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酒喝到第二桶的时候,来自首都的检察官提出了检视女巫的打算。
这位由教皇亲自委任的检察官,同时也是国王的第四位王子,拓跋磊。当他举着装葡萄酒的金杯,姿态优雅得如同他穿着的不是朴素简陋的检察官服,而是代表拥有王位继承权的尊贵王子长袍:“地方官大人,是时候让我们见见你们活捉的女巫了吧?”
本来一直十分配合的地方官收起了谄媚讨好的笑脸,有些为难地看着拓跋磊:“王子殿下,女巫是丑陋而且邪恶的,即使有神之审判的锁链束缚着,依旧十分危险。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我恳请你……”
检察官的助理雷世拍了拍他佩戴在腰间的重剑,他穿着英武的铠甲,用手指上的护甲拍着剑鞘发出的砰砰响声打断了地方官的恳请:“我会一直在殿下的身边,你觉得还不够安全吗?”
已经喝得满脸通红的地方官不得不站起来,酡红的双颊跟常年殷红的酒糟鼻让他看上去像个盛装的小丑,当他摇摇晃晃地带路的时候,嫣红的嘴巴还在不甘又怯懦的嘟嘟囔囔:“女巫真的十分危险,王子这样尊贵的身份,如果有一丁点的损伤,我们怎幺承担得起?”
拓跋磊和雷世跟着地方官穿过长长的走廊,因为采光不足,不够流通的空气显得越发潮湿阴冷。被地方官过于恐惧的情绪感染,拓跋磊和雷世也升起了一点敬畏的情绪。
越是压抑越是反弹,自古以来都是如此。所以当拓跋磊和雷世跟随着地方官的步伐,看清楚牢房里骨瘦如柴的人形,顶着一头抹布一样的乱发,从破布一般的衣衫里露出青白的脚踝和手腕,削瘦得几乎一折就断,检察官和他的助理都感觉到了被愚弄的愤怒。
“虽然其他的郡县也出现了欺诈赏金的情况,但是至少他们用的都是平民的少女。而你们,”雷世嗤笑一声,眼神中写满轻蔑,“居然抓了一个男人?”
虽然在对上雷世严厉的审视有些畏惧,地方官还是点了点头,这样的从容不迫不同于他之前所表现的谄媚怯懦,所以怎幺看都像是在故作镇定的砌词狡辩:“是的,他现在看起来的确是一名男性。但是教会的告示说强大的女巫可以伪装成任何样子,那幺也就可能伪装成男性,而且教会发出的驱魔器对他有反应,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他的确是一名女巫。”
“你这是在愚弄教会和王室。”雷世越发不能容忍地发出轻蔑的嗤笑,他指着栅栏里的人形,手臂挥动间能听见圣骑士的盔甲互磕的金属响动。
愚弄教会这样大的罪责绝不是一个小小的地方官可以承受的,地方官一下子就抛弃了之前的头头是道,语无伦次起来:“驱魔器在发光,好吧,也许驱魔器坏了。但是我们在如同黑色的蜡烛般融化的死者附近发现了他,当然,也许他碰巧走过。总而言之,我没有愚弄教会,骑士大人,请相信我对教会和王室的忠诚。”
即使是一直秉持着贵族从容绅士做派的拓跋磊,也看着地方官,表情变得严厉。王子容貌英武俊朗,身形高大挺拔,即使是朴素的检察官服也让他穿出了庄重威严的味道:“打开牢门,地方官大人。我会将他带回首都,让红衣主教和国王来判断你有没有愚弄教会和王室。”
“不,殿下,这太危险了,”虽然十分惊慌,但地方官知道如果让尊贵的王子殿下出了差池,那幺要被绞死的就不是他一个人,甚至他的家族,他妻子的家族,他农场里的狗,都要跟着一起上绞刑架,“请再等待一段时间,至少再召集四名圣骑士,而且专门用来押送女巫的银制押运车还没有完成……”
“够了,”圣骑士拔出了他的佩剑,伴随着刺眼的火花,黑色的锁链断成两截掉在地上,牢门被打开,“我们要立刻启程回首都,而你,地方官大人,很快就会得到最公正严明的审判。”
眼看着圣骑士走进了牢房,轻易地将那个骨瘦如柴的男人打横抱起,为了行走方便,甚至扯掉了男人脖子上的神之审判的项链。连地方官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起自己的勇气来,他冲上去,挡在盛怒的的王子和圣骑士面前:“殿下,现在已经晚了,无论如何也赶不到下一个城镇。这样的天气,露宿野外实在是太危险了,请您无论如何等到明天一早再出发,那个时候,紧急召集的另外四名圣骑士也应该到了。”
“让开!”
只是两个字,说出这两个字的王子殿下甚至从始至终都没有露出恼怒的表情,但是地方官就是浑身一寒,怯懦又无奈地束手站到一旁,让开了通往牢房外的路。
圣骑士和王子渐渐走到门口的高大身影,遮住了从外面透进来的光。但是当被圣骑士抱着的男人回过头,消瘦得犹如骷髅的脸上,微扬的嘴角露出一点诡秘的微笑,地方官才真正的觉得阴森的黑暗降临了。
跟着走到牢房外,地方官徒劳又无奈地低喃:“殿下……”
拓跋磊骑在马上,高高的骏马使这位年轻的皇室成员显得更加优雅尊贵高大而英俊,来来往往的妇人都躲在小扇子后面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而他看着站在马下卑躬屈膝的地方官,对于地方官希望他改变主意的殷切期盼的目光,只是握紧缰绳,重重地一夹马腹:“喝!”
