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为你,笑对千军万马【手打文字版VIP】(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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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语气听起来随意,仔细听却能听出一点点期待和一点点紧张。这对于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萧容空来说实在难得。

可惜顾惜晚没有注意到,她看着两人的手暧昧的纠缠在一起,听着萧容空说着想娶她的话,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跳的飞快。

把头扭到一边,顾惜晚望着屋顶,不看他自己就不会变得奇奇怪怪了。

萧容空见她如此稚气的举动笑得更欢快了,平素里跳着冷然之色的丹凤眼里如今尽是浅浅的温柔,那脸上如同斧凿刀刻般的线条也柔和的不可思议,抬手,只是让指尖触上她透着淡淡粉红色的脸颊,便没有继续深入。

讶异的察觉到指尖居然传来酥痒如细微的电流一般的感觉,让他的心都忍不住酥麻起来,他微笑:“上药吧,我带你回上仓。”

这一室温暖暧昧的气息似乎都带上了粉红色的泡泡,一时间眩惑了顾惜晚的神智,她刚想答应,门便被啪的一声踢开,初秋夜晚冰凉的风灌进来,一下子便让顾惜晚回过神来。

“麒麟?”奇怪的看着南麒麟脸上担忧焦急的神色,顾惜晚问道,“怎么了?流云出事了?”

南麒麟没有答话,皱眉看着坐在一起的两个人。顾惜晚脸上的红晕还未来得及尽褪,萧容空眼里的温柔在见到他进来后才缓缓褪下,恢复了他一贯的清冷神色。目光再移到两人相握的手上,顾惜晚手上还握着药瓶,南麒麟突然就觉得口一痛,下意识的扬起妖媚的笑,他移开目光,道:“有我出马,流云怎么会出事。”

至于流云被他一路上蹿下跳给颠晕的事情,他选择忽略,流云本来就伤重,怎么能怪他呢。

顾惜晚点点头,既然流云没事,现在最重要的便是怎么出城的事情了。

“你有办法出城吗?”顾惜晚歪着头问萧容空。

萧容空此时是在纠结顾惜晚的那声麒麟,原谅他打翻了醋坛子吧,要知道遥儿叫他的时候从来都是连名带姓的,为什么叫南麒麟的时候就是直接称呼名字?怎么他这段时间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他的遥儿身边就出现了能让她卸下心房的男人?还是南山庄所谓失踪的前准庄主?

眯着眼睛扫过南麒麟,萧容空转头微笑的看着顾惜晚道:“你先上药,我出去看看他们到了没有,我们连夜出城。”

顾惜晚还想说话,可惜萧容空与南麒麟已经双双走了出去,门被吱呀一声关上。

“额,主子……”黄泉尴尬的低下头,侧身让出道儿来。

刚刚打理好流云他便硬着头皮过来请示自家主子怎么安排,似乎又撞枪口上了?主子心情是不好吗?居然让他觉得寒气一波一波地袭来。

萧容空和南麒麟一道走过黄泉身边,看都没看他一眼,冷着声道:“马车停在后院,扶流云过去。”

“是!”黄泉忙不迭的跑开,速度比兔子还快,主子和南麒麟之间诡异的氛围实在不是他这么一个小小的侍卫能承受的了的,他还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好了。看样子主子也安排好了退路,真是英明神武。

萧容空停下脚步,转身似笑非笑:“最近总是遇见一些好久不见的故人,不知道是好或不好。”

南麒麟迈步走到廊下,离的顾惜晚的屋子远了些,才开口道:“好或不好,你都遇见了。”

萧容空也走到廊下选了一颗树倚靠起来,他目光望向那处屋子,语气飘忽:“只是在玉虚山顶养了一年的伤,就让南貔貅夺了权吗?”

