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澜只得跟饶星海匆匆告别:“注意安全,好好过年。”
天竺鼠其实就在桌子上,坐在一堆榛子、夏威夷果和开心果上头,专心致志地看电视。电视上五彩斑斓,小孩们装扮成动物园的动物,又唱又跳,其中有一条金色的大蛇。
天竺鼠兴奋地指着电视,在坚果堆上蹦个不停。
沈春澜:“好了,我知道了。”
天竺鼠比他诚实。
他用糖纸和线绳扎了一顶帽子戴在天竺鼠头上,这样即便天竺鼠不玩榛子,沈寒也能找到它。沈寒眼睛里全都是爱意,凑到天竺鼠的帽子顶上,撅起嘴巴亲了一下。
孙瑞:“……我们家里养了几只仓鼠,她也喜欢这样亲。”
小卷毛捂着脸,又害羞又激动:“它亲我了!”
沈春澜:“是你亲它……”
他忽然想起饶星海第一次到自己宿舍里去的时候,背着自己做的小动作。
他的学生以为那个落在天竺鼠小耳朵上的吻没有被老师发现。但天竺鼠事后乐疯了似的要跟沈春澜还原这个亲吻,沈春澜明白过来时,心脏跳得很激烈。
他一边吃樱桃,一边轻叹一声。
会在什么时刻被什么人吸引,世间没有恒定规则。对沈春澜来说,饶星海的直接和单纯就像一杯清净的水。他直接得近乎无礼,单纯得令人无奈,有时候会让沈春澜想起好几年前的自己。
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在成熟与稚气边缘徘徊。好像人生还有千万种可能,生活会有无数精彩的面目。
但沈春澜不是了。他怕试错,也怕做错。
他憧憬我。沈春澜终于说服自己确信,这句话的实际意义是:他爱我。
像尊敬一位神祗,却又抗拒随之而来的欲望。
只是他还不敢细剖自己的想法,里面一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他不敢深究。
大年初三,沈春澜不情不愿地,跟着沈春鸿出门了。
沈春鸿临出门前又苦口婆心地劝他:“你知不知道没有伴侣的哨兵和向导平均寿命是多少?”
“47岁。”沈春澜很快回答,“但这已经是2000年人口普查的数据,早就该更新了。现在这么多调剂精神的方式,你不用担心我的‘海域’崩溃。”
沈春鸿半信半疑,末了强调:“那你至少要谈恋爱。”
沈春澜没把自己读研时的那段感情跟家里人说过。他和前男友交往时已经明确,毕业就会分手,他们只是读研期间相互陪伴扶持的关系。
分开时不是没有痛苦的,但沈春澜没有沉溺太久。前度是一个哨兵,比自己高一届,两个人的恋情只持续了一年,好的时候很好,分别的时候也足够和平。沈春澜甚至记得前度离开北京的那天晚上他们很平静快乐地在出租房里吃晚餐,没有做爱,彻夜看球,然后聊起这一年的点点滴滴,约定以后有机会再见。
沈春澜知道他们当然没有再见之日。他留守北京,前度出国工作。两人只保留了对方的联系方式,但从未主动打过招呼。
这件事从头到尾只有曹回最清楚。曹回对他俩的感情下定义为:关系良好的炮友。
“当然炮友不一定没有感情。”曹回又强调,“毕竟那是最亲密的身体接触对不对?”
沈春澜想打他。
他是很认真地去恋爱的,按部就班,约会谈心,保留各自的独立空间,彼此尊重和谅解。那是一场很正确、很顺利的恋情,他至今也仍旧感激。
走进那间私人菜馆时,沈春鸿拉着沈春澜上下打量。他的弟弟显然没有认真准备,但好在胡子是刮干净了的,头发也顺滑整齐,衣着干净没有纰漏,唯一的问题是,看上去兴致不高。
“打起精神来好不好?”沈春鸿说,“那哨兵看了你的照片,立刻就答应见面,他很喜欢你。”
沈春澜:“……照片???什么照片?沈春鸿,你别乱把我照片给别人。”
沈春鸿:“我办公室里的那张全家福!同事来找我聊天,说到了这件事,他就顺便拍了那全家福给他弟发过去。”
沈春澜这才压下怒气:“我还不知道那人长什么样。”
沈春鸿:“这不就要见面了么。”
他推开菜馆的门,和沈春澜先后走入。
沈春澜一进门就觉得不对劲。
室内有精神体,而且是他熟悉的精神体。
菜馆里只有一张桌子旁坐着人,是两位装扮得体的男性。一头体长大约一米的蜜獾趴在窗户边上,懒洋洋地打呵欠。
“春鸿,你好。”两个男人都站了起来,笑容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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