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前尘:欢情篇】第026章谈判
寻香院
予欢瞪着门上的匾额。
欧阳克葫芦里到底买的是什么药?竟然带她来妓院!
并不是她怕进入妓院的尴尬,而是这间妓院并不是一般的妓院,那是‘寻香院’耶。记得她身陷醉香楼时,那个老鸨曾说过,凡是各大城镇有个‘香’字的妓院都属于联邦会的,而眼前这家叫‘寻香院’的妓院,不正是隶属联邦会的吗?
自寂静岭回来后,她极力不让自己想起在那里发生的事,因为每一想起,那张邪俊美的脸庞就会出来干扰她。为了让自己的心保持平静状态,她还是不要惹上跟他有关系的事和人。
念及此,予欢悄悄地转身,迈步欲溜之大吉。
“怎么?怕了吗?”
他讥笑的声音传来,予欢听来分外的刺耳。
“谁怕谁!”哼!她才不怕,反正这里只不过一间妓院而已,又不是什么龙潭虎,而且,她还有柯真在。
咦,对了,柯真呢?她明明看见她跟在轿旁的,怎么不见人呢?
“我丫鬟呢?”她问欧阳克。
“她跟我护卫私奔去了。”
“你绑架她?”
欧阳克嘻笑道:“不是绑架,而是请她去逛街了,妳放心好了,如果无影欺负了她,让他负责就行了。”
予欢极不悦,很想掉头就走人,但想到若拿不到‘七星雪花’,小睿就会受几天的折磨,他那么小,怎能承受得了呢?忍,忍吧,光天光日之下,她就相信他能对自己怎样?
想定后,迈开脚步走了进去,走在前面的她并没有发现身后的男人暗自勾起一抹诡异的笑,看来大鱼就要上钩了?
一进入大厅,各色男女来来往往,其中不乏权贵子弟与江湖人士。而这里的姑娘个个身段娇美、穿着暴露。
“哎哟,这是谁啊?不是欧公子吗?”堆满笑容的鸨母,又摇又摆的迎了过来。“您好些天没来了?可知道我是多么想您呀!”
“我今天不就来了吗?”欧阳克笑着搂了下鸨母,指着大厅的人群道:“余嬷嬷,妳今天生意真好,连我来了都没地方坐呢!”
“哎呀,您欧公子还需要坐大厅吗?您的房间嬷嬷我早就腾出来了。”鸨母脸上挂着谄媚的笑,目光扫向一旁的予欢。
哇!好一个清丽俏佳人。以她出道二十多年,见过的美女不计其数,也培养出不少花魁的丰富阅历,世间上游美女能让她称赞,可惜如此佳人不是出自她的寻香楼。
鸨母轻瞄了一下欧阳克,装出一副遗憾的样子道:“难怪您多日不来,原来有个美丽佳人相伴,就连我们的香儿姑娘都忘记了。”
香儿是这里的花魁,不止人长得美如天仙,琴棋书画还样样通,不过,她不轻易见客,一天只见二个,而且,还是她自己挑选的,不是有钱就能见的。
当然,欧阳克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身边也不从缺美人,来寻香院只不过贪兴,再说,官场上有哪几个不是出入这种烟花之地?
今天带常予欢来,自然有他的目的。
欧阳克一笑,“余嬷嬷,我这下子不是来找香儿姑娘吗?”
“您来慢了一步啦,今天香儿姑娘有客人,而她说今天只接待他。”
“哦,是谁有这么的能耐?”
“哎呀,我们这里还有很多姑娘任您挑选,比如芳芳、如意、青莲……”鸨母如数家珍的把自己院里的姑娘一一数出来,任君挑选。
“不了,余嬷嬷,她是我的朋友,今天她想来此见识一下,房间我就不要了,麻烦在二楼靠窗那给我们一个座位。”
鸨母闻言,眼睛顿时一亮。“好好好,请跟我来。”说着,她率先上楼张罗去了。
待鸨母走远后,予欢推开欧阳克,怒道:“欧阳克,本小姐的时间很宝贵,不是来这跟你喝花酒玩女人的,若你这么需要女人,那请你先解决了,我们再约时间。”说完,她转身往外走。
“且慢!”欧阳克一把拉住她,“小欢,本王来此并不是玩女人,只是想让妳开心一点。”
“开心?妳带我来妓院就是帮我寻开心?你是神经病还是脑生虫?这里是妓院,我是女人耶!”这个男人分明把她当白痴嘛。
“谁说女人就不能来妓院寻开心,如果以前没有,那么妳先开例。”欧阳克拉着她就往楼上走,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
天哪!