南麒麟妖笑,语气却是讽刺的:“那似乎与晋王无关。”

几年前他的确在玉虚山顶养过伤,那时候爹爹还在,他又贪玩,偕同了下人一起出去乱逛的时候被莫名其妙的下了毒。那毒解开容易,却是极其伤身的。玉虚山顶是一处疗伤圣地,当时爹爹便借着和玉虚山的交情将自己送了去。在那里一住就是一年,也是那个时候认识萧容空的。

话说萧容空似乎每年都会去一次玉虚山,他当时是第一年年关去的玉虚山,也是第二年年关离开的,总共见了萧容空两次。那时他与萧容空来往不多,只是听人说他是上仓的晋王,有一个失踪的未婚妻,只是最终还是没料到,自己会在多年后差阳错遇上了他那个未婚妻,还同时失了自己的心。不过那时两人相见总是有股剑拔弩张的味道,因为彼时年少,他总是不服气身边的人总是滔滔不绝夸着某个和他一样年纪的人,何况那是玉虚山,是超脱于红尘之外,从不介于大陆上三大势力之争的玉虚山。

“只是关心关心在玉虚山疗过伤的病人罢了,好吧,那我们说说与我有关的事。”萧容空将头靠在树干上,道,“我打算带遥儿回上仓了。”

“那又怎样?”南麒麟扬起下巴毫不示弱的看着他。

强装起来的倔强让南麒麟忍不住抽自己大耳刮子,他真不想在萧容空面前承认他很嫉妒,***他很想爆口,凭什么这天下的好处都让他占了连晚晚都是他的?

萧容空笑起来,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哦,不怎样,只是希望阁下能离我的未婚妻远一点。”

“不可能。”南麒麟回答的斩钉截铁,哂笑道,“大名鼎鼎的萧容空也会害怕吗?怕我抢走晚晚?”

萧容空摇摇头道:“我一向相信一句话,是你的就一定会是你的……”

“你就这么相信晚晚最后会是你的?”南麒麟拂开鬓边的黑发,笑意带着嘲讽,“未免自视甚高了。”

“不是自视甚高,是别人视我甚高。”萧容空正视着南麒麟,“还有,你能不能改改不等我说完就话的习惯?很没有礼貌。”

南麒麟脸色一黑,冷哼一声,习惯什么的他最讨厌改了。从以前他就很讨厌萧容空,所以就喜欢在他话说的时候和他呛声,能打断最好。谁想他居然跟自己说礼貌?有谁会比萧容空此人更没有礼貌更目中无人吗?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顾惜晚已经开门走了出来。

她瞪着眼睛看着夜空下的两人,一个一袭黑衣,蒙面黑巾褪下,俊美妖艳,一个身材颀长,衣着华贵,却略显凌乱,独有一股颓然的吸引力。不过,两人之间的氛围似乎有点怪异?

拧眉,顾惜晚道:“在说什么?”

萧容空淡淡笑道:“没什么,走吧。回上仓。”

去上仓?要去么?顾惜晚纠结,她以什么身份回去?说起来以古也没什么让她留恋的,不过青丝还被她留在右相府呢,她若离开,是不会丢下她的。

“你不想回家吗,遥儿?”顾惜晚的犹豫很容易便能让人看出来,萧容空有些紧张,声线却努力维持平静。

顾惜晚摇头道:“青丝还在右相府,我不能丢下她。如果现在回去找她你们出城肯定来不及了,所以我还是不去了。以后会有机会的。”

萧容空沉默,遥儿和青丝主仆情深,若硬是舍了青丝她必然不同意,可是,他也不能置黄泉与流云的命于不顾。另外安王登基后定会与上仓交恶,如果此次遥儿不走,顾正涵定会加强防范,他想再见到她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只略一思索,萧容空便道:“让黄泉先走,我陪你回去。”

“你傻了?”顾惜晚捏了捏袖子里的匕首,不赞同,“顾正涵在找你,你还是同黄泉一道离开,出了以古,我才能放心。”

萧容空嘴角扬起,顾惜晚的话让他心中雀跃。她担心他危险,他也不愿看她送入虎口,顾正涵对遥儿从来算不上多好,他该庆幸顾正涵没有因为对萧战的恨意而对遥儿下狠手。但是乾元殿上他与遥儿关系的公开难免会让顾正涵敲起警钟,他可不想下次再回来接遥儿的时候她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妻子。

“晚晚,我就这么容易让人忽略么?”南麒麟带着哀怨的语气进两人的对话。他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扶着额头,唇边的笑有些无奈,“你可是到现在都没有看我一眼。”

什么时候起,他与萧容空站在一起这么没有存在感了?

