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一转过脸去,看到景牧那副紧抿着嘴唇、满含怒气与怨气的表情,又不知该说什么。
故而,疏长喻张了张口,将话题引开了。他说道:“他们将今日遇刺后收集的物证交给你了吗?”
景牧垂眼,看都没看他,一边将他住所的门推开,一边闷闷地嗯了一声。
疏长喻便走了进去,走到窗前的太师椅前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待回了京,便需由你……”
话说到这儿,跟着他进来的景牧居然一声不响地扭头出去了。
疏长喻话说道一半,喝茶的动作都顿在半空中,大为惊奇。
真……真生气了?
疏长喻不知怎的,居然顿时开始反思起自己的过失来——莫不是今日真喝得多了些?可自己又没醉,况且也是孙达志这伙人硬要灌他……
这么想着,疏长喻便有些委屈。
怎么回事!这小子同他甩着脸色,像是他是个不可饶恕的酒鬼一般。
是他自己愿意喝的吗!
疏长喻越想眉头便皱得越深,紧接着,便觉得喉头一阵发痒,咳嗽了起来。
这时,景牧走了进来。
疏长喻抬头,便见他面色不虞地捧着一碗醒酒汤,放在他手边,低声抱怨道:“你看吧。照你这样喝下去,你这十几天风寒都好不了。”
竟隐约像个因琐事和丈夫生气的小妻子。
疏长喻被自己脑中的这个比喻逗得忍俊不禁地弯了弯唇角,接着道:“我没喝醉,不必喝醒酒汤。”
景牧不吭声,把醒酒汤又往他手边推了推。
疏长喻抬头,便看见了景牧神情里的不可妥协。
疏长喻没有办法,只好把那碗端起来,垂眼喝了起来。
可他喉咙仍旧发痒,他刚喝了两口,便又开始咳嗽起来。那没下肚的醒酒汤呛进了鼻腔里,他眼眶登时就红了。
他咳嗽着,正要说话,便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落在自己后背上,一下一下地替他顺起了气。
接着,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将他手里的那个碗端开了,放在一边的桌上。
“我见不得你一路舟车劳顿,受了风寒,还得遭那些人灌酒。”疏长喻听到景牧低声说,声音里竟有若隐若现的委屈。“我却束手无策,是我无用。”
“这怎么能怪你。”疏长喻闻言笑道。
“就是怪我。”景牧低声说。“眼睁睁地看你遭罪,就是我的错。”
疏长喻的嘴角压都压不下来,连心都被那熨帖的温热化开了。他缓了口气,道:“我做了朝臣,便不可能不接触同僚,都是难免的。况且……”况且我早就习惯了。
这话是真的。
他前世十来年都这么酒桌来酒桌去,就像日常饮食一般稀松平常。
可见到的人,没一个会觉得心疼。就连疏长喻自己,都没觉得这有多值得心疼。
他这句话被景牧打断了。
“少傅。”他听景牧说道。“不如,我们还像前世那般吧。”
“……嗯?”疏长喻一时没反应过来。
景牧接着道:“我做皇帝,仍让你做丞相。我所有的权力都交给你,这样便再没人敢欺负你了。”
疏长喻闻言一怔,愣愣地看着他。
前世……难道说,前世景牧便就是这样想的,故而束手做了自己十来年的傀儡,直到自己死?
疏长喻想问,可他不敢问。
他一瞬间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一直以为自己前世孤身一人,踽踽独行。可他却没想到,自己以为的那个只剩他一人的空冷世界,实则四周都充斥着另一个人的温柔。
而他将这一切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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