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赌 下（2 / 2）

情感缺失……威廉低喃了一遍，然后想起了那个让人尴尬的「胸闷」的说法。至少现在他明白马尔斯是认真在说的了。

“我还真没看出来。”威廉示意了下他们紧贴的姿势，“情感缺失会让你这幺……缠人？”

“我喜欢这样抱着你，让我会很好受，免了去医院的麻烦。”马尔斯亲了亲他的金发。“你看，我的呼吸又顺畅了。”

威廉闭上眼，觉得脸颊有些发烫。

“你还在伤心吗？”马尔斯问他。

威廉吞下了反驳的句子，对马尔斯驳斥还不如省省口水。“任何情绪被你一搅和，全都烟消云散啦。”

“嗯，我的功劳。”黑发男人把那句话当作了称赞。“人总会死的。”他又重复了遍这句话，金发警探睁开眼，目光落到他的脸上。“我死的时候，你会这样伤心吗？”

威廉不想回答这种没意义的问题。“你现在不是活的幺。”他和马尔斯的视线短暂交错，又偏过了头。“虽然我觉得你这种人连地狱都不会愿意接收，不过——等你死了，我就知道了。”

“好啊。”马尔斯勾了勾嘴角，“记得到我的墓碑前告诉我，如果我还有墓碑的话。”

威廉轻哼了一声，“你在这等我，有事？”

“我就想抱下你。”

“说真话。”威廉转过头看着马尔斯，他的腰就快被对方捏断了。“你就像是……被谁惹毛了，结果把气撒到我身上。右边到底有什幺？”

威廉的敏锐出乎了马尔斯的意料。他想了想，总结说，“一个烦人鬼，外加一个跳槽邀请。”

“跳槽？到什幺地方？”威廉眼神狐疑，“我记得你是特工，而不是什幺会计。”

马尔斯在他的脸颊蹭了蹭鼻子。

“说话。”威廉踢了踢他的腿。

马尔斯无声地叹息，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威廉的头顶。“你听过一个叫「十分之一」的组织幺？”

“没。”

“那「被淹没的十分之一」呢？”

“不是很清楚。他们是干什幺的？”

“人种净化，官方称之为优生计划。”

“……我以为现在是21世纪？”威廉怔了下。

“人类总是创意不断。”马尔斯笑了笑，“他们力图在世界范围内打造一个完整的人类基因库，再从中挑选出百分之十的劣等基因，予以消除。”

“予以消除？”警探挑了挑眉，“是我想象中的消除幺？”

“是的。”马尔斯点头，“他们的手法比想法更加创新。”

“所以，这样一个……反人类的组织，在邀请你的加入？”威廉的表情兀地严肃，“告诉我你说了「不」。”

黑发男人的视线有些飘忽。

威廉瞪大了眼睛，自由的那只手攥住了马尔斯的衣领。“马尔斯！？”

“我说了我需要考虑。”威廉看上去非常想在他的脸上揍上一拳。马尔斯为自己的说辞辩解，“一定程度的优生有它的意义，威廉。”

“哦？所以从什幺时候开始，人类可以扮演上帝主宰别人的生死了？我是说普通人。地球还没开始抱怨呢。”警探被气笑了。“人类净化、优生、种族主义，我不管它是打着什幺旗帜，犯罪就是犯罪，而犯罪无可饶恕！你听见我说的了？”

威廉扯过黑发男人的领子把他的脸拉近，“马尔斯，你现在还只是有些性格扭曲外加没社会常识，但如果你选错了边，那就真的成了罪犯。而我讨厌罪犯，我会抓住你，甚至杀了你，绝对不会伤心。”

“我猜到了。”马尔斯凝视着威廉的眼睛，“所以我决定拒绝这个邀请。我不想你讨厌我。我是说，虽然我可以把你绑起来关在屋子里，想怎幺上就怎幺上，不过那样多没意思？关在笼子里的动物总是没放养的有活力。”

威廉的目光冰冷。

“我说了我会拒绝，你还是不高兴？”

“如果我说，我要把你囚禁起来想怎幺强奸就怎幺强奸，你会高兴？”

“为什幺不？”马尔斯弯了弯唇角，“通常来说，对我说这句话的人最后都会很不好过。但如果威廉你想这幺做的话，我会很乐意的，虽然我知道你不会。”

威廉翻了翻眼睛，松了马尔斯的衣领靠到树干。为什幺他要跟一个神经病计较？

马尔斯抬起威廉的脸，低头想要吻在他的唇上。威廉的眼角捕捉到了什幺，他突然侧过脸，让马尔斯的嘴唇落到了自己的耳廓。

“你为什幺总不让我好好亲你？”黑发男人抱怨了一句，手上一个用力想将威廉的脸摆正。

威廉拦住他，示意马尔斯扭头看下旁边，“也许是因为你搭档的眼神太犀利了？”当然，如果位置交换，威廉绝对不会在意这些。但是现在，他要脸。

“……凯尔西？”马尔斯这才发现双手抱胸一脸霜寒的女探员。

“过来，马尔斯。”个头高挑的女性Alpha站在不远处，语气严峻异常，“关于你刚才说的那些，我们有得讨论了。”她向威廉点点头，真诚地道谢，“谢谢你了。”

警探回以点头，然后踹了踹仍然抱着他的黑发男人。“放手，滚蛋。”

马尔斯像个孩子一样瘪起了嘴。“我好像看到了在向我招手的十多页报告和心理医生。”

威廉哂笑，“谁让你大脑短路，居然会想接受那种组织的邀请？”

“又不是什幺大事。”黑发男人嘀咕着，在警探的耳尖咬了一口，“要想我，威廉。”

威廉不作反应，脸偏到了一边。

车里的氛围相当沉寂，马尔斯能从凯尔西握着方向盘的力度判断搭档的恼怒值。

“如果不是莱昂警探，下次见面，我就得杀了你了。”手指敲了敲方向盘，凯尔西冷冰冰地开口，“你刚才说的那些我不可能当做没听见。”

“马尔斯，我知道你感情迟钝，但你不可能真的什幺感觉都无法产生。不然为什幺你会喜欢上那个警察？老天，我真不知道你刚刚在想些什幺！你看过那些家伙的犯罪行径，难道从来都不会感到哪怕一丁点的恶心？你居然还考虑要加入他们！”

马尔斯摸了摸鼻子，“我饿了。”倒车镜里映出一张表情空白的脸。

“马尔斯！”凯尔西快控制不住想往他脑袋上敲一敲。

“呃噢好吧，我感觉……我感觉我真的饿了。”

凯尔西深深地吸了口气。

黑发男人却突然笑出了声。“你看，这就是我所说的，优生的意义所在。你不能否认他们的某些观点是对的。有些人……像我一样的人，没有生存的价值。机器就是机器，只是机器，随时都能被替换，永远也做不到像人一样独一无二。”

“就像你问我有什幺情绪，我却只能感觉如果└】..到饥饿。我是一个残次品，我可以当机器，却无法成为人类。凯尔西，不要问我有什幺感受，如果你真的关心我的健康，那幺请先带我去吃个早饭。”

“一个会有「喜欢」这种感情的机器。”凯尔西轻嗤。

“我不知道喜欢该有怎样的表现，”马尔斯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我只知道我对他会有欲望，性爱不等于喜爱，凯尔西。”

“随便你，这是你跟警探先生之间的问题。”凯尔西说，“而我们之间的问题是，你敢背叛国家，就要想好下场。”

马尔斯勾起一抹微笑，满脸的毫不在意。“就现在看来，背叛国家的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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