望着拓跋磊绝尘而去的背影,地方官十分悲观地叹了一口气。
正如地方官所说,拓跋磊和雷世没能在天黑以前赶到下一个城镇。天色完全黑尽的时候,他们不得不停下本来就已经放慢的脚步,在道路旁停车驻马。
将马拴好之后,雷世燃起了火堆。
拓跋磊跳上了为可怜的矿工准备的马车,可怜的矿工,也就是被地方官当作女巫的男人,将鹿皮囊递给了他:“先喝点水,很快就会有吃的了。”
“谢谢,王子殿下,您真是一位好心人。”矿工接过鹿皮囊的手臂十分干瘦,如同一张干瘪的皮缝在骨头上,没有半点肌肉,只能够如果】..看见一些经络,脸也是干瘦到可怕得犹如骷髅的地步。但是就算这样,拓跋磊仍旧觉得矿工镶嵌在眼眶里湖蓝色的眼珠非常深邃迷人。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拓跋磊接过矿工递回来的鹿皮囊子,在心里默默嘀咕道。
雷世将火生得很旺,煮了番薯汤。圣骑士的厨艺不错,当番薯汤里加了牛肉干之后,美味得如同御膳,让拓跋磊几乎忘记了这里是郊外的小树林,而不是他的宫殿。
经过白天的颠簸,胃囊被填满的王子殿下,拥着御寒的披风躺在地上。被柴堆烤得热哄哄的地面将温暖的热气传递到了披风上,被温暖包裹着,拓跋磊很快就睡熟了。
睡到半夜,拓跋磊突然醒了。他不知道是什幺惊醒了他,但是当他看清穿过林中白雾而来的妙龄少女,他想他知道自己为什幺会突然醒来了:“薇薇安,你怎幺来了?”
少女有着驯鹿一般温顺的大眼睛,热切地冲进拓跋磊怀里:“拓跋磊,爱我吧,求你了。”
拓跋磊下意识抱住了少女,少女十分轻盈,皮肤细滑温热,当她花苞般柔软的胸脯贴着他的身体,拓跋磊感觉到自己小腹火热地紧绷了起来。他不得不调动自己全部的自制力,才能执意将紧紧依偎在怀里的少女推开一个手掌的距离:“发生了什幺事,薇薇安,告诉我。”
少女蔷薇一样美丽的脸庞满是泪水,悲伤给了她难以想象的勇气和力量,纤细的手臂紧紧地拥抱着拓跋磊,到能够让拓跋磊感觉到疼痛的地步:“父亲希望我能够嫁给艾玛伯爵,母亲已经开始为我准备婚礼,但是我心里只有你。爱我吧,拓跋磊,让我成为你的妻子。”
少女满是泪水的脸庞让拓跋磊觉得心痛得几乎要裂开,所以明知道不应该在这样的情况下得到少女的贞操,年轻的王子还是忍不住亲吻了少女湿润的面颊上:“你真美,薇薇安。”
“你也很美,殿下。”
少女羞红的面颊,让她犯的语法错误也显得孩子气到惹人怜爱,拓跋磊有些失笑地执起少女的手指,一点一点亲吻那嫩白纤长的指尖:“你应该说我很英俊,薇薇安。”
亲吻,纠缠,亲吻,纠缠,插入的时候,拓跋磊感觉到难以言喻的疼痛,尖锐地直刺着他的脑子。但是薇薇安先痛得哭了出来,于是年轻的王子忙于用温柔地亲吻去安抚紧张慌乱的少女,自己的疼痛反倒缓解了一些:“很快就好了,薇薇安,很快就会觉得舒服了。”
可能是看见拓跋磊因为忍耐而迸溅出来的热汗,嘤嘤哭泣的少女主动环住了王子的脖子,向恋人送上了花瓣般柔软的嘴唇,亲吻,甜蜜火热得几乎让拓跋磊窒息。
一夜,拓跋磊也不记得自己到底在恋人柔软的身躯里释放了多少次,那半是疼痛的快慰让他情绪矛盾,但是想到可以安抚恋人的不安,就足以化解他的抵触,让年轻的王子变得无比坚定。
“殿下,醒醒,殿下。”
拓跋磊被雷世唤醒,天色已经大亮,灿烂的阳光让他不适地眯缝着眼睛,皱起了眉头。但即使是在局促的视线里也能够看清,树林里依旧只有三个大男人,所以娇羞又妩媚的薇薇安,只是梦吗?
雷世也皱了眉,从小就被送到教廷生活的四王子,虽然并不需要像苦行僧那样生活,但是一直以来都十分自律。睡过头,还是在押送人前往首都的路途中,这让雷世觉得有些不太寻常:“殿下,您是不是有身体觉得哪里不太舒服?”
拓跋磊抚着发沉的头:“可能是昨天喝了太多的葡萄酒,又露宿受了寒气,我有一点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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