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梅苑也许是明智之举,如果没有人时不时打扰的话。
……
晋王府膳厅
墨氏夫妇坐在正位上,墨澈和上官婉儿并肩坐在左边,而他们对面的位置侧空着。
“儿媳妇呢?”墨将军看了一眼儿子,淡淡问道。
“花总管,你派人去催下。”凤阳公生微微皱眉.对一旁的花总管吩咐道。
“不用了,舅母,碧儿刚刚从梅苑回来,表嫂说忙了一天,累了,晚膳在房里吃。”俞碧儿缓步走到桌前,上下打量着坐在墨澈旁边的清丽脱俗女子。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上官婉儿,无可否认,她真的很美,可不知何为,她觉得予欢生在墨澈身边比较配衬。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她不是很恨常予欢吗?
小圆子上前为俞碧儿拉开椅子,让她坐下去,然后退到她身后,不经意的抬头,正好与上官婉儿打个正脸。
“莫嫣红?”她惊讶地低喃了声,声音虽然轻,但她的话仍飘进武功深厚的墨氏父子耳里。
上官婉儿对俞碧儿点点头,“妳就是澈哥的小表妹?”
“妳很美,但予欢比妳更适合坐这个位置。”俞碧儿唯恐不乱道。
“碧儿!”凤阳公生脸色倏然一沉。
俞碧儿立即低头,暗地吐吐舌。
凤阳公主淡淡的扫了众人一眼,视线落在墨澈身上,“澈儿,她是你的妻子,回去告诉她,做媳妇就要有媳妇的样子,不懂得就得跟秋嬷嬷学习,要知道,她的一举手一投足可是代表着我们晋王府……”
“夫人,我想澈儿会懂的,我们先吃饭吧,有什么事饭后再说。”墨将军打断凤阳公主的话,挥挥手,示意大家拿起筷子用饭。
……
“真的很过分!”容儿瑞着饭菜,一步就跨进来。
“妳又怎出啦?”予欢上前将她手上的托盘接过,随口问:“什么过分?”
“他们说的话真的很过分。”容儿嘟着嘴,气愤的坐下来,然后递过一双筷子给予欢。
“嘴生在他们身上,让他们说去吧,本小姐行得直,坐得正,怕什么呢?”予欢接过筷子,自得其乐地享受着美食。
“小姐,妳就是大善良了,这里的人哪里知道事情的真相,所谓人善就人欺,马善被人骑,妳要是不出去镇镇他们,他们还以为妳是纸老虎呢。”容儿很不服气道。
予欢笑笑道:“纸老虎毕意也是只虎,他们暂时不敢以下犯上,等我把这里熟了,自然有方子反制他们。”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想想真的替妳不值,妳才嫁过来多久,王爷又要娶那个上官婉儿,天理何在?”容儿嘟着嘴门说。
“容儿,他们是有婚约在先的,又是青梅什马,两家以前还是义结兄弟,我这个后来者,霸占了她的正室,说实话,让她做侧室是委屈了她。”予欢有自知之明,她除了皇上赐婚这金牌外,其实没有优势,如果她肚里的孩子里墨家的,那就可以理直气壮,偏偏她理亏在先,失去了制敌机先的可能,如今只有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可她还没有进门就夺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而且,婚礼还选在三个月后。”容儿嚷道。刚才她在厨房时,听到那些人大大的赞美东暖阁的美人,见到小姐搬离临风居,便说小姐失宠,可能怀着孽种,不然,为什么会被王爷赶出新房。
“嗯,我已知道了。”她又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人,只要别惹到她身上,她可以一只眼开一只眼闭。
“妳已知道?天啊!流言传得真快,小姐,我刚才到厨房瑞晚饭时,那些人深怕我耳背听不懂她们说什么,在我耳边滔滔不绝的说着,说什么伺候小姐的丫鬟只得我,可服侍上官小姐就有六、女个之多,还另外有专门管贴身大小事的嬷嬷。这事说出去肯定造成对妳的伤害,摆明了正室不如侧室,再说,妳可是有孕在身,那个上官小姐只是小小的气喘症而已,就这样大惊小怪。”原本这些话她不想说的,可见到小姐被人踩到口,还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她不知该同情还是愤怒。
予欢闻言,不怒反笑。“有妳就够了,我又不是废人。”
“我知道小姐不是废人,可……总之,他们就是过分!”
