死死的,整个人站都站不稳,此时阿鸦支撑着他才没有立刻扑地。
他对男女之情,或者男男之情根本没什么见解,就算是在旁人看来如此暧昧的动作在他心中也仅仅只是阿鸦扶着他这样简单,完全不明白季夜行在震惊什么,只好疑惑地眨了眨眼睛,道:“我们怎么了?”
阿鸦大概知晓禾雀将那次的事情和季夜行说了,否则他不可能这么大反应,他想到了这里,突然勾起唇坏笑了一下,索性顺水推舟,唯恐天下不乱,道:“你猜得没错,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说着把季秉烛的腰搂得更紧了。
季夜行:“……”
季夜行险些被气死,死死瞪着满脸惬意的阿鸦,几乎要伸出手来将他一掌拍死了,片刻之后,他似乎是看不得自己哥哥被一个男人抱着的扎眼样子,直接转身离开了,背影狼狈极了。
季秉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嘀咕道:“他不是来找我说事的吗,怎么话还没说自己就走了?”
阿鸦冷哼了一声,道:“我和你说过很多遍了,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人,只要他身上有傀儡咒,总有一天会置你于死地的,你不要总是这么天真好不好?”
季秉烛尝试着自己站起来,但是站了半天都没能稳住,只好倚靠在阿鸦身上,含糊道:“我心里有数。”
阿鸦道:“你心里有个屁数,被人卖了指不定还得替人数钱,唉我也真是倒霉,堂堂一代名剑怎么就落得这么个下场?”
季秉烛反手挠了他一下,龇了龇小虎牙,道:“你再说我,我就咬你。”
阿鸦将手中一个干净的书本甩给他,骂道:“继续练你的字去吧,没用的东西。”
说着在旁边变成了一个小案,将季秉烛扔在了旁边,自己盘腿坐在了一旁,百无聊赖地叼着一支笔。
季秉烛一看到纸,立刻“哦”了一声,乖巧地坐了下来,拿起一支笔来,开始歪歪扭扭地在那干净的纸张上面写字。
他写的又艰难又认真,通篇满页只有三个字――季秉烛。
他自从被鹿沐软禁在这里,已经锲而不舍地练了好几天的字了,连字迹也从原本的歪歪扭扭变成了现在的面前能像狗爬的了。
阿鸦一看到他这么奋力的写字就觉得难受,咬着笔含糊不清道:“既然写不出来就别写了,你看看你那字,哎呦我天呐,我活这么些年就没见过比你这更丑的字了,恭喜你啊,前无古人啊。”
季秉烛意志十分坚定,完全不受阿鸦的骚扰,一笔一划地练着他那狗爬的字,没一会就写满了一张,晾干墨迹之后,又开始写下一张。
阿鸦越看越觉得无聊,随手撕了一张纸下来,想了半天才画出来了一把刻着花纹的剑来。
他琢磨了半天,根据自己的记忆将那剑给画了出来,刚把笔放下,季秉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凑了过来,看到他这幅画,立刻“哇”的一声,道:“这是什么剑啊?鸦羽剑吗?唔,好像不是这样的。”
阿鸦翻了个白眼,道:“你什么时候能多读点书就好了,这不是鸦羽剑,是曲容剑。”
季秉烛摇了摇笔,含糊道:“曲容?没听说过。”
阿鸦嗤笑了一声,道:“几百年前,我被人称之为魔剑,传言持者必死,而那曲容剑便是和我并驾齐驱的名剑,虽然并列第一,不过因为他那光风霁月的假把式气质,加上认了一个道修大能为主,竟然处处压我一头,末了还假好心地来安慰我。”
他说着,直接将画画的画团成一团,直接扔了出去,越想越来气:“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若是下次再叫我见到他,我一定把他揍得满地找牙,让他看看这兵器榜首位的到底是谁。”
季秉烛看到他这么生气,虽然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连声安慰:“是你,是你,一直是你。”
阿鸦更加生气了,骂他:“废物!有你在,我指不定这辈子都入不了兵器榜了!”
季秉烛:“……”
季秉烛被平白无故地骂了一通,着实无辜,只好眨了眨眼睛,任由他骂。
阿鸦在那兀自生了会闷气,半天才将那团得皱巴巴的图纸捡了回来,摊开来一点点将那褶皱抹平了,臭着脸将图纸给季秉烛,没好气道:“给你,拿着,有机会让人给我去找找他现在在哪里。”
季秉烛小心翼翼接过来,很没有眼力劲地开口道:“找他干嘛呀?”
就算是要一比高下,也不至于专门去找曲容剑吧。
阿鸦恼羞成怒道:“我找场子不行吗?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季秉烛被骂得更加委屈了,只好将图纸折起来塞到了怀里,没再吱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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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你自己杀了自己吧,嗯
季夜行失魂落魄地回去了自己的院子,整个人有些呆怔地坐在房间中发呆,直到天黑了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房间中一片漆黑,可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到哪里不对,直到许久之后,他面前的桌子上才悠悠燃起了一簇火苗,将烛台点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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