顾惜晚尴尬。

“好了,晚晚,时间不是这样浪费的,快跟他出城吧,我去找青丝。”南麒麟直接跃到屋檐上坐下,修长的双腿垂下,道,“右相府你别回去了,你也知道,杜红纱对你起了杀心。”

总觉的有什么地方被忽略了,顾惜晚张张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南麒麟竖起一指于唇前,目光无奈而宠溺的看着顾惜晚,道:“你跟他离开,只要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是拼了命,也给你把青丝送过去,好不好?”

顾惜晚皱皱眉,道:“不用你拼命,你们都不会有事。”

不论是南麒麟还是青丝,都是她在意的人,说拼命什么的,只会让她难过,她不会牺牲任何一个去换取另一个。

南麒麟左右晃了晃竖起是食指,道:“你答应我。”

顾惜晚点点头,仰着头看他。

“好。你说什么事。”

南麒麟笑得眯起眼睛,那双似花朵初绽的双眸笑成一条靓丽的风景线。他挑眉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萧容空,似是挑衅的道:“如果你真要与他成亲,我希望能亲眼见证。”

萧容空暗暗松了一口气,道:“你想参加我和遥儿的婚礼?”

南麒麟是怎么想的?萧容空疑惑,看来要查查他和遥儿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了,看样子对遥儿用情非浅,可是又为什么居然愿意亲眼看着遥儿嫁给自己?

“有那么惊讶吗?我只是想亲眼确定她的幸福也不可以?”南麒麟晃了晃修长的双腿,伸出一只手拉起蒙面的黑巾,道:“好了,快走吧。青丝交给我了。”

“那……你们一定要平安。”顾惜晚略一犹疑,已经被萧容空拉着走了。

目光深深的凝视着顾惜晚远去的背影,南麒麟很久才收回目光,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也缓缓伸了出来。

他那张白皙纤长的手掌上,有一团淡金色拇指大小的物体。

居然是他从右相府出来时给青丝的透明瓷瓶里装着的那只透明的虫。

此时那只虫原本透明的身体已经变成淡淡的金色,僵硬的躺在南麒麟的手心一动不动。

伸出右手纤长的手指轻轻抚着小虫淡金色的身体,南麒麟声音低落的轻声道:“真是抱歉,你离开了,晚晚也离开了。真是……寂寞呢。”

方才他与萧容空出了房间,走到廊下的时候,寻踪虫便跌跌撞撞的冲到了他身上,抽搐几下便不动了。青丝肯定是出事了,只是不知道对她动手的是顾正涵还是杜红纱,抑或是别的什么人?更不知道那人动了青丝,动了他留下的飞虫,到底是青丝闯了祸还是针对晚晚来的?

所以,他选择了让她离开,即使他不愿意给萧容空与她相处制造更多的相处机会,可是必须承认在萧容空身边比在那个右相府里晚晚要安全的多。

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他抬头看着朗朗夜空,黑沉沉的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布沉甸甸的压在这片天地之上,他闭了闭眼,一扬手,点点金色的光芒飘飘扬扬落下,那小虫的尸体已落入大地厚重的泥土中。起身几个跳跃,被漆黑的夜行衣包裹着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朝右相府去的方向,那方向与顾惜晚一行人,截然相反……

“你似乎什么事情都安排好了?还有这马车,你就这么笃定我们能从城门出去?”顾惜晚心中忐忑,半夜三更,萧容空此时让几人都乘坐马车,不是平白惹人注意了吗?城门的防守一定很严密,从白天街上的巡逻就能看出来,这样毫不掩饰确定能出城吗?

萧容空垂头在她发间嗅着清香,一边道:“不用担心,能出去。我倒是想问问你和南麒麟的关系。”

顾惜晚惊讶抬眸,正对上低头占着自己便宜的萧容空,他那样好看的丹凤眼专注的看着自己,唇角还有淡淡的宠爱的笑容。

柳眉一扬有些好笑地道:“你还吃醋?”