“容儿,是不是照顿我很辛苦,如果是,那我……”
容儿抢着回答:“不是,没有这回事,容儿只是替小姐生气。”
予欢笑笑,泰然道:“我不在意,真的,以后只有我们两个,这里可会很安静,到时我们在房子侧边搭个棚做厨房,妳就不必到那里听到一些没营养的话语。”
认清事实,痛苦即不会太深。这句话她昨天得出来的结论,而她也不断的告诉自己,即使这段婚姻囚禁了她的身体,可她的心是自由的。
只不过让她觉得诡异的是,上官婉儿竟然与莫嫣红长得一个模样,世上真的有人长得这么相似的吗?除了孪生姐妹,还有什么原因让两人长得如此像呢?易容?会是吗?还是她本就是莫嫣红,只是不想承认?她这样做又有什出目的?
忽然,她想起莫嫣然临走时欲言又止的模样,还要她以后遇到莫嫣红,别将她的行踪告知,更交待说以后莫嫣红若有什么事情得罪她的地方,要她一定原谅莫嫣红,难不成莫嫣然知道什么内幕?
不行,她一定要搞清楚,到底上官婉儿是不是莫嫣红。对了,她怎么这笨,小圆子不是见过莫嫣红吗?
“小姐?小姐?”容儿摇了摇走神的予欢。
“呃,有事吗?”予欢回神问。
“明天是妳嫁来晋王府第三天,王爷会陪妳回门吗?”
“不知道。”予欢放下碗,没有胃口吃了。“容儿,妳收拾下,我去去就回来。”她刚走了几步,又转过头问:“容儿,妳知道俞碧儿住在哪个院吗?”
“听说是在潇湘阁,妳去找她?”见予欢点头,她又道“天黑下来了,妳又怀孕,让我陪妳去。”
“不用了,我很快就回来。”
潇湘阁大概的位置应该记得,沿路上,长廊、亭阁、花园、回廊等,处处都挂着灯笼,而她也向路过的丫鬟问了去潇湘阁的方向。她还没有到潇湘阁,却在路上遇到俞碧儿和小圆子,俞碧儿似乎怒气冲冲的走着,而小圆子则追在后面着跑。
“碧儿?”予欢叫住她。
俞碧儿倏地停下来,转头望了她一眼,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她比妳恶心!”说着,又转身跑开了。
“小圆子,妳等下,我有事找妳。”予欢一手拽住她。
“有事吗?”小圆子皱了皱眉。
予欢开门见山问:“妳有见过上官婉儿吗?”
“见啦,她与莫嫣红长得简直一个模样。”小圆子幸实乐祸道:“这是妳的报应吧,谁叫妳害小姐。”
“我没有害她,这事妳是最明白,不是吗?”予欢别有深意的看着她,“我念在你忠心的份上才没有将这些事告诉俞碧儿,若妳在俞碧儿面前再诋毁我的人格,莫怪我不客气。”
“妳想怎样?”小圆子脸色变了变,退后两步,垂着两侧的手紧紧的握着拳头。
予欢假装没有看到她的紧张,自顿的说下去,“这样吧,我们来做个交易,我不会将妳害碧儿选妃失败的原因告诉她,但妳必须在墨澈面前揭穿上官婉儿便是莫嫣红。”想不到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害俞碧儿在选妃会出局的竟然是小圆子。
小圆子望了她好一会,问道:“为什么?”
予欢耸耸肩,笑道:“我的身份特殊嘛,如果我去揭穿肯定没有妳来得有说服力。”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为什么要揭穿她?反正妳不爱王爷,上官婉儿是谁对妳来说并不重要,不是吗?”
对啊,上官婉儿是不是莫嫣红对她来说并不重要,为什么自己那么心急的想捣穿她的身份?
见她沉默不语,小圆子则用一双仿似看透人心的眸子瞅着她,“妳是怕她会抢了王爷的宠爱?还是怕她抢了你的地位?抑或你本就喜欢上王爷,敌意扮着不在乎,处处跟王爷作对?”
予欢吃惊地退一步,喝道:“妳胡说什么?”
她才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只是讨厌他,谁叫他先毁了约,吃了她又扮作没事一样,她常予欢并不是被人欺负了却不哼声的软弱女子。既然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只要证明上官婉儿的真实身份是莫嫣红,那三个月就不可能有婚礼。哼!想另娶妻过幸福生活,就得先过了她这关!
