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沈鹤醒了,沈鹤醒来后便什幺都忘了,什幺血海深仇什幺山盟海誓,他和他九岁那年一样,蜷缩在被褥中,只露出一颗毛绒绒的脑袋,睁着懵懂的眼睛,一脸茫然。
父皇只跟他说他爬山时摔了下来,摔坏了脑袋,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而过往的那些破事也都被禁止交谈,一旦发现有人嚼舌根斩立决,甚至连海棠苑也被封了起来。
一切仿佛时光倒流,父皇又一次对他宠爱到令人发指,他依旧是比太子还得宠的义子,他依旧是慈爱的君王。
那些龌蹉肮脏不堪的欲望在一夜之间便消失了,仿佛那些不堪的过往是我一个人幻想出来的。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我被封住了口舌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口,他们父慈子孝,而我只被允许在一旁微笑着看着他们,扮演着贤弟的角色,哪怕我的心里早已是鲜血淋漓。
沈鹤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身体好转了许多。面色渐渐有了血色,骨瘦嶙峋的躯体也终于是长了些肉了。
沈鹤调养身体的这三个月西阳王和那几个巫医都没有回去,他们需要对沈鹤多观察一阵,待确保沈鹤已无大碍,喂了蛊虫的解药后再回去,目前除了记忆完全丧失外,并无大碍。
我曾经私底下带着一大摞珍惜的草药去拜见过那几位巫医,询问过可否有办法恢复沈鹤的记忆。
那几个巫医捧着那些他们只在文献中见过的药材眉开眼笑,听了我的问题后却支支吾吾起来,我笑笑说道,我并不是想要为难你们要你们告诉我恢复记忆的方法,只是想知道是否有这种可能性。
有一个年纪较轻的巫医,名叫瓦纳,他吞吞吐吐的说道,并不是治不好,只是沈鹤有些特殊,他们被交代过不能治好他的失忆之症。
我当然明白是谁不想让沈鹤恢复记忆,甚至即使沈鹤没有病入膏肓他也一定会寻法子让沈鹤忘记一切的。
我说我代沈鹤多谢各位的救命之恩,今日我来过的事情还请各位保密,我并不想多生事端。
瓦纳点点头,他看着手里那株消声觅迹了十几年的暗香之花,犹豫了半天还是开了口,这世上有能解这蛊虫遗症的药,只是制药之人刚去世如果】..,做的药也下落不明,若是真的想要恢复记忆,也可以带他多去看看以前的东西,指不定能想起些什幺,但能不能恢复那就都是缘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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