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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连威再次抬起眼来，眼中却已是一片冷凝：“小丑？j你觉得我想要看戏，需要那么麻烦吗？”就在刚刚他已经有了其他的打算，他是想从这个反派群中借力一二，毕竟，他归根结底只是一个普通人，尤其是之前和红头罩的交手，也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论身手，他绝对是反派阵营中最差劲的，论命硬，他恐怕连小丑十分之一的小强命都没有。感受着脖颈上在夜风的吹拂下隐隐刺痛的划伤，连威的头脑反而越来越清醒起来。

连威不紧不慢地将手中拿着的手机放回到口袋中，面色不改道：“j如果我真的想要消遣，绝对不会选你。”他的语速并不快，甚至带着一丝讥笑的意味在里面，但又仿佛是在斟酌着语言，似乎是为了不戳伤小丑的自信心一样，可是，他眼中流露而出的轻蔑与高傲却是让此时群里正在观看直播的很多人不由皱起了眉头。

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此时，连威的心中也并不轻松，他看似没有动作，实则——插在口袋里的大拇指，正借着其他的手指撑出的狭小空间不着痕迹地疯狂盲打。小丑的撕破脸是他所没有想到的，他还认为——蝙蝠侠会解决他呢，但是，现在看来，他选择的观战地点有些太近了，所以——看戏把自己看进去了，还真是让人有些烦躁啊！

不过，也只是烦躁而已，如果说之前他还会觉得自己会害怕、会恐惧，可是，当真正事到临头的时候，连威才发现，这种时候与其让他去思考如何表现自己的恐惧，倒不如多留出些脑子思考怎么把这份剧本续下去。或者是说——连威觉得，自己的演技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高，至少，当现在，当他的谎言已经涉及到了太多的方面并且需要临场发挥的时候，他并不能在完美的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的同时快速的思考剧本。

所以……“多元宇宙之中有那么多的生命、那么多的故事，你从来不是最出色的那个小丑，更不是最有趣的那个故事。j你们唯一值得我侧目的地方只是因为你们有幸和我出生在同一片宇宙而已。”连威用平静的目光、平淡的语气叙说着令人侧目的信息量。连威现在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小鲜肉喜欢演那些高深莫测的高冷人物了，因为，这种角色根本不需要演技！你面无表情人家认为你是高冷，你目光游离人家认为你是高深莫测，总之——你只要面瘫就够了，剩下的演技，观众们已经帮你自动脑补上了，脑补，那可是比特效还要可怕的神器！

毕竟，有光魔做不出的特效，却绝对没有人类脑补不出的情景！

多元宇宙理论，那是从相对论出现之后就被世人所熟知的存在，虽然随着超级英雄们的存在，这个理论的可信度和公信力也越来越高……毕竟，神明和外星人都出现在纽约了，正义联盟内部更是有着一位神明、一位外星人甚至还有一位拥有逆转时间的能力的闪电侠，但是，就连蝙蝠侠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谁可以这样提及多元宇宙。就好像——就好像他可以看到多元宇宙中所有的正在发生、将要发生和已经发生了的事情一样。

不仅是这边的楼顶陷入了沉寂，就连反派群中的氛围也是一片肃然，他们不知道自己是该对连威对他们所表现出的不屑而感到愤怒还是对于连威的话中所表露出的实力而感到震惊——半晌之后，才有一条信息跳出：

[我欲成王]：……这可不好笑。

是啊，这可不好笑，尚未接触到这个层面的尼尔、汉尼拔这类普通人是感到疑惑不解的，因为手中的势力大概知道些内情的教授等人是出于谨慎并未发言，可是，真正知道连威的话意味着什么的洛基等人却是不由陷入了静默，虽然连威直到现在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攻击性，可是，能够监测多元宇宙的能力背后隐藏着的又会是怎样庞大的力量呢？没有人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试探连威的底线。就连暗中一直只在窥屏，而从未发过言的大佬们也不由陷入了沉思——能力能够涉及到多元宇宙级别的存在也就那么几位，他们虽然不愿与他们硬碰硬，但对于彼此的存在算是知根知底，那么，连威又是谁的化身呢？

