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15（1 / 2）

「正确来说是土库海豚。」无墨回忆着往事，「三百年前我还只是一只小海豚，我和我的同类在瑯琊湖里生活，因为人类的捕捉，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他感伤地说：「我还记得那时我被渔网缠住，主人经过救了我。他说他会遇见我是天意，我命不该绝，于是他开始教我修练成妖的方法，但是我很笨，花了一百年的时间才终于顺利修成人身。」

（注：海豚是哺乳类不是鱼类，这里为了语句顺畅所以称牠为鱼妖。）

接下来的一百年，沙恆教他妖术和武术。虽然他脑筋迟钝，但态度认真，多花些时间还是能够练成，而且成果相当亮眼；问题是无墨不懂掌握妖术运用的技巧，也不懂拿捏拳脚收放的力量，总是帮倒忙，因此，儘管他十分热心，但沙恆还是尽量能不唤他出来就不唤他。

话虽如此，无墨还是有一项特殊能力颇为好用，那就是瞬移。

几乎每个妖怪都会这项技能，但若是遇到设有禁制的皇宫重地就派不上用场，然而无墨却依然能够来去自如，连沙恆都不明白他是怎幺办到的？因为这种能力的缘故，沙恆一直默许他住在瑯琊湖，要在争战不断的狮国生存，最重要的不是无人能敌的力量，而是拥有危机发生时的退路。

无墨是他的棋子，他的一线生机。

「这幺说来你的主人也是妖怪了？」烈爱想到梦中有着猫般金黄眼瞳与金褐髮色的男人，忍不住问：「是你救了我吗？」

「呃，当、当然，这里除了你我没别人了。」无墨心虚地说。

烈爱挑眉，怀疑他在说谎，但他并没有戳破他的谎言，而是继续问道：「那幺你的主人是个什幺样的人呢？」

无墨立刻感觉到背后有两道警告的视线射过来，他抹着冷汗，口是心非地扯下漫天大谎：「主人当然是面慈心善、普度众生、救苦救难的大好人。」

烈爱暗暗觉得好笑。「你这是在说妖怪还是菩萨啊？」

锅沿喷出大量蒸气，肉香味飘散四周，引人垂涎，无墨流着口水：「好香啊。」

连沙恆都忍不住靠过来，焦躁地在锅边徘徊。无墨的手艺令人不敢领教，他已经好几天没吃过正常的食物了，此时闻到香味便有些坐立难安。

烈爱掀开锅盖查看，锅勺在热汤里搅拌几下，舀起一块热腾腾的肥美雁肉试吃，看得一旁的沙恆与无墨猛吞口水。

往锅里撒下盐巴调味，再加些葱粒，烈爱终于宣布：「煮好了。」

舀起一大碗雁腿肉和满满的热汤，烈爱和善地对无墨笑道：「救命恩人先吃。」

无墨没想过会是自己先吃，一时受宠若惊，小心翼翼接过香味四溢的大碗肉汤，内心感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