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听话,是的,帕西瓦尔已经给了他承诺了,这已经大大超乎孩子的预期。但每一次帕西瓦尔开门出去的声音都让他精神紧绷,他很害怕自己待在这里,无论是待在帕西瓦尔的公寓,还是格雷夫斯的老宅。
尤其是后者,更让他毛骨悚然。
每当这时,那些夹杂在风中的声音就变得更大了。他们窸窸窣窣地像在说话,却又不知道来源于何处。
他把窗关上,又贴着门静静地听。可那声音仿佛来自于脚下,来自于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地窖里。一波一波涌上来,一层一层将他包裹。
帕西瓦尔在的时候,他可以逼着自己入睡。只要知道帕西瓦尔在旁边,克雷登斯就能产生安全感。可如果男人不在,即便周围没有危险的苗头,克雷登斯都会心慌不已。
帕西瓦尔已经出去一个小时零五分钟了,现在是四点二十五分。
这两天的天气很不好,暴风雨已经氤氲了两个白昼。浓重的雨腥味透过各种各样的缝隙在宅内萦绕,闷雷也在窗外看不见阴云的夜幕中暗暗滚动。
克雷登斯用力地闭着眼睛,想把愈发喧嚣的碎语赶出脑海。
很奇怪,每天凌晨的三点到五点,那种似语似风的声音就特别大。
他两次问过帕西瓦尔这是什么情况,一次是第一回到老宅时,帕西瓦尔说那只是风声。第二次是昨天,而帕西瓦尔静静地端详他一会,轻描淡写地道了句——“应该没事,不用在意。”
两次矛盾的回答让克雷登斯更加警觉。这必然是有事的,只是格雷夫斯不愿意告诉他罢了。
孩子更睡不着了。那声音就像虚弱时的耳鸣一样,不管把脑袋藏在哪里,都没法驱逐出去。
在一记闪电划破天际之时,克雷登斯翻身起床。
屋外开始卷起了狂风,将窗户吹得呜呜作响。老宅的四面没有阻挡,风势又大又猛,刮擦在晦暗狭长的玻璃和长满青苔和藤蔓的砖墙上,发出如鬼怪般的嚎叫。
克雷登斯把窗帘拉开一条缝。
现在屋外没有月光,远处的云呈现出晦暗的藏青色。云朵的轮廓被一种阴沉的紫光镀了边,随着闪电的力度时不时加大,光边忽明忽暗。
那一刻他想的并不多,只是实在不愿意在未知中战战兢兢。要和帕西瓦尔分别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他没法分出更多的恐惧给那莫须有的噪音。
他用力地喘了一口气,下定决心似的把烛台点亮。他披了一件长袍,再从枕头底下抽出魔杖。
当他把卧室门打开时,再次给自己打了打劲。
这是他第一次自主地探求未知的东西,但他现在是格雷夫斯家的少爷——帕西瓦尔对着所有先祖的肖像宣誓过的——那他必须相信,这栋家族的老宅没法拿他怎么样。
卧室门打开后,一股冷风迎面吹向了他。他立马扭头看向烛光,可烛光并没有闪动。看来这只是他的错觉,因恐惧而产生的误判。
克雷登斯捏紧了魔杖,一步一步往黑暗中走去。
走廊的灯一盏都没有留,看样子赛比也已经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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