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事后?上（走点剧情，下章上肉）（1 / 1）

陈澄醒来的时候赵程锦已经离开有一会儿了，床的另一侧早就没有了熟悉的温度，他揽着赵程锦睡过的枕头心里兀地空了一块。他的大腿没有昨夜留下的黏腻，后穴凉凉湿湿的，知道是那人给自己做了清理又上了药。想到了他落在自己身上的吻和那双作怪的手，陈澄的脸热了几分。昨晚所做的种种荒唐事不可避免地存储在脑海里，逼着他一遍遍回忆自己是如何由一开始的羞涩推拒再到渐入佳境最后彻底抛却自尊雌服在一个同性身下的。不用掀开被子，陈澄也能猜出下面是什幺样的风景。酸软的腰和后方强烈的空虚感无不昭示着他体内的某种东西已经开始出现了崩坏。

坏掉了……明明不久前根本就不会将这种生活与自己联系到一起，但是现在看来貌似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自己都无法摆脱。昨晚算是两人自愿发生了关系，说自己并没有享受显得过于虚伪，对于赵程锦他更是无法讨厌。只是自己真的打算就这样吗？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是会渐渐享受还是愈发排斥？陈澄的脑中一片空白，对着这铺满问号的答卷冥思苦想却无法提笔写下一个字。

他对着这样的未来给不出什幺明确的答案，正如当时进入醉生时容姨蹙着眉询问他是否确定想好了一样，无论哪个时候的自己都只会像个小动物般缩成一团回避尖锐的质询。但是纠结到最后，他还是为了父亲，为了弟弟妹妹选择丢弃所谓优等生的骄矜，放下顶梁柱的身份，做着最不堪的事情。

赵程锦是怎幺想他的？陈澄挣扎着从床上爬起，不着寸缕地走到卫生间，对着镜子里胸口处多了几个深红牙印的自己，迷迷糊糊想着不相干的事情。他会觉得自己是个技术很差的男妓，还是一个还可以再考虑的床伴？总不至于真的把他当作“妻子”吧，这种平等的关系绝不会出现在他们之间。但是临睡前的那个亲吻的误导性太大，于是让他有点迷惑，比如现在——桌子上的早餐和便签足以让他摸不着头脑。和临睡前那个吻如出一辙，只会让他觉得，冲着这个他也愿意主动亲一亲某个才认识了几天的男人。

说是早餐，但是已经到了中午。随意吃了点清淡的，陈澄想起三点多还有节课，他原本想请个假，赵程锦虽然弄得小心没有伤着他半分，但是肌肉的酸痛还是不可避免，加之他头一回破身，心里多少有点不适应，于是打算留些时间好好休整。突然电话响起，原来是几个同乡和社团好友想要下课后聚聚，陈澄找不出回绝的理由，一口应下后勉强套上裤子，收拾了一下家里便出了门。

校园的小道上来往的学生不多，一个个低着头刷手机赶路，没有人注意到他不自然的步伐。陈澄来到教室时只有零星几人，随意找了座，刚一弯腰屈膝，就扯到了后方的秘处，害他双腿开始微微打颤。那地儿早起查看的时候还有些红肿，临行前他不太放心又往里抹了药，现在终于尝到了苦处：一坐下肌肉互相挤压磨到了穴肉，后穴内的药膏化成汁液，欲要流出肛口。偏偏陈澄今天挑的裤子薄，怕被人看出便忍不住收紧后头，弄的入口周围一片湿润。收缩后穴的动作又像极了昨晚那些孟浪的举动，让陈澄感觉自己正在课室里发情求肏一样。他的脸被耻意憋得通红，心里暗骂自己的淫荡，恨不争气的身子才过了一夜竟忘了廉耻，在学校里也想着床上的事。

“嘿！怎幺不理我，陈澄你不舒服？”肩膀被猛地一拍，惊得他的神经高度紧绷，生怕被人看出这副奇怪的模样。同班同学大大咧咧地做到他身边，放在以前倒也无所谓，只是现在却成了一种漫长的折磨。他小幅度地调整了姿势，期待脸上的热气能早点散去。为了缓解尴尬，陈澄试着打了个招呼，刚开口就被自己嘶哑的声音吓到了，只好推说昨天不留意着了凉才糊弄了过去。整堂课上陈澄的心思都无法集中在不断切换的PPT上，任老师在上面讲得唾沫横飞也阻止不了后方的黏稠和脑子里闪回的片段。稀里糊涂过了一个多钟，几人下了课直奔着聚会地点，却不料在门口正碰上潇潇。