小圆子沉冷片到,道:“我会说,但并不是因为妳。”她是为了帮小姐出一口气,谁叫上官婉儿在饭厅时惹小姐生气了。
予欢怎么也没有想到的,自己今晚此举却招来牢狱之灾,而小圆子则遇到杀身之祸。(为何如此?后面更彩)
……
原本这章是司堂傲出来的,可蓝不能坐大久,全身发冷,颤抖着。(感冒真的不好受)那就让他下章出现吧。
第017章冷战期.遇见
俞碧儿回到房间,越想越气,她长那么大,从没有受过如此的气。看到那个上官婉儿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她就发火了。
横躺在床上,望着床顶,回想起刚才在饭桌里,当着那么多人面前,上官婉儿左一句澈哥如何,右一句澈哥慢慢吃,说得麻死了。还有,平时舅母都很疼爱她的,还有澈哥哥,可上官婉儿在饭厅,所有风光都给她占去了。
她承认,刚才盛汤时是想撞到上官婉儿的汤碗,但后来她顿住了,并没有下手,可上官婉儿的汤碗却掉了,舅母和澈哥哥只怪责她,却不问汤碗如何掉的。
气死她啦!
想来想去,怎想都觉得予欢比那个女人顺眼些,予欢从来不会像上官婉儿那样做作。虽然她好气予欢,总爱找她的渣,她这样做无非是想予欢对她说一句‘对不起’。
其实她知道祁煜不喜欢自己,只是不甘就这样放弃,她只想为这段爱做最后的努力。结果,她什么也得不到,反而予欢被赐婚了,而慕容晴则因祸得福,被皇上赐婚给秦皇。
她们都有好姻缘,为什么她却没有呢?话又说回来,予欢嫁给澈哥哥算不算是好姻缘呢?她记得予欢说过,宁为屋上鸟,不为房里妾。现在澈哥哥要另娶别的女人,虽然予欢是正室,但见到自己的丈夫抱着别的女人睡,而且这个女又爱撒娇又爱作戏。她可以遇见予欢以后的日子必定很凄惨。
其实想想,不嫁给祁煜是明智之举,他是太子,若以后当了皇上,那不娶得多女人,只怕到时她的处境比予欢还不如百倍。
唉!算吧,她原谅予欢好了,毕竟她是自己的好姐妹。
思及此,俞碧儿腾地从床上弹起来,朝外喊道:“小圆子?小圆子?”叫了几声,仍没有听到小圆子回应,才想起之前回来在长廊里遇见予欢,她们在聊什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
与小圆子聊过后,予欢见夜色很美,天际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就像一颗颗耀眼的钻石,不禁想起小时候,曾对说过,长大后她要成一名珠宝设计师,亲手设计一款比星星还要闪亮的项链送给她,可惜,大学才毕业,就来到这个异世界,梦想永远只能成为梦想。
她叹了一声,举步顺着感觉走,望着夜空上那一抹弯月,有些感概,月亮是永恒不变的,她今晚望着这一弯月,远在不知多少年后的亲人,是否也看着同一个月亮想念她呢?
一年多了,她仍然找不到回去的路。难道她这辈子都要顶着别人的身份过下去吗?虽然自己对这具身体由最初的嫌弃到现在的喜爱,但终究不是她啊。习惯的抚上平坦腹部,若这个孩子出生,她更舍不得离开了。
突然,脑里闪过祁煜昨天说的话,他说墨家的孩子都有胎记,万一......唉!没有万一,她打住了刚才的想法,凤阳公主一定知道了,墨澈更不用说,其他的丫鬟、家仆等人也会猜到,到时她的处境还象现在这样潇洒吗?
话虽说自己行得直,坐得正,不怕别人耻笑,但当真的谣言漫天飞的时候,又有几个人能承受得住呢?墨澈他本不管她的生死......也不对啊,每次自己有危险,他总会出现身边,也碰巧的救了自己。
奇怪,他到底安什么心呢?想到墨澈,不由得想起他的行为,为什么有几次他的格跟平时不一样?俞府那一晚,她印象极深刻,全身光溜溜的他,沐浴在银白的月光和昏黄的灯光混合下,浑身散出一股邪魅的致命诱惑。还有,风齐天寿辰那天和前天晚上,给她的感觉都跟平时不一样,若不是第二天他睡在自己身边,她真的以为跟他有同样外表,格却截然不同的孪生兄弟......