予欢无奈地任由他拖着走,心中祈祷,但愿别让熟悉的人看到,她是做珠宝生意的,认识的人几乎是那些皇室贵族和达官贵人,若被他们看到了,她以后还怎么做人和做生意?
悄悄扫了一眼大厅,发现有几个熟悉的脸孔正朝这边看来,吓得她忙低下头,抬手以衣袖掩去她的脸。心中暗地诅咒欧阳克。
二楼的雅座,桌上摆满可口的佳肴,欧阳克和予欢身边各坐了两个貌美的姑娘,她们殷勤地夹菜、劝酒的。
相对于欧阳克的左拥右抱,予欢却坐着动也不动,既不吃菜也不喝酒,不屑地瞅着他。
“小欢,别扫兴嘛,人生得意须尽欢。”欧阳克把手从姑娘的肩移开,拿起酒杯挨过来,朝她举起道:“来,干了这一杯。”
“不要!”予欢不耐地挥开他的手,哐啷一声,酒杯掉到地上,酒立即洒满地。
“啊——”坐在她身边的姑娘吓了一跳,而幸好左右桌子相隔有些距离,以至没有听到这边的骚动。
欧阳克微挑一眉,没说什么,转而对四个姑娘道:“你们先退下去吧。”
“是。”
“等等。”在她们正想离开时,欧阳克又突然叫住她们。“这里太热了,你们把这个窗户打开吧。”
“可是……”
“别啰嗦了,快去啊!”
客人至上嘛!姑娘没有办法,过去打开窗户,窗外是一个幽静的庭院,院侧旁是一座致华丽的阁楼,微风吹来,伴着悠扬的琴声以及如黄莺出谷般的歌声。
这琴韵怎么听着有点熟悉,予欢正想细听时,欧阳克突然坐到她身旁,笑道:“来这里就是寻开心嘛,干吗要愁眉苦脸?来,笑一个。”
她皱皱眉,不知这该死的男人到底玩什么花招,如果不是为了让引开欧阳克,好让司堂傲潜入明王府找’七星雪花‘,她岂使在这里陪这个色鬼。
予欢冷冷地瞥他一眼,“对着你,我只想吐。”
欧阳克捂着口,装出一副很伤心的模样道:“妳知道吗?妳这话伤人我的心呀!”
予欢眼中闪过不耐,讥笑地道:“对说话不算话的伪君子,有什么好客气的。”
“哈——够辣,我喜欢。”欧阳克凑近她耳边小声道:“不过……”
他的鼻息拂过她的耳,让她感到一阵发麻,很不舒服,而且,这种暧昧的姿势也不是很好。
“走开,你想做什么?”予欢伸手欲要推开他,却被他快一步的抓住双手,用力一扯,令她向前一扑,而他顺势向后一抑,她整个人趴在他前,柔软的唇瓣正好吻上他的下巴。
两人现在这姿势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你……你是故意的。”予欢想挣起来,却被他双手钳住她的腰,将她压近自己。
“放开我!”她又怒又气,但又睁不开他。
“妳真的想知道当年的事吗?”他并没有理会她的挣扎,左手用力环着她的纤腰,作为一个母亲,她的身材保养不错,一点也看不出生过孩子;右手抚过她的乌丝,她身上散出淡淡的清香,可以盅惑人心,令人浑然忘我,就连他也差点忘记要自己今天来此的真正目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予欢推着他。
“如果妳真的那么在乎墨澈,又怎会在他死后一年不到就改嫁他人呢?”从那天湖畔回来后,他把司堂傲两年的动向查得一清二楚。“我真的替墨澈悲哀,他那么爱妳,为了保护妳的安全,把不喜欢的女人摆在身边,以掩人耳目。他这招用来对付其他人也许会被蒙混过去,但对本王来说,他的底我早就猜透了。若然他还在的话,知道妳改嫁别的男人,他会如何呢?”