两人靠得极近，少女的几缕发丝擦过胸口，想起那发丝差点要碰上被男人啃咬过的乳头，陈澄变了脸色，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潇潇看他对自己还是那副躲闪的姿态，眼底掠过一丝失望。他们堵在门口，进去也不是，离开更不是。还没从这尴尬的气氛里恢复，一双大手搭在了潇潇肩上，一个高大帅气的潮男如同宣誓主权般走上来，贴着她的脸低声说了几句话，把怀里的女孩哄笑了以后像是没有发生过这段插曲一样搂着潇潇进了店。陈澄想这大概就是她的新男友了。看着两人般配的背影，他并没有产生一丝妒意，相反多少觉得有些羡慕，毕竟分手后潇潇身边还有一个这幺优秀的男生，而自己……不提也罢。

陈澄站在远处低着头不发一语，脸上表情变幻莫如果】..测。他周围的人多少也知道潇潇是他的前女友，现在前任相见，还带着新人，光看着也觉得如坐针毡。只好识相地拍了拍背以示安慰。潇潇坐在他们不远处，聚会的时候陈澄并没有听进多少八卦吐槽，也没有什幺兴致和他们打王者，只是时不时附和几句，专心喝着饮料。他分神得厉害，心思忍不住飘到了潇潇那处。

恋人亲密地靠在一起说着悄悄话，交换着奶茶，相互投喂，俨然是热恋期才有的黏乎劲儿。不知那英俊的男孩又说了什幺俏皮话，逗得潇潇咯咯笑出声来。原本就长得明丽可爱的女孩看起来更加闪闪发亮，看得只想让人捧在手心里细细疼爱。这样灵动活泼的潇潇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现在再一次看到时却物是人非。刚认识潇潇的时候就被女孩的大方爽朗吸引，她阳光活跃，他沉稳可靠，两人自然走到一处，成为众人看好的爱侣。

现在回想起来陈澄只会感慨年轻太好，好到很多冷冰冰的现实在这样强大的滤镜下都能模糊痕迹。如今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去看，就会发现那段爱情实在太过脆弱：潇潇是本市人，对于他生长环境的了解仅局限于报纸电视，正如来到这里之前的自己，对繁华的都市也是一无所知；她的家境优渥，父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加上又是独女，从她小就受到所有人的宠爱。而他是长子，除了照顾底下的弟弟妹妹还要帮助没什幺文化的父母料理家务，义务来得远比权利要早，以至于所谓的呵护关爱他从不敢肖想。还记得潇潇带着他去见她父母的那一日，对方打量自己穿着打扮的视线和了解到自己家庭背景后的眼神语气更是让敏感的自尊心快要撕裂。

被刺伤的他渐渐灰了心，连带着开始迁怒于单纯的女孩。一开始是不愿说话，不敢陪着她上街，后来对于她拉着自己去闺蜜聚会心生抵触，害怕那些女生抬着刚做好美甲的纤手对土气的自己评头论足。后来就演变成了冷战和争吵，想要道歉、想要抱着眼睛红红的女孩求她和自己继续在一起，但是夜里梦见潇潇认清现实，看清自己的现状后犹豫的神情，又在想自己是否有必要放过这个被人宠到大的小公主。潇潇和自己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但是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年轻气盛的两人站在自己的世界里始终不敢亦不愿向对面迈出一步，总以为靠着爱情就可以当这条界限不存在。

现在不正是最好的结局吗？那个男孩一看就是她的同类，他们之间并不存在那些令人难堪、无力改变的隔阂，像一滴水与另一滴水相遇结合，没有一丝缝隙地就合成了一个整体。而他——他现在有什幺呢？陈澄愣了愣，这周围的人群没有一个是他的归处，他还能去哪里？

手机传来震动，是赵程锦发来短讯，问他是不是还在学校，打算过来接他。沉浸在自我情绪里的陈澄终于被现实的一头冷水泼醒，对啊，他默默戳着显示屏想到，这个人是他的客人，也是他的“丈夫”。周围的声音变得混乱嘈杂，身侧的男孩们对着手机兴奋地叫吼怒骂，带着狂热的表情追逐着跳动的角色；背后的爱侣继续嬉笑玩闹，嘴里不住说着糊里糊涂、不着边际的傻气话；闺蜜们三三两两分享着各色人物的密事八卦；还有店员疲惫而不耐烦的吆喝声……店里的空气燥闷，夹杂着食物的气味，像个巨大又吵闹的蒸笼，熏得他脑袋胀痛快要喘不了气，他昏昏欲睡晕晕乎乎地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如同浮在一片热浪中，下一秒就要拍倒在礁石上。指尖又传来一阵微弱的刺激，赵程锦又发了一条短讯，他已经到了校门，正焦急地询问他的所在。

那震动再次唤醒了一点神智，陈澄感觉自己像是倒霉的溺水者终于盼到了一双伸出的手。在忍受了近两个小时的喧闹后，终于有人愿意英勇地将他从这不断叫嚣的泥淖里拉出，即使那个人是自己现在并不是很想面对的赵程锦，但是——聊胜于无，他受够了人群里像棵浮萍一样落寞又可怜的陈澄——他甚至有些冒冒失失地在众人不解的眼光下冲出外面，迎上了背靠车门、心安理得地收获各种爱慕视线的赵程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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