天啊!她怎么忘记了他有孪生兄弟?予欢一拍额头,视线望向夜空那一抹弯月,蓦地,她又似乎想起什么,定定地凝着散出淡淡柔光的月亮。
月圆?对,是月圆,他每次不一样都是在月圆。这么说,月圆他就会变得不一样......
“谁?”
正当她想到有一点头绪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申吟,吓得她立即喝一声,转身,发现身后并没有任何人。
她站在原地环顾了四周一眼,这里是哪里?前方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到。
这时,一阵清冷的夜风吹来,她全身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身后悬挂在树梢或长廊的纱灯,摇摇晃晃的,朦胧的夜色下,令人有种森的感觉。
妈啊,她还是快些回去,不然,万一有什么妖魔鬼怪出现,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想着的同时,她脚步已退后两步,霍地,转身便跑,殊不知刚走了几步,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高大并具威胁的黑影子,还来不及尖叫,便被黑影掩住嘴巴,用力一拽,将她拖入树丛。
予欢瞪大双眼,猛地挣扎,“唔......唔......”刚才由于他是背对着光,她本看不清这男人是谁,只知道有一道银光闪了一下。
老天!为什么这种事总让她遇到?千万别再历史重演,她现在可禁不起这种折磨。
“别出声!”对方低沉喝道,双手制止她的挣扎。“我不会伤害你。”
闻言,予欢立即不敢动作。两人的身体紧贴着,她从背后可以感觉到对方的体温,一股男刚阳气息紧密的环绕着她。然而,此时此刻她那还有勇气挣扎,男人与女人想斗力气,永远别想。
就在这时,两条黑影疾速而至,站在她刚刚的位置,背对背在四周环顾两眼,“妈的,又被他逃了。”其中一人低声咒骂。
另一个左右看了两眼,压低沙哑的嗓音道:“这里是晋府,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话落,两人互点下头,交换了一个眼神,再施展轻功朝暗的林中而去。
过了一会儿,离开的两人没有再回来,予欢感觉到制住她双腕的手劲松了一点,正想挣脱时,自己已被背后的男子放开了。
“抱歉!”男子将她轻轻放出去,自己再跨步出来。
“说一句抱歉就可以弥补我受的惊吓吗?”予欢不悦的转身过,眼眸一抬,借着暗淡的月光,看到对方戴着半截银色面具,随即瞪大了星眸,惊讶道:“是你?”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与她有过两面之缘的面具男人。
“幸会了!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再见面。”他的声音仍是一贯的低沉且清冷。
“是啊,真的幸会了。”予欢嘴角掀扯了一下,咬牙切齿道,而缩在袖内的手紧握着拳头,全身血在沸腾着。终于让她遇上他了,原来他一直在京城。之前她还误会了风潇然是暴她的人,害得她差点狠狠的揍了他一顿,幸好没有铸成大错,但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竟然还敢出现她面前。
他捂着手臂站出来,朝四周扫了两眼,再将视线投向全身绷紧的娇小人儿身上,淡漠问:“你怎会在这里?”
“这才是我问你的。”她忍住满腔的愤怒,握紧拳头,尖细的指甲扎进手心,带来些许刺痛,冷静笑道:“记得你上次在问我玉佩的事,其实我骗你的,我本没有将玉佩砸碎。”
“我知道,玉佩我已找回来了。”他皱了一下眉头,神色似乎有一点不耐。
“什么?找回来了?”予欢大吃一惊,不顾一切的抓住他的手臂,急问:“你在哪找回来的?现在它在你身......”蓦地,她顿住口,低头,摊开左掌,发现上面沾有血迹,而这时候,男人甩开她另一只手。
“你受伤了?”她惊讶道。
“你最好少管闲事。”他冷冷警告。
“不是管闲事,而是......”发现他举步要离开,予欢再次扑上去,扯住他的衣袖道:“你这样走会流很多血的,让我帮你包扎伤口吧。”笑话,好不容易让她遇上,哪会这么容易让他走。
“没必要......”
