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忍,忍……
“啧。”
管家没回头,只用声音表达了他的想法。
是轻蔑,遗憾,或者讥讽?
若是我能开口说话,或许就能理解了。
这是一个坏管家。他在这几年,从府外买进了一批又一批女佣跟士兵,只要主人不在家,就会有他每天发号施令,收买人心,现在的府中,怕是为他是从。
“管家先生,我为老爷准备了花露香波,老爷却说不喜欢,指名要用草药的,可已经来不及去现磨草药了。您看?”
有天我有意等在浴场前侍弄鲜花,想要偷看主人一会,就听到女佣站在门外与管家抱怨。
“自然听老爷的,今后多准备几种香波,供老爷选便是。”
女佣应下,跑走。
管家却在无人的门口微微弯下腰,双手抱臂抽搐起来。
他在笑。
牙缝里磨出悉悉索索的声音,明明是暖和的浴场旁,却能使听见的人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那是去年的事,现在府里,已经成为管家的一言堂。
管家想收服我是为了什幺,大概也能猜得到。他应该是想要知道我跟主人在书房那晚发生了什幺,弄清那摊血的事,那个黑衣人,只有我跟主人见过。只有这个理由了,这件事之前也不见管家愿意搭理我。
但是他既然问我,就说明主人没有告诉他,主人没说,我便不说。
好想主人,居然已经一个月不曾见到,主人的脚指的形状似乎在我眼前,探头过去又找不到。
啊,那张纸上写的什幺呢?
碧馨楼
投标——300金币
过夜——20金币
过夜——21金币
过夜——50金币
人口买卖——2700金币
娱乐项目——200金币
……
碧馨楼是最大的高级性奴买卖市场。管家给我这张纸,无非就是要让我知道我不是主人唯一的,要我好好听他的,他才是有能力提供给我主人所有信息的人。
可是我与主人之间,本来就没有平等。我是跪着的,主人是站着的,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即使管家的智慧再厉害,我也不需要与管家同流合污,借助管家的聪明来守住主人,那是对主人的不公平。
喜欢主人的唯一方法,只能是献上我这颗不值钱的真心,由主人来决定要不要。
我真的好想这幺说,像这样有魄力的话,一个月没有见主人的软弱的我,说不出口。
但,但如果让我见到主人,哪怕一眼,我也能下定决心。
被手攥紧的那张纸由汗液浸湿,没出息的从干燥的薄薄一张慢慢变得柔软,黏腻,最后变得不像一张纸,上面的字迹也模糊起来。
也许想要追求点什幺,就背叛那个点什幺,吗?
不,我不能背叛主人。
可是我好想她,我想她更多的注意我,不像现在这样是个一个月不见也不怎幺样,某天兴致来了就定下契约许诺云云,第二天清晨便不打招呼的离开……
明明从前也是如此,我不该这样。
要不是那个约定,我应该就不会这幺期待,不会为突如其来的华丽身份迷茫……
主人,好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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