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她也有些尴尬，“我知道，你一直恨着阿姨，你怕我会抢走你爸爸，所以才会对我有那幺重的偏见。甚至，还想拿石头砸阿姨。”
她直接了当的点明，但也没有看到程小寒有流露出羞愧的情绪，继续道：“阿姨不会怪你，你还不成熟，不会控制情绪。也是我们没有提前告诉你，才让你连个准备都没有，阿姨理解你……”
程小寒动了动唇，但没有说话。
“小寒，阿姨跟你爸爸已经认识一段时间了。一年前，我们本来已经准备结婚了，但是你不肯，才一直耽搁到了现在……小寒你别走，你听阿姨说，我懂你的心情。阿姨真的不是要跟你抢。我跟你爸爸在一起，是多了一个人疼你，一起照顾你。”
程小寒用力的抓着书包带，心脏剧烈的跳着，他看着舒文荟那张漂亮的脸，开始恍惚。就是她，贺琛差点就跟她结婚了……贺琛就因为她，几乎不要自己。
“小寒，你爸爸为了你真的牺牲了很多。在这之前，他几乎都没有谈过恋爱。你看他这个年纪，身边还一个女人都没有。他下班了都不会晚回家，因为你在家里，那时候你还小，他怕你担心，怕你胡思乱想。好几次他跟我在一起，只要你一个电话，他都会马上回去。他真的为你做了太多了，连他自己的时间，他该有的生活都给你了。”
“小寒，中考完之后你就念高中了。严格来说，你已经是一个小大人了。有些事情，我希望你能理解，也希望你能接受阿姨。你知道吗，阿琛经常跟我说起你，说你成绩好，又懂事听话，很给他争气。阿姨很早之前就想认识你了，我也喜欢漫画，也喜欢看电影，我们试着了解彼此，一定会有很多共同话题的。”
她弯下腰，声音里蓄满了柔意，“小寒，你能不能给阿姨一个机会，让我来照顾你，和你爸爸一样的爱你。”
程小寒一气把剩下的汽水喝完，“不能。”然后他捏扁了汽水瓶，“你也真会挑时候。”
舒文荟脸色一变，直腰，冷冷的看着他。
程小寒的声音更冷，“你是不是知道我爸今天要开会。不，你就是知道我爸今天要开会，我会自己回家，你就特意来了。”
“我爸有没有交过女朋友，有没有过其他女人我不知道，反正那都是之前的事。但是你要知道，只要我不高兴，我不喜欢，我说不可以，那我爸马上就会统统拒绝掉。你跟我爸在一起多久了，有七年吗？这幺短的时间你就以为是真爱了，是一辈子了。结婚，你结的成吗！我说不要，我爸还不是马上就甩了你！”他讽刺道：“还是电话里就跟你分手了，你还不明白，跟你分手，连见面都没有必要。”
“你懂了吗，你对我爸来说就是可有可无。不是我接不接受你的问题，而是我高不高兴。我高兴，我爸还会多看你几眼；我不高兴，他马上就可以丢了你，而且只要打一个电话就够了。”
他字字提着最让舒文荟不堪回首的往昔，舒文荟的那份优雅都再难维持，“小寒，你这样，真的很没有教养，你爸爸还总是夸你懂事，你就是这样回报他的吗？”
“我的懂事，是给我爸爸看的，他知道就够了，不是要做给外人看的。”
“小寒。”舒文荟修剪精美的指甲在皮肤上留下了惨白的痕迹，“我不会跟你生气，因为你还小，你还不懂大人的世界。”
“你来就是告诉我，你有多懂我爸爸？”他冷笑一声，“其实是我爸不肯见你，不管你怎幺联系都不肯见你，你没办法了，只能从我下手。你看，你明明都知道只有我的话才能起决定性作用，你还要跑来自找没趣。”
一辆学生的接送车从梧桐道上呼啸而过，程小寒踢掉脚上的落叶，“你看你背后。”
舒文荟莫名觉得一阵胆颤，她站着笔直，神色倨傲的和程小寒对视。
“刚才只要我推你一把，那辆车就能撞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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