萧容空伸手搂过她,将她圈在自己怀中,下巴抵上她的头顶,无奈道:“嗯,是吃醋了。你会觉得我小气吗?”

就算她认为他小气吧啦他也认了,他真的是吃醋了。不喜欢南麒麟看她的眼神,不喜欢她直接叫南麒麟的名字,只是不知道,说出来会不会惹她反感?

顾惜晚哑然,在他怀里抬起了头,盯着他俊美的侧脸,讶道:“怎么会觉得你小气,嗯……你这样挺可爱。”

顾惜晚中肯的给了一个评价,却让萧容空恨不得自打嘴巴,早知道这丫头思想异于常人,他不该问她这个问题的,弄的现在他居然要背上可爱这么个……女气的形容词。

萧容空微微眯起眼睛扫向一旁正在装模作样照顾流云的黄泉,黄泉此时正是眼观鼻鼻观心,努力让自己对马车内两人的卿卿我我视而不见,可是听总是能听到的吧,若是他用手堵起耳朵那才叫煞风景,所以他只有硬着头皮夹在盈满了这两人制造的暧昧气息的车厢里。原本萧容空对顾惜晚说话时那种温柔的口气让黄泉都感觉全身舒畅温暖怡人,可是此刻被他这么冷漠的眼神一扫,黄泉就感觉全身上下都被泡在冰冷的湖水里,冷的他打颤。

黄泉的目光又开始哀怨起来,可是这哀怨的目光不能看着主子更不能看着郡主,所以黄泉只能盯着横躺着的流云。他现在无比羡慕流云,能坐在马车里,又不受主子气压的影响……真舒服。

内心干嚎了一声,黄泉扯了扯嘴角,对萧容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伸指戳了戳马车外面:“主子,为了您和王妃的安危,我出去盯着车夫。”

萧容空眉一抖,不置可否。

黄泉冷汗直下,尴尬的掀了帘子去了车厢外。

顾惜晚好笑的看着两人,见黄泉已出去,又转过脸看着萧容空笑道:“黄泉真好玩。”

萧容空一听,把她往怀里拥的更紧。他在她耳边蹭了蹭,贴着她的左耳轻声道:“我会更好玩的,不许注意别人。”

“咳!——咳咳!”

很大的几声咳嗽,流云捂着口站了起来……

流云咳得很大声,脸色涨得通红,神色不安的看着萧容空,眼神躲闪,脸上还有可疑的红晕。

萧容空的脸色黑如锅底,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流云,凤眸之中黑的深不见底。

“哈……哈哈……”流云干笑这上后脑勺,“我什么都没听到,王爷,我出去盯着黄泉——”

盯着黄泉?他知道黄泉在车外,意思就是,那个时候他就是醒的吗?

萧容空眉梢一跳,流云立即知道自己失言穿帮了,一蹦三丈高逃命般的奔了出去。哦,还在掀车帘的时候不小心撞到头顶的门框了,他闷哼一声,叫都不敢大叫,捧着脑袋就出去了。

萧容空冷哼一声,顾惜晚敏锐的听出他声音里的羞囧,差点大笑出声。这男人面瘫的外表下居然藏着一颗别扭的心!

车厢外的两人却是听着这声冷哼胆战心惊,他们不难想象萧容空脸上是以怎样一副冷酷的表情发出这一声单音节词的。

“主子,到了。”半晌,外面传来黄泉的声音。

“来者何人!例行检查,下车!”

“主子?怎么办?”依旧是黄泉压低的声音。

萧容空神情没有大的变化,淡道:“让他们检查。”

顾惜晚早已离开萧容空的怀抱,听着萧容空镇定的语气,这其间似乎真有蹊跷?他如此有恃无恐乘坐马车出城是因为早已打通了守城的将士了吗?安王兵变也只是旦夕之间,那么,他是早就知道了?

黄泉和流云似乎很紧张,连呼吸都开始重起来,突然一个声音细微的响起,似是那个带着大大的斗笠的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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