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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济源身子微微往后退了几步，他摸着插入心脏部位的利剑，鲜血染红了他的双手，他却没有拔出，而是又往前几步，朝已经愣住没有反应过来的斐天婪走去。

几步的距离对他来说仿佛很艰难，每一步都得停顿一下。

而斐天婪也随着他的走来步步后退。

最后，云疏和林凌漆站在斐天婪身旁，云疏拉住他的手，不让他退。

斐天婪扭头望了眼云疏和林凌漆，终于鼓起勇气般的问，“为什么？”

为什么，上一世杀了我的你，现在却甘愿死于我手。

斐济源终于颤巍巍的走到斐天婪的面前，伸手抚摸着那神似爱人面貌的儿子，他轻声道，“因为……你是……我儿子……”

是啊，仅仅是因为你是我儿子。

斐天婪身子一抖，脸上被抚摸的部位染上对方的鲜血，血上冰凉的感觉使得他的心此时更加冷。

那为什么，你上一世还要杀了我？

可是他永远也无法知道，一个父亲为了保护他把他放在宗门外门中，这种想见不能见的痛楚。

他上一世杀他，不过是因为斐天婪那时已入魔，开始杀害凡人，他不忍他继续祸害世间，只能杀了他，最后再自杀。

而这一世，小天婪在云疏和林凌漆的保护下，并没有入魔，斐济源自然不想杀害对方，他选择这种死法，也只是想给自己的爱人一个交代。

斐天婪没有哭，他抱住因支撑不住倒在地方的斐济源，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对方，没有说话。

斐济源缓缓闭上双眼，嘴角流下一丝血迹，带着一丝微笑陷入永眠。

“斐天婪，你居然杀了济源仙尊！我们十大门派不会放过你的！”

“对，斐天婪，还不把济源仙尊的尸首交出来，我们也好给你留个全尸！”

此时在场的修士嚷嚷了起来。

听着这些话，云疏不满皱眉，接着感受到体内要被这个世界排斥出去的法则，与林凌漆对望一眼，终究忍不住叹了口气。

斐天婪的心结已解，不再想要灭世了，他们的任务，完成了，也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