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药殷是药光那边的人,喂我吃了四年的蛊啊,也亏我早被炼成金蚕蛊王了,不然坟前的草估计都有一人高了。药光又没付我学费,我没有义务给她的弟子上生理健康教育。再说这个药殷,他也真不挑嘴啊,虽然我看上去十来岁,但是实际年龄够当他妈的妈的妈了,而且我这张脸,姿色平平,还不如他自己的那张漂亮,他摸我,还不如自摸。
我在心底鄙视药殷的时候,一名男弟子进屋,隔着屏风,恭敬说道:“师叔,宇文先生来了。”
☆、6金蚕现引不速之客
宇文先生?宇文景!他来干什么?我无声地看向药殷。
“宇文先生是来为院子摆防御阵法的。这几天门里乱,今天还听说有弟子在西山坡遇害。师父担心师叔您的安危,所以特地请先生来布阵的。”药殷让我重新躺好,然后端着药碗出去迎宇文景了。
宇文景,人称“阴阳卜”,御鬼神,知古通今,精五行阵法。据说,他是一名修行者,已有千年修为;据说,他胸怀天下,志在造福苍生;据说,他的信徒满天下——据说,就是据他人所说的。他展现出的实力,根本不能用自然科学来解释。门派断崖边的桃园幻境,院内回廊的云雾迷阵,皆出自他之手。这样厉害的人,竟甘心守在药光身边,怎能不让我忌惮?如果他是一个神棍,那估计就是史上最强悍的神棍了,我一定会拜他为师。
我警觉地听着外屋的药殷与宇文景的对话,似乎只是一般的寒暄,约莫一盏茶的工夫,药殷又回来了,端了一小碗的清粥,看我睁着眼睛在发呆,就对我说道:“阵布好了,先生赶着去其他院子,所以没进来。”
就算宇文景有时间,也不会进来跟我废话的,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他是高人,而所谓的高人,就该是生人勿近的,所以他只跟药光亲近。他不屑与我接触,倒正合了我的心意,毕竟这个阴沉的像蛇一样的男人,让我打心底发怵。
我没说什么,药殷以为我是累着了,只喂了我几口粥水,就退了出去,在门边吩咐近身的女弟子进屋来帮我洗漱,然后伺候我睡下。
我回内室的卧房躺下,弟子都规矩地退出了里院。我睁着眼,床前镶玉圆桌上摆放的那颗夜光珠发出的光晕,让我眼疲,遂干脆闭眼,但心底混乱的头绪,令我无法成眠。
今天发生太多事情了,午后突然冒出来的魏晏,房内发现的催生剂。如果说,不是药光下令催蛊的,那会是谁?目的是什么?还有那个死掉的魏晏,不管他是谁派来的,为什么偏偏是拿金蚕蛊来试探我?
正想着,一个很轻很轻的笑声诡异地凭空冒出,我的神经一下绷紧。以我的内力,自负不可能有人进了房而没察觉。我僵硬着身体,不敢乱动,只是警惕地看着房内,四周是我所熟悉的摆设,一目了然,没有任何的异常。房间里极静,天地间似乎只有我的心跳声。那个笑声,好像根本没出现一般,完全消散在空气中。
心思转了多少遍,就在我几乎放弃,自欺地以为刚才只是错觉的时候,眼前,半空中,突然闪出一个碧绿的火苗,刹那间火苗窜起,变成硕大的火团,弹指间火团熄灭,青烟中漂浮着一个红通通的球体——准确地说,是个人样的球体。
“你不害怕吗?”长时间的静默过后,那球体似乎忍不住了,先开了口。声音如清泉山涧,悦耳却沁寒,雌雄难辨。事实上,这团球体本身就是雌雄难辨的。
“你是什么东西?”我向来遵循“敌不动,我不动,以静制动”的作战方针。所以只是迅速地从床上坐起了身子。没尖叫,不是因为不害怕,而是因为眼前的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了,这就是所谓的“迅雷不及掩耳”,不是不想掩耳,而是根本没给咱掩耳的时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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