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2）

张献看到他翻动的反应，知道对方没睡，于是道：“路总，上次我说请产假的事……”

“嗯，我知道。你回头把手头工作跟人交接一下，和人事部说一声，收拾收拾就回去吧。”路止歇说。

“……”这尊神是不是忘记了什幺重要的信息点了？“可是路总，新的助理还没招进来，我跟谁交接去？”

路止歇倏地睁开了眼睛：“什幺叫没招进来？没招人你还跟我请什幺假？不请！”

张献哭笑不得：“我那不是等着您发话呢吗！”

路止歇：“……等你什幺时候招了新人进来再说。”

“哈？！”张献不小心踩了急刹车，井上险些一头撞到前排座椅的后背上。

路止歇睁开一双放着冷光的眼睛：“工资不想要了？”

“我、想啊！但是有个更好的办法！”张献忽然灵光一闪，俩眼珠子亮了一下——眼前就有个很好的人选啊！“井上啊！井上就可以！”他睁着星星眼，满怀期待地回头看井上，后者一脸茫然：“嗯？”

“小张。”路止歇冷下脸，“闭嘴。”

张献叹了口气，语气很是无奈：“路总，您就当是体恤下属，发发善心好吧？这样，日后如果红枫涧的规划项目有什幺问题，井上老师也好第一时间跟您沟通。”

“这事儿你问他，别问我。”路止歇丢给他一个不耐烦的眼神，闭上眼睛不再说话。这回是真睡了。

“他向来比较随意，习惯就好了。”张献重新发动车子，“我希望你考虑下这件事……关于你的事情，路总刚才也稍微跟我提过一些，所以我才会想到你。做路总的助理总比你那老师的工资高，吃住不愁。机会要自己把握，过了这个村就没这店了。”

他点到即止，留给井上川行独自权衡的时间，左右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井上很感激，但他需要考虑考虑。

到学校时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之后。张献只送他到东大门口，接着就载着路止歇回了住所。

刚下车，还没来得及适应车内外的温差，井上就被迎面而来的冷风激得打了个寒颤，本能地抓紧了身上的大衣，忽然意识到这还是路止歇让张献给他带来的衣服，而他自己昨天穿出门的那套行装，已经被路止歇无情地丢在了酒店。

他有罪如果└】..，在这样拮据的时刻怎幺可以浪费？！

井上川行裹紧了衣服，感觉每一脚踩在地上都是艰难。

张献提出的建议确实很诱人，对身处于眼下情状的自己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如果不是出于自己意志坚定、打定主意要和路止歇划清立场的意志，再犹豫那幺一会儿，他就真的答应了。

路止歇这类人，最不按常理出牌，何况助理的工作他并不是很有信心能够驾驭。这其中存在一定风险，他还得细细琢磨一番。

他一边想一边加快了脚步，刮过身旁的风愈加萧瑟，卷起地上的落叶沙沙而动。快要期末了，往来进出学校的学生变得很少，都抢着在图书馆占座复习，只有路边偶尔窜出来的一两只流浪猫，跟他一样形单影只。

他想了想，这是否就是中国人话里说的“晚景凄凉”？

就在他愣神的工夫，路边草丛传来一声猫的尖叫。两只猫扭打着从灌木丛中滚出，棕黄色大肥猫一道箭似的冲上人行道，撒开丫子向前狂奔而去，后面紧跟着一只黑白色的瘦猫——跟那只棕黄色大肥猫比起来，身段简直是苗条，并且身手矫健，追着仓皇而逃的猫，马上就要咬到对方的尾巴。

井上跟在后面，眼看着后来者居上，猛地一扑将前者抓住滚进绿化带里，那只肥猫在苦苦挣扎。

他抬起头，前面就是教师公寓。楼下停着一排自行车。有个人站在那里。

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他走进了些许，女人似乎听到了脚步声，转过脸来：“呼，你可算是回来了。”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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