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人多手杂,空青都没注意到这两个人。此时偌大的房间里,除了疏长喻,竟是这两人待在一处,疏寻栀还拉着他的手,看着颇像一家三口。空青连忙上前,将疏寻栀抱了起来。
“谁的孩子?”景牧问道。
空青下意识地回道:“大人的。”
接着,他便见景牧的眼眸更深,眉心也皱了起来。接着,他听见景牧压低了声音,接着问道:“孩子母亲是谁?”
这空青便有些犹豫。
平日里,为了这小孩子着想,他们几个亲近的随从都之说孩子是疏长喻的,不提孩子的来历。当时疏长喻知道了,也点头认可了。
如今可怎么给景牧说?
他这一犹豫,让景牧眉头皱得更深。他问道:“怎么,不能提?”
这“不能提”的含义便宽泛了去了。空青闻言,似是而非地嗯了一声,全当回答了。
景牧的眼神登时冷了下去。
空青连忙抱着疏寻栀告退了。
景牧再看向疏长喻,心里又心疼,又恨得牙痒痒。他盯了疏长喻半天,想要俯下身去狠狠在他唇上咬一口,以示惩戒。可疏长喻的嘴唇此时白得几乎没有血色,看起来薄得像纸一样。
景牧又下不去口,不舍得让他再疼。
就在这时,煎药的侍女将药端了过来。她看到床沿上的景牧,吓得一愣,接着便见景牧伸手,无比自然地将药接了过去,让她退下了。
这药似乎给了景牧一个接触他的理由。
景牧看着紧抿着薄唇的疏长喻,丝毫没有迟疑,便将药灌了一口在嘴里,接着携着满口的苦涩,覆上了疏长喻的唇。
——
疏长喻昏迷了两日多。
他是在第三日的上午幽幽转醒的。
疏长喻感觉自己像是冗长地睡了一觉。梦里走马灯似的,来来回回过了不少往事。其间有时候他又好像隐约有意识,有时是唇上湿润的触感,有时是脸上划过的粗砺。
似乎一直有个人守在自己床边,别人来来去去,可他一直没走。
第三日清晨,疏长喻隐约醒来,最先感觉到的便是喉咙的干涩和胸口的刺痛。
太阳光有些强,他睫毛颤了颤,眼睛只隐约睁开了一条缝隙。模糊之间,他隐约看到一个身着戎装的男子正坐在自己床前的椅子上。
他意识模糊了片刻,便陡然惊醒了一般。
他心道,莫不是……景牧?
他连忙睁开眼,便看见那里坐着的,正削着一个苹果的沈子昱。
沈子昱看他醒过来,连忙惊喜地站起来,甚至不小心拽断了那长长的、顺滑的苹果皮。他惊喜道:“疏大人,您醒啦!”
疏长喻怔愣了片刻,才勉强勾了勾嘴唇:“嗯。我睡了多久?”
他心道,景牧此番来湖州的表现,已经可见自己早就伤了他的心。如今隔了三年,物是人非,自己怎么可能还奢望对方在这儿守着自己呢?
他垂下眼,掩盖住眼中的失落和难过,胳膊肘撑着床榻便要起身。
沈子昱见他动作,连忙搁下那个苹果,顾不上自己手上黏糊糊的苹果汁液,便要将他按回去。
“疏大人,您刚醒,伤口还没愈合呢,您可千万不能动!”
疏长喻闻言,自己也感觉到了胸口的疼痛。别无他法,疏长喻只得躺了回去,笑道:“那么,劳烦你帮我拿杯水吧。”
沈子昱闻言,连忙欢快地应了一声:“好嘞!”便去拿茶壶倒水。
“疏大人,您可不知道您昏迷这两天,可把我们担心坏了!幸而有那位京中来的景将军,带着他的兵和咱们的兵,打得那叛军落花流水,眼看着便要退出湖州城了!再过些时日,景将军还要去收复北边那四个州郡呢!”
沈子昱一边倒茶,一边喋喋不休地笑道。
这沈子昱当真是个地方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少爷,没什么城府,人也阳光外向。疏长喻听着他说话,不由得稍稍洗刷掉了一些方才将他错认成景牧后的阴郁,唇角勾起的弧度也真实多了。
“那你父亲可答应?”疏长喻接过茶杯,笑着问道。
“答应!”沈子昱坐回了那椅子上,接着对付那个苹果。“我爹还支持我呢,让我以后在军中好好表现,好过在湖州蹉跎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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