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我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下体撕裂，高烧不断，浑浑噩噩。偶尔醒一下，大部分时候还是昏睡了过去。
彻底清醒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护士正在给我换葡萄糖的点滴。试图睁开眼，适应了很久才习惯了光亮，睁开了眼皮。
“你醒啦？”年轻的护士问的没有太多的关心意味，大概只是随口问一句。
“渴……”我的嘴角干裂，嘴中也是苦涩，想喝水。
“你先别乱动，我去倒杯温水。不过你不能喝太多，只能润一下。”
护士走之后，房中一片寂静。病房似乎是独立的，只有一张床，窗帘合着，偶尔有几丝光线从缝中倾泻，照在我冰冷无知觉、插着针管的左手。我试图动了动手指，却没能碰上那一丝光线。
“不进去吗？你爱人醒了。”隐约听见刚才那个护士在门外和谁说话。
然后门被推开的时候，带进来一阵冷风，护士仍然说着说：“进来吧，她应该是彻底清醒了。”
我仍然望着窗帘的方向，没有转过头。
“你先抿一口。”护士抬起我的脖子，把杯子送到我的唇边。余光中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依旧站立在病房门口，没有埋进来，我没去理会。
“请……打开……窗帘……”声音喑哑的厉害，嗓子干涩的疼痛，我坚持让护士拉开窗帘，她劝着，说阳光太刺眼不适宜休息。
我很坚持，她询问似的抬头看向门口，然后把窗帘拉了起来。
的确很耀眼。炫目的阳光刺得我一下流出了眼泪。
“要不我拉上吧……”
我打断护士的话，“没事……”
“你好好休息，你老公在这里看着你，有什幺不舒服按铃，主治医生过会就来。”
我没去搭理她错误的称呼。
门被关上的一瞬间，室内又恢复了死寂。
即便刺眼，我也盯着光线的方向。太久没有见到阳光，我只是想看着。
“卿卿……”付成苦涩的开口，声音有些颤抖。
我没有任何反应。
他走到床侧，坐在我的右手边，慢慢地执起我冰凉的手放在他的脸侧：“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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