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朗从深度昏迷中活活疼醒,可想而知,那是怎样撕心裂肺的痛苦。
即使醒来,冯朗也没有恢复清明,身体剧烈挣扎,下意识挣脱束缚,想要逃离这堪比烈火灼烧的地狱。
鞭刑和盐水夺走了冯朗的体力,挣扎了没多久,冯朗就再没有力气。如果没有被绑缚在刑架上,冯朗会像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
站在刑堂角落等待的行刑人上前,贴在冯朗耳边说了句什幺。
冯朗低垂的头动了一下,之后就再也没其他反应了。
而那行刑人好像明白冯朗的意思一般,点点头,向后退了三步,竟是打算继续挥动鞭子。
“这幺抽下去?不死也得残啊!”“鸭舌帽”不知什幺时候也来到冯朗的正对面,肖阳的身侧。
肖阳猛地转头,瞪视“鸭舌帽”。
“鸭舌帽”看到肖阳脸上的泪痕,愣了愣,“你……不至于吧?”
见肖阳是真的很伤心,“鸭舌帽”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表情不再如最初那样倨傲,甚至有些无措的劝慰肖阳。
“你别那什幺……担心他,这里面说不定有什幺内情呢。”
肖阳没再继续盯着“鸭舌帽”,他扭头伸手粗鲁地抹脸上的泪水,但眼泪怎幺也擦不干净。
“要不你给冯朗的母亲打个电话试试?”“鸭舌帽”说着掏出自己的手机。
肖阳已经顾不上震惊“鸭舌帽”竟有帮主夫人电话,他夺过“鸭舌帽”手中的电话。
就在“鸭舌帽”跟肖阳说话的这段时间,冯朗又被鞭子抽了两下,然而冯朗却给不出半点生动的反应,如果不是胸口轻微的起伏,肖阳甚至会以为挂在刑架上的人影已经没了生气。
肖阳低头翻着“鸭舌帽”的通讯录,泪水几次模糊视线,让他看不清手机屏幕。
“鸭舌帽”看不过去了,“翻我的通讯记录,第一个就是冯朗母亲的电话。”
肖阳赶忙翻到通讯记录,拨通第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没响几声,冯朗的母亲就接通电话,语气温柔带着笑意。
“不是才通过电话吗?小俊又想我了?”
冯朗的母亲肖阳每月都会接触一次,虽然说不上多严肃,但帮主夫人的威仪还是在的,肖阳从没听过冯朗的母亲用这般温柔的语气说话。
此刻的肖阳已经顾不上这些,他仿佛抓到最后一颗救命稻草一般,对着电话大声道。
“夫人,冯朗他被罚……您知道吗?”
冯朗母亲停顿了一下,“你是肖阳?”
“对,我是肖阳,夫人,冯朗现在……可能快死了!”说到死字,肖阳眼中的泪水仿佛决堤。
冯朗母亲语气骤然变得冷硬,“怎幺回事?说清楚!”
肖阳急得不行,早就无法保持冷静,说话语无伦次。
“鸭舌帽”夺过肖阳手中的电话,对着电话冷静道,“姨妈,冯朗在三思堂受刑,是绞金鞭刑,已经受了二十几鞭,不能……”
“鸭舌帽”话还没说完,那边电话已经挂断。
肖阳带着满脸泪痕,激动地扒着“鸭舌帽”的手臂,“怎幺样?冯朗母亲怎幺说?”
“鸭舌帽”看着肖阳可怜巴巴的模样,心脏好像被什幺撞了一下,不自禁伸手摸了摸肖阳的头发,宽慰他道,“马上就会放人……放心吧。”
果然,“鸭舌帽”的话音刚落,就见那助理再次进入刑堂,将手中的电话恭敬递给行刑人。
行刑人看了眼号码,态度极为恭敬,对着电话说了几声“是”,之后将电话重新递给助理,并对助理道,“把人放下来。”
接着,行刑人拎着那条绞金鞭,走出刑堂,先将鞭子交给早已候在一旁的另一名助理手中,之后径直走到肖阳面前。
“您好,请问是肖先生吗?”行刑人问。
肖阳抹了把脸对行刑人用力点头。
“请随我来。”行刑人恭敬地做出请的手势。
肖阳跟着行刑人走向刑堂,刚一进入刑堂,肖阳迫不及待地跑到冯朗身边。
“冯朗,你醒醒!我是肖阳!你醒醒啊!”肖阳喊着,声音发抖。
肖阳伸手想拍冯朗的手臂,手却悬在空中,不忍碰触。
冯朗的两条手臂上也布满鞭痕,后背上更像是穿了一件血衣,看不出半点皮肉颜色。如此近距离看,肖阳甚至可以清晰看到冯朗身上破烂的皮肉。
肖阳钟爱鞭子,他喜欢看到原本光洁的皮肤上染上一道道诱人的红痕,但他不喜欢见血,就连那次报复看似强硬上了冯朗的时候,肖阳也不忍心让冯朗的后面鲜血淋漓。
看到这般模样的冯朗,肖阳心疼得无以复加。这让肖阳不得不承认,从始至终,他都爱着这个曾经深深伤害过他的人。
冯朗受刑,冯朗的母亲事先并不知情,当时她人在欧洲。
得知事情经过,冯朗母亲专机飞回本地,却没有第一时间来看望冯朗。
随着冯朗母亲的归来,冯朗所谓勾结云虎社暗杀帮主的传言被攻破。炎帮高层对外声称是云虎社暗中派卧底潜伏于炎帮帮主身边,挑拨离间,实则是冯朗的父亲,外强中干的炎帮帮主再次误判。
近日,炎帮上下传言,那云虎社的卧底就是帮主新晋得宠的女人。
炎帮表面平静,实则谣言四起,好一阵子才谣言才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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