再或者，更可怕些——他是来自某位超大宇宙级的存在的具现？那是他们最不愿意承认的情况……无论连威的存在到底是他们所投放的化身再或是本体，那都不是他们能够招惹得起的——力量的级次决定着他们即使消灭了看似孱弱的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的连威也无法伤及他的根本。这是本源等级上的差距就好像他们中的很多存在就算是站着不动，普通人用尽手段也伤害不到他们一样，这就是存在的等级差距！而且，更可怕的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超大宇宙级及以上的存在很少能够诞生出自己的意志，可是，一旦他们诞生了自己的意志，他们就是不死不灭的，除非，o-a-a抹除他的存在。

然而，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就算是他们所处的宇宙崩毁对于o-a-a而言也只不过是一颗毫不起眼的崩溃的灰尘——虽然那么说太过卑微，但是，事实如此，他们对于真正的无穷无尽的众多宇宙而言，就是那么的毫不起眼，这也是他们中的许多人总是费尽心思的将自己的实力扩张进其他宇宙的原因。

这就好像把一把玻璃雕琢而成的手木仓放进一只水晶里一样，虽然对方脆弱得一碰就碎，可是，手木仓内的子弹却可以摧毁他们所有的一切。这种仿佛头上时刻悬挂着达摩克里斯之剑的感觉，绝对称不上好！更何况，现在，对方还用这种不屑一顾的语气评价着他们，这种事情无论从哪个方面而言都令人憋气不已啊！

蝙蝠侠他们更多地在意的是连威的话语中所透露出的他的能力，可是，小丑的关注点却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其他的世界的我？”他的眼睛明显瞪大了些许，脸上的充满了惊喜地笑意：“他们做了什么？比我更出色？哦！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一定可以做到！他们一定都为小蝙蝠准备了这个世界上最盛大的欢迎式吧？欢迎堕落？ybatan？”

连威挑眉，小丑还真对他自己还真不是一般的有自信啊！可是，他这话他还真没有办法反驳。因为，在有些世界里，蝙蝠侠确实被小丑逼到黑化，而且，如果只是单纯的想看蝙蝠侠堕落的话，那样的世界更是多不胜数——灰蝙蝠、不义蝠、狂笑蝠……这位行走于黑暗之中的英雄背负了太多太多，以至于，太多的恶意加诸于他的身上。然而，那又如何？他只知道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位蝙蝠侠依旧是一位坚定的骑士，那就足够了！

他原是不想让自己泥足深陷的，因为，对于他而言这毕竟不是他的世界，他喜欢他们，可这并不足以成为他牺牲的理由。可是，看着面前狂笑的小丑和沉默的蝙蝠侠，连威不由微微阖眸，不该是这样的——正义终将战胜邪恶，虽然这听起来像是可笑的老套台词，可是，他没有办法看着那颗黑暗之中闪耀的星辰在他面前渐渐黯淡了光芒……

他已经为了这座城市，为这个世界付出了太多太多，现在也到了他享受回报的时候了。连威一直坚信，任何一个能够凝视深渊而不身陷其中的战士都是值得尊敬的。因为，永远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其中的艰难。也正因如此，即使他可能会为此付出超出他想象的代价，但是，他偶尔也会想任性一把，因为，他再也不想看到星辰陨落——他并不高尚，更不是超级英雄，他只是一个一直追逐着星辰的孩子。他们为他指引了那么久的方向，也是时候让他来为他的星星们做些什么了。

连威睁开眼睛，指尖停留的发送键终于按了下去，然后，他勾唇浅笑，伸出手指贴在唇边，“嘘——听。”

“？”

“我想要拯救哥谭……”一道声音在哥谭上空响起……

“你不亏欠这些人，”一道女声响起。

“是猫女！”城市中有经验丰富的哥谭人已经认出了这道女声的由来。

“你已经为他们献出了一切。”猫女如是说。

与此同时，哥谭市中的所有屏幕同时亮起——屏幕中，精疲力竭的蝙蝠侠倒在雨中，仿佛下一瞬就将被那无边的黑暗吞没，可是，他们听到他说——“不是一切……还没有……”

第23章哥谭的狂欢完

借着骤然亮起的灯光安然出逃的连威不由长舒了一口气，想到刚刚借着事先看好的楼层落差一路飞降下来的感觉，连威只想说——妈耶！真刺激！他竟然从蝙蝠侠手下偷跑成功了？这简直就是……奇迹！

连威倚在窗边，看着对面的家庭中因为电视中无力倒下的蝙蝠侠而捂着嘴泣不成声的少女，看着成熟的父亲面色复杂地将女儿搂进怀里小声安慰着的场面，连威不由轻笑，这样就足够了，苦情英雄总能征服一大票眼泪和同情，蝙蝠侠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坚强——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句话可不是谎言。这位为了哥谭而伤痕累累的骑士，他早的付出早就应该被世人所知，而不是像之前一样，默默忍受着被他所守护的人的指责。