他想拒绝,可予欢不由他争辩,硬把他拖到一棵树下坐下,然后在自己的裙摆下撕了一块布,再撩起他的衣袖,借着树上悬挂的纱灯散出淡淡的光线,用布轻轻为他拭去伤口上的血迹。
在这过程中,男人可以推开她的,但他并没有这样做,而是用那深邃的黑眸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嘴角眠直:“为什么要这样做?”
予欢微抬了眼皮,“你就当我**婆,行吗?”她这样做当然是有目的啦。
“**婆?”男人挑眉,兴味的看着她,有人这样称呼自己吗?
“就是多管闲事啊。”清理好他的作口予欢又在自己裙摆上撕了一块长布条,为他包扎伤口。“好了。”
男人望了一眼手臂上的蝴蝶结,沉吟道:“我从不欠别人人情,衣服和报酬我明天会送来给你。”
“不必了,你只要给我玉佩瞧一眼,这人情就打平了。”予欢拍拍手站起来,她现在不敢贸然逼问,怕打草惊蛇。
“玉佩?”男人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念念不忘玉佩的事,不禁好奇道:“为什么要看玉佩?”
“你又说不欠人情,到底给不给?”予欢催促道。
“玉佩不在身上。”他冷眸闪过一抹异光。
“有没有搞错......”予欢正想发火,可一接触到他那双冷冽的黑眸,马上嘻皮笑脸道:“呵呵,没什么,我说是,你的玉佩不是找回来吗?是在哪找回来的?”
“典档铺。”
“什么?”简短有力的三个字出口,又惹来予欢的惊叫。
“有问题吗?”
“没、没问题。”予欢马上摇头,假装热络道:“还没请教阁下尊姓大名?”既然看不到玉佩,那知道他的名字以后就好办事了。
“想知道吗?”见予欢直点头,他神秘笑了笑,抬手示意她靠近一点。
予欢心急想知道,不疑有他,凑近了小小,感到他灼热的鼻息喷在颈部,酥痒的感觉令她打了一个颤抖。
“其实我......”突然,身方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男人的话打住了,诡异的朝她身后瞥了一眼,道:“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话落,身形一闪,消失在予欢眼前。
“喂?你别走......”予欢对空气叫狂叫两声。
气死她了!就这样给他跑了。
他说来日方长?是不是表示他们还会有再见面的机会?好,下次绝不会放过他!
...
予欢信步回到梅苑,远远的看见屋檐上挂着红纱灯,而房里的纸窗映出淡淡的灯光,心感到一阵温暖,一定是容儿在等她门。临出门时,她说去一会儿,可她却大半夜才回来,没想到这丫头却等到半夜都未去睡。
走进院里的拱门,步进院前的空地,踏上台阶,推开木门,一室柔和的灯光入眼帘,抬眼一扫,却被站在厅中,背对着她的高大身影吓了一跳。
“是你?!你来这里什么?”
见到是墨澈,予欢全身一僵,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墨澈缓缓转过身,无视她脸上清楚的惧意,大剌剌地走到她跟前,不客气地问:“我不能来吗?”
予欢紧抿了抿唇,泛出戒备的眸光盯着他的俊脸。“可是你不应这个时间出现。”
三更半夜出现她房里,他该不会......蓦地,她退后两步,神色戒备的瞪着他,可发现他脸上除了差不透的冷漠表情外,并没有异样。她不禁拍拍口,幸好,他是冷漠的墨澈,而不是邪恶的另一个。
墨澈抱,祖母由她的脸上往下移,瞧衣衫有点凌乱,裙子下摆被撕破,上面还沾有血迹时,眼神锐利,身形向前倾了一下,最后握紧拳头,哑声问道:“你受伤了?”
“受伤?”经他这一说,予欢才惊觉自己一身狼狈,“这......这是......”她该如何解释?实说吗?可他会不会问长问短的?
正在她犹豫间,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传来花总管焦急的声音。
“王爷、王爷......”
“有何事?”墨澈皱起眉头,朝门外应道。
花总管推开门而进,对墨澈福了福身,道:“在西区的花园旁发现了一具尸体,证实是表小姐的丫鬟。”
“什么?”予欢闻言,全身一颤,难道刚刚听到的骚动是因这件事?她扬眸望向墨澈,发现他同样也望着自己,幽魅深达的漂亮黑眸令人猜不透心思。“你......你该不会怀疑我吧?”她的声音微颤。
事实上,她一身血迹,模样又狼狈不堪,想叫人不怀疑也真的很难。
第六部分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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