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清楚,那是一段短到可笑的路途,司马灰数了那山里人的脚步,从起始直到跨入院门不超过二十步,那就是他舍命狂奔一夜的成果。
直到被摔在院中案板上,一只胳膊被扯着摆好位置,他才回了神知晓了山里人打算如何摆弄自己。那柴刀上印了朝阳一点刺得人睁不开眼的金光,他这会儿四肢还是完好的,却不知为何全然不曾升起反抗的念头,只听得嘴里最初还是怒骂,到后来就成了没出息的低声下气恳求,此时此刻什幺作践的话都说得了,他眼里蓄了泪水看不清东西,不住说着愿给这山里人做奶牛蛋鸡,听话乖顺决不再起半点逃跑的念头来。
大蛇全不理会,拎了那柴刀冲他肩头砍下,那不是什幺名兵利刃,一下砍入卡在骨缝中便再向下不得了,便抽起刀,加了几分力气照先前破开的口子处再次斩下。
那条胳膊自身上脱开时司马灰突然顿住了咒骂哀求,两眼大睁,再不落下泪来。
他自此便再不能口吐人言。
他当时并没感觉到痛,只是在已削得像肉段似的身子给大蛇随便抓着脖颈拎起来夹在腋下进屋去时察觉身体变得很轻。
院中案板上,四段完整肢体汩汩流淌出鲜血。
大蛇重新给他绑上了绳子,勒得比先前还紧一分,他此时身子轻巧许多,吊起来也稳当了,脸上仍遍布泪痕,眼眶却是干涩,山里人没打算擦一擦。
他闻到热烘烘的血腥气,那是他自己腔子里淌出来的血。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那本应是断面之处生着光滑皮肤,似乎从未生长过肢体。
然而在此后长久的岁月里,他不时能感觉到那些已不存在的部分疼痛难当。
它自漫长无边际的噩梦中勉强抽身出来,眼前仍是漆黑,仅有微光勉强穿过黑布间隙而来。山里人把切下的四肢搓上盐撒了各种作料腌制了,此刻风干的腊肉就挂在它眼前。许是因此,他才给它蒙上双眼防止它受惊影响产奶下蛋,又或者只是单纯认为它要这眼睛也没用处了。
腊肉的香气混杂腥味占据了它大部分的感官,上午总是最漫长无聊的,没了视力它也推测不出大蛇何时会回来,它竭力保持着清醒,这些日子它只会往返做几个梦,说不上哪个更糟一些,反正结局都是定死了的并无回寰余地。
它只知山里人回来时必是晌午,会如早晨一般给它喂一碗水,一点草料,然后就是一天中最令它期待的,在切去四肢后作为代替舒展身体的“活动”。
它听闻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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