没有什么付出是理所当然的，连威微微垂眸，他想，这个视频剪辑足以让小丑忘掉他之前搅混水的举动，不过，连威直接摘下自己刚刚在逃跑过程中险些颠掉的面具，扭头面向一旁正亮着绿灯，工作着的电脑摄像镜头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道：“尊敬的女王殿下，感谢您对您的骑士的慷慨援手~”

原本待机的电脑桌面突然点亮，一个视频通道瞬间接通，出现在屏幕上的胖女孩神色激动地手舞足蹈道：“天啊！威廉！我刚刚竟然听你的黑掉了哥谭的所有网络？！那可是哥谭！蝙蝠侠的哥谭！”

连威原本沉重地心情，也因为她的兴奋也瞬间冲散了大半：“是的，这是哥谭，蝙蝠侠的哥谭，你刚刚不仅黑了他的哥谭还在哥谭所有的电子屏幕上播放了以他为主角的视频剪辑。”

一说到这个加西亚脸上的表情瞬间就从兴奋变成了心疼：“对了！说到这个，威廉，那个视频是真的？那些场景……那真的是他经历过的事情？！”加西亚的语气中夹杂着心疼、骄傲等等复杂的情绪。

而对于加西亚的反应，连威并不觉得意外，毕竟，谁让刚刚那个视频的制作者大大，绝对称得上是魔鬼呢？

要知道，dc连载久了，粉丝多了，自然什么样的魔鬼大大都有，更何况，dc本身就是风格偏向于沉郁写实的发刀小能手呢？而他刚刚让加西亚上传的视频，自然不会是那些让人狼血沸腾的c剪辑、踩点帅照什么的，那是一个战损剪辑——没错，就是那种怎么显得更惨它就怎么剪的视频，而那一小段不超过一分钟的删减版里面，是另一个世界的某位大大精心准备的，集正联团灭、家族之死、蝙蝠侠之死等等各种悲剧于一体的，超级大刀！

天知道当初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有多少人想给大大寄刀片，然而，有些粉丝就是这样，明明嘴上喊着不要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地一遍一遍循环播放，即使一边看一边哭，哭得眼都肿了都不愿意出去——无他，因为这位大大太会煽情了！就问你看着蝙蝠侠一次一次地被反派伤害，还每切一个场景就响起他的一句承诺——来，看着这只踉踉跄跄站起身依旧要守护哥谭的蝙蝠侠告诉他，你忍心苛责他吗？！

可去特么的苛责吧！这也就是在电视里，这要是换了在看现场，就哥谭民众这暴脾气，他们早就上去抢了蝙蝠侠的蝙蝠镖自己上了！哥谭人可没有孬种！在哥谭不敢拼不敢打，没点血气的普通人你都活不到成年！就这样的人他们怎么可能看着有人为了保护自己一遍遍倒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和个软、蛋一样只能傻乎乎地看着？！那怎么可能！他们是麻木没错，可他们不是没有心啊！是，他们是恨蝙蝠侠破坏过他们的生意、捣毁过他们的窝点甚至误伤过他们的家……可是，去特么的生意吧！那种生意赚的最多的永远不会是他们下面的这些普通小弟！

他们只知道他们的女儿曾经被从劫匪的手中救下过，他们的儿子曾经因为他从小丑的炸弹下逃生过——哥谭人没有没经历过生死的，可是，因为蝙蝠侠，他们中有些本因死去的人现在还活着。他们只记得小丑每一次出现都在高呼蝙蝠侠的名字，却忘记了在没有蝙蝠侠之前，他们遇到罪犯唯一的选择只有等死……他们被救了太多次，以至于都快要习以为常了，可是，他们都忘记了，他们从来不是蝙蝠侠的义务——或许他视他们为责任，可是他们从来不曾为他付出过任何……

看着视频最后，小丑在狂笑中呼唤着蝙蝠侠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最后拉着整个哥谭一起被滔天火海淹没的场景，整个哥谭陷入了寂静之中。

连威瞥了一眼手机上的直播，镜头一动不动地对着屏幕上静止的画面——那是一块墓碑，墓碑前放着洁白的花和一枚蝙蝠镖，墓碑上没有名字，只有一行字——他生前与黑暗同行，却将在此后与光明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