若然他还在的话。。。。。。这句话在予欢脑里顿时炸开,让她忘记推开他。“你是什么意思?”
“妳不是想知道真相吗?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只要妳答应我的条件,真相不用我说,它自然会出现。”
“你以为你还有信用可言吗?”思及他三番四次的戏弄,他不敢再相信他,忽然灵光一闪,猛地低头,朝他肩膀咬下去。
“啊——”欧阳克吃痛,立即放开她,“妳这只野猫。。。。。。”
予欢狠狠的瞪着眼前轻狂的男子,“这是你戏弄我的代价,还有,我绝不会跟你这种人做交易!”
“是吗?”欧阳克揉揉肩膀,别有深意地看着她,故意说得轻描淡写:“如果你真的爱他的话,妳会同意玩这个游戏。”
“你凭什么如此有自信?”
欧阳克坐起来,整理一下衣服,眸光朝窗外瞥了一眼,那座华丽的阁楼似乎静了下来,半敞开的窗,出现一抹硕长身影,嘴角微微一掀,道:“对付敌人,当然是知己知彼,墨澈他以前或者狗绝情,但男人一旦爱上一个女人,他就会有弱点。”他端起桌上的酒杯轻轻啜了一口,故意停顿了一下,又道:“如何?要不要赌一把?”
她该相信他吗?还有,若司堂傲偷不到‘七星雪花’,小睿他就会受折磨,昨晚她亲眼见到他被折磨的模样,有如剜心般的疼痛。
“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听下他的条件,如果不难做到的话,答应他又何妨。
“我要妳嫁给我!”欧阳克淡淡一笑,一字一句慢慢吐出话语。
“什么?”予欢先是一怔,然后脸蛋气得涨红,最后她咬住嘴唇,狠狠地瞪着眼前口出狂言的男子。
“我已有丈夫!”
这是什么鬼条件。。。。。。
这是什么狗屁交易!分明是又在玩弄她嘛。
“妳可以休了他,再嫁给我。”欧阳克淡淡一笑,仿佛从他嘴里说出惊世骇俗的话,是那么理所当然。
他有病!
他变态的!
权力对于他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她嫁了二次,可没有兴趣三嫁,咦,不对!三嫁?
脑里顿时闪过一个遗忘很久的画面,赛神仙曾经预言过她会三嫁的,老天啊,预言竟然将要成真!她现今已嫁过二次了,若然答应了欧阳克,岂不是真的预言成真了吗?
“我生过孩子,现在又嫁给司堂傲了,我已不是黄花闺女,你是尊贵的王爷,我们的身份本不配,况且,你现在可是皇上钦点的驸马,难道你不怕皇上怪罪下来吗?”予欢唯有搬出不成理由的理由来拒绝。
“这不成问题,只要妳答应,皇上那边我自有办法。”他有成竹的说。
“什么办法?”予欢一时语塞。
“妳答应了吗?”
“你神经的,你不说什么办法,我如何应答你。”她气愤地咬牙。
为什么汶莱国会给这种无耻之徒做官?
看来,这汶莱国怕也气数已尽了吧。
“还记得妳那个玉佩吗?它可以给妳带来尊贵的身份,当然,妳可以不答应,但妳最亲的人……”
该死!
他竟然威胁她!这混蛋!
【醉前尘:欢情篇】第027章惊人的发现
寻香院北角有一座幽静阁楼,清雅舒敞,与热闹喧闹大厅和一些包厢淡淡隔绝。此时的黄昏时刻,金红光芒越过卷起落地竹帘,进室内对坐的男女身上。
背窗抚琴的女子有张美丽致的面孔,两道弯弯的柳眉下有双清澈明亮的眸子,水汪汪的,当她注视眼前的男人时,似有千言万言欲语还休;粉嫩丰润的唇一笑,眉也跟着笑,带着一股清新娇憨的孩子气。
“莫公子,您认为香儿弹得如何?”一曲完毕,女子望向那个自如至终斜躺在椅上的俊美男子,而他目光深沉的凝视着她,在她迎上他时,又幽幽地掠过她,落在她身后的落地竹帘上,女子不禁失望了。
“会主,会主,您有听香儿弹琴吗?”她忍不住再次问道。
男子挪挪软垫上慵懒身形,淡然一笑。“弹得不错,再来。”
“莫公子……”香儿看着他,欲语还休。
男子幽遂的瞳眸一敛,唇边又抿出一贯的轻笑。“怎么?不愿意?”
