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在焉的茗着红茶的特瑞斯若有所思的想起了往事。
此时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另一位当事人,正醉卧美人膝,醒握杀人剑,早已将当年之物之事之人忘的一干二净。光阴似苒,物转星移,往昔不复,时过境迁唯一留下的只有恨。
“这真的不是我偷的!是特瑞斯送我的。”少年百口莫辩腰间昂贵的剑扣从何而来。他孤立无援的被人群围困,惴惴的睇着褐发贵族少年。
“我------”少年垂首,长长的褐发掩着那张惶恐不安的脸,父亲大发雷霆,他见貌辨色,踌躇再三,缄舌闭口不敢发话。
父亲声色俱厉的打断了特瑞斯的话语,将他一把揽在身后;“不可能,我家特瑞斯怎会将如此重要之物送给一个土耳其人?!”
那是奥地利路德维希子爵赠予之物,子爵就在身后,这本就是一外交赠物,如若处理不当将会名誉扫地。
众人将视野定格在惶惶不安的特瑞斯身上,泯默不语,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孩童抿着杏唇紧蹙双拳,氤氲了双眸。
父亲的俊容开始狰狞,对着一语不发的特瑞斯瞋目切齿,挥手便是一巴掌;“你道是说啊!这幺重要之物你怎会随手赠人,而且对方还是个土耳其狗杂种!”
当年特瑞斯毕竟年幼,如此鱼游沸鼎的状况让他失魂落魄,像被恶魔附体一个劲地摇头,捂住被打肿的脸,黯然泪下。
维塞顾着落井下石的特瑞斯大惊失色,他拽着对方的衣领咆哮着;”你说过我们是朋友!难道这些都是谎言?“
“不要逼我。”特瑞斯心虚的避开对方视野,瑟瑟发抖,手足无措,怅然若失,从维塞眼底窥到的谴责之意如一把把利器,扎得他千疮百孔,痛不欲生。
“你骗我!你和你的父亲联手陷害我!”维塞誓死不认这桩栽赃,即便被众人压制在地,他依旧凛冽的瞪着茕茕孑立的特瑞斯,双眸充血骇人无比。
傲骨铮铮抵死不从的他,被用了鞭刑,众人势要将他屈打成招,爱子心切的母亲用她营养失调单薄的身躯,护着伶俜的少年。
也为此,多日之后在返回伊斯坦布尔的航行中,这位女子因患破伤风而香损爱琴海上,再也无缘一见故土的一景一物。
重归土耳其的维塞踽踽独行于繁华巷口,仅留下一身伤,一段恨。
从少年青涩纤细的酮体上醒来的维塞推开怀中之人,挑拨额前碎发,冷戾的眉颦笑浅;“十年来我无时无刻在作那个噩梦,这次该你尝尝梦魇的滋味了,我亲爱的特瑞斯.弗拉维奥."
就这样特瑞斯相安无事的度过了短暂的假期,从批战袍回到了爱琴海上。而这次作为最高执行官的竟是自己的父亲,让特瑞斯满腹腹诽。
男仆尼诺作为弗拉维奥家的随行人员也踏上了这支战舰。纯白的络石藤纤弱的花瓣纷纷凋零,随风飞扬飘散在整个大街小巷,花雨中年轻人们踏上前途未卜的征程,为他们心中的名誉与荣耀而战。靡靡愁雨中,汲汲送行人,满目是悲凉。战士们随船行而挥手,故土渐行渐远,亲人的身影也化为氤氲,消失在海岸线上,唯有淡淡暗香的花瓣落在发髻随他们一同远征。
数月之后,任谁都不曾料到娴雅恬淡的特瑞斯,如今一身囚服双手反绑乏力的静躺在冰冷的地牢中,落得如此狼狈自己都不曾料到。
分筋错骨的痛让他呼吸不畅,被禁锢在潮湿的地下室墙角边的威尼斯之海妖,正如同上岸之鱼,任人宰割。
冰冷的牢门被人打开,一身素白的阿拉伯服饰英伟俊庭的男人似笑非笑的俯瞰着落魄的特如斯,他双手环抱,靠上青石墙体;“世事难料,真主总是这幺的公平,这次该你沦为阶下囚了。”
前途未卜,凶多吉少的特瑞斯相形见绌,却凛然抬头对视那人,荣辱不惊的问道;“果不其然,那次船上我已认出是你。维塞多年不见,你与你的母亲可曾安好。”
两军交战,辱虏不祥,这是身为欧洲贵族的风度与修养。可特瑞斯错了,但这一套在奥斯曼土耳其并不受用,要不然也不会发生塞浦路斯岛屠城惨剧。
“很好,至少比你今后好上百倍。”男人狠戾的促狭一笑,目光锁定在单薄衬衣下凝脂的肌肤与诱人的锁骨上,轻舔丰润的唇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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