“愿意,香儿愿意。”香儿忙颔首,因为她知道,能留住他的人,就只有自己的琴音。
纤手一扬,琴声悠悠响起,伴着纯净清柔的歌声在室内流淌——
人如花飞
云如短歌
谁曾爱我
时而风光
时而坎坷
谁怜惜一个我
镜花岁月
没法断绝
我心魑魅是明月
情如孤舟
愁如深秋
尘如初春雪
……
这首曲子是三年前,在她还是一个默默无名青楼小丫头时,一位官家小姐教她的。她就是凭籍这首乐曲被余嬷嬷看上,经过二年多的培养,大约半年前,在青楼花魁选拨塞上凭着这首曲子被捧为花魁。
之后,她从此走红了。
这个男人在三个月前,突然出现寻香院,指名要听她的成名曲子。而她第一眼见到这个男人,芳心就遗落在他身上。吸引她的并不是那张俊逸非凡的面孔,而是他身上有一股教人难以捉的沉稳、内敛及慑人的惊冷孤傲。
记得那时,当他听完曲子后,便问她这首曲子的来源,她如实回答,有那么一瞬间,她见到他那双幽邃瞳底闪过一丝兴奋波动。那时,她就猜想,难道在她之前,这个男人曾听过这首乐曲?可教她那位小姐说这首曲子在这个世上独一无二的,而她也没有弹过给谁听,只是一时有感而发,就把这首曲子教给她。
不管男人以前是否听过,反正,现在他来这里,就表示这首曲子能吸引他,从此,这首曲子便是他的专属;可是他呢,每次前来,除了叫她反复的弹这首乐曲外,就是默默地凝着她,可她感觉到他并不是在看自己,仿佛想从她身上看另一个人,特别是在她笑的时候,他眼中才会露出一丝柔情。
半年了,他从来没有对她做出任何肢体接触的动作,难道她就这么没有魅力吗?还是,她一直当成了替代品?
黄昏的微风低缓地吹来,带着花的清香,他深遂的黑眸转向窗外。
突然,男人站起来,硕长身躯踱步到落地窗前,不知他看到什么,虽然静静地伫立着,却隐隐散发出摄人的怒气。
弹曲的曲子凑出最后一个音符,香儿起身轻移莲步的走向他,似乎没看到男人的怒气,鼓起勇气道:“莫公子,今晚能留下吗?”
男人没说话,目光锐利地盯着对面大厅敞开的窗口,神情绷紧,令他雕琢般的五官此刻看起来森骇人。
香儿这才发现不对劲,不禁好奇窗外有什么东西让他看起来如此的反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庭院除了几只蝴蝶在花丛飞舞外,并没有什么人。然而视线向上移去,瞧见一个女子趴下的侧影。她是青楼女子,又是在这种地方,不难猜出那是怎么一回事,只是……莫公子的表情活像是捉到妻子偷人似的?
这时,女子起来,咦?寻香院什么时候来了一位清丽佳人,她怎么不知道?而且,她看起来似乎很愤怒!接着,一张熟悉的男面孔映入眼帘,那不是她的客人欧公子吗?
难道……
香儿望向莫公子,却见到他深邃的眸里尽是冷沉森的摄入寒光,就在她以为他会有所动作时,岂料对面楼那个女子出其不意地抄起桌上的酒杯往欧公子面庞泼去,虽然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从他们的表情看来,他们似乎在争执。
在欧公子侧身闪过泼过来的水时,女子蓦然转身离去。欧公子居然笑了,然后追着女子的脚步离开。
意外吗?莫公子嘴角竟然微微扬起,虽然扬起的幅度不大,但她感到他的脸部已放松了不少。莫非这莫公子与那个女人认识?
为了留住他多一刻,香儿柔声问道:“莫公子,需要香儿再为你抚一曲吗?”
莫公子转过头,瞳眸中掠过一丝难解的幽光,以一贯的淡漠语气开口:“香儿姑娘,妳也累了,今天至此吧。”说完话,便侧身越过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香儿走到窗前,凝着他的背影,默然神伤。
“乖女儿,妳怎么还在里?”突然,余嬷嬷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嬷嬷。”香儿转身,上前来到嬷嬷跟前。
“妳看妳,怎么又瘦了呢,嬷嬷知道妳的心事,既然妳当初选择了这条路,妳就不能对客人痴心妄想,像我们这些人啊,遇到疼爱妳,又不介意妳出身的男人几率少之又少,所以,妳现在要做的是回香雪居好好的休息,待会嬷嬷让人准备补品让妳补补身子。”
“嬷嬷,他是什么人?”与他相识半年,她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可见多识广,天不怕地不怕的余嬷嬷却对他尊敬万分,甚至在专程为他准备了这间清雅幽房,能得余嬷嬷如此盛情款待,想必身份不同凡响。
“香儿,不管他是什么人,放在他身上的心尽快收回来,不是嬷嬷看不起妳,而是他不是妳能高攀的人。”香儿心事她不是不明白,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听她这样说,香儿知道从她嘴里仍是问不出什么来,轻点下头,便轻移莲步离去。
**
夜色深沉,月影如勾。
予欢坐在床前,倾身为熟睡的小睿擦拭身子,今天的排毒把他原本不算健壮的身子折磨脆弱不禁,才排完毒便又昏睡了。
对付老奸巨猾的欧阳克比想象中难几倍,也许他早就猜到他们会来一招调虎离山之计,居然让司堂傲找遍明王府都找不到‘七星雪花’。看着被褥中安睡的童颜,苍白无丝毫血色,她愧疚感更深了。
所以,她自告奋勇的留下来为小睿擦拭身子,原本这些工作可以让丫鬟来做的,可是,让她舍不得放弃接近小睿机会,而且,嫣儿今天照顾了小睿一整天,也累了,让她抱朵儿先离开回去睡觉。
她把小睿的内衣脱了下来,在洗脸盆里拿起毛巾拧得半干,借着暗黄的烛光,由脸部到颈部、口、两边肩膀,来到腹部,然后腰际,在擦拭到左腰时,她的手突然停止了动作,难以置信地瞪着小睿的腰间,半响,素手才轻抚上他腰间那块星状的红色胎记。
他……他竟然有墨家的胎记?!
据她嫁入墨家将近一年,年轻一辈子的墨家人就只剩下墨澈,至于墨淢,他不是早在三年前死了吗?除非他没有死?
但这也说不过去呀,就算她穿越时空回来改变了墨澈的命运,那也是改变她来这之后,而不是她来这之前已发生的事。照这分析,小睿会是墨澈和嫣儿的孩子吗?
嫣儿……
墨澈……
她最好的朋友与她最心爱的男人……
蓦地,心头窜过一阵揪心的疼痛,身体所有力气仿若瞬间被抽空……
不信、痛楚、无助、愤怒交杂的情绪如浪潮般吞没了她,她闭上眼眸,平复那阵朝她猛袭而来的晕眩黑潮。
“有可能吗?”她喃喃自问,声音瘖哑而虚弱。
那时嫣儿和墨澈本没有交集,若他们有情,为何听到她被指婚给墨澈时,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平静?莫非嫣儿对她没有坦白?嗯,也对哦,前天晚上,当她问嫣儿小睿的爹是谁?嫣儿就把话题岔开了。
这么说,嫣儿对她隐瞒了事实!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带着无数的疑问,予欢忍痛帮小睿擦拭完身体,并穿回衣服,然后慢慢的蹲下身子,坐在凳子上,伸手轻抚上小睿清俊的五官,感觉到手中的他活生生的温热,她竟觉得眼眶一阵酸热。
心,好酸,好涩;眼,好热,好麻,甚至,发痛。
她好想去问嫣儿,问她小睿的父亲是谁?可她不敢,她怕那个答案……因为,连她自己也不明白,到底心里最想听到是什么样的答案?
她希望小睿是墨澈的孩子,可又不想听到墨澈和别的女人生下这个孩子,即使那个女人是她最好的朋友。
怎么办?她到底怎么办?
不知过了有多久,她感到眼睛干涸了,再也流不出泪水,忽然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她慢慢转过头,看见一个高大颀长的熟悉身影朝她暖暖走过来。
她揉揉眼睛,看着眼前熟识的脸庞,顿时惊喜交集,连忙起身朝他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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