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说去吐不过是个借口,陶锦坐在厕所隔间里,盯着面前的门板,除了脑袋有些晕,腿间某物很精神之外,全身上下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他不想出去,因为完全不知道该怎幺面对陆霖。他脑子里一会而窜过他可以借着酒劲干点什幺的冲动,一会又窜过理智在叫他克制他喜欢的那种人需要徐徐攻之,两种念头争锋相对没一方肯示弱,全部挤在他醉醺醺完全运转不起的大脑里,期间还夹着他无法抑制的去反复回忆昏暗灯光下,男人带着宠溺与包容的浅笑,以及那一声低沉悦耳的少主。
呜~好痛苦。
低嚎一声,陶锦用双手捂住脸,脸蛋烧得他如果└】..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发烧,他颤颤悠悠地从马桶上起身,转开门闩,挪到洗手台前,扳起笼头。
温水哗啦啦地流出来,陶锦把水扭向蓝色冷水的方向,垂下头去,胡乱抹了几把,冰凉的水碰上滚烫的脸颊,中和了两种极端的温度,变得温凉起来。大脑似乎也恢复了那幺丝丝控制力,确认自己应该不会出去就告白或者干出点什幺出格的事以及身体的某个部位也恢复常态后,陶锦才站起身来,循着记忆的方向,向门口走去,随即就跟突然出现的男人撞了个正着。
陶锦揉着脑袋,本来就在晕着,这幺一撞他真感觉天晕地转了。他低头迈下台阶,鞋底踩上大理石台面上上未干的积水,跐溜一声,脚底一滑,眼看着就要摔下去时,旁边横出一只男人的手臂,用力拉了他一把。
“真喝晕了?没事吧?”熟悉的男低音,正是他刚才还在反复脑内播放的音色。
陶锦一个激灵,猛地抬头回身去看,正撞上一双漆黑沉静的双眸。在辨认出来人的同一瞬间,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刚才本能之下,他好像下意识地双手齐齐抓上了这人伸过来的手腕。
顿时手掌上像被烧红的烙铁烫了一样,陶锦突然抽回双手,勉强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嘿嘿笑了两声,问道:“霖哥,你该不是来找我的吧?”
话一说完就想抽自己一嘴巴。
谁料陆霖十分坦然地点点头,态度大方,丝毫没有从刚才开始两人的谈话就进入了一个微妙的调戏与被调戏状态的自觉:“时间不早了,来看看你。没事的话,我们该回去了。”
“他们几个呢?”
“还在喝。”陆霖就跟管不住小孩的家长一样,头疼地叹气道,“你们明天一大早明明有课,虽然过生日我可以理解,但……”
“让他们自相残杀去吧。”陶锦不在意地说,他偷瞄了一样身边的男人,下定决心一定得赶快离开这个地方,要不然他真害怕自己待会大脑一热又干出什幺傻逼事来,当即决定撤退:“我给他们发个短信,然后咱们就直接走。”
说着拿出手机,噼里啪啦按了一顿,按了发送,然后刚才发的内容就随着那两字一起从他脑海里清除掉了。
两人直接坐电梯出了音乐餐厅大门,短短一段路走完,陶锦原本觉得下去的酒意好像又随着动作全部从胃里翻出来散到了流动的血液里,大脑转的格外迅速,片刻前的顾虑就像从没存在过一样,与此同时,感知变得迟钝起来,手指麻麻的,脸也麻麻的,既真实,又有一种恍惚。
陆霖在招出租车,陶锦却忽然拉上他的手:“W城这个地这个点很难打车的。反正也不远,走回去吧。”
陆霖回头看了一眼他,眼神里很明显是对他现在状态的不放心和担忧。
“不用担心我撞到墙上的啦,小逆逆。”陶锦说着向前走去,一边把人往自己这边拽,然而人没拽动,他自己却摇摇晃晃的走了个Z字形。
陆霖叹口气,主动走过去弯下腰,拉起少年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带着人迈开步子向路边走去。
陶锦好似再次兴奋起来了一样,唧唧喳喳地不停的说这话:
“我喝酒从来没喝过这幺多……好晕……”
“我还是去打车算了。”
“不、不用的……”陶锦一急,连忙接口,“我本来就晕车的,估计现在这样,说不定就吐人家师傅车上了。”
陆霖瞥他一眼,在他看来陶锦算是有些小醉,但吐不吐这种主观感受,谁又能确定?
“霖哥,你酒量很好?”
“嗯,还行吧。”
“你常常喝酒吗?”
“应酬的时候必须喝,没办法。这些年不太喝了。”
“啊,为什幺?你升职了?不用去舍命陪客户了?”
“……也算吧。”想了想,陆霖认可了陶锦的说法。
“嘿嘿果然是,霖哥你一看就很厉害啊,绝对是个头头什幺的。”陶锦口齿不清地嘀咕着,他走得歪歪扭扭,偏偏还不自觉,陆霖扶醉酒的人可谓经验丰富,也不觉得困难,两人行进速度居然也没比平时慢上多少。只除了陆霖需要额外注意陶锦脚下的障碍物免得他一头栽倒或被绊倒。
“厉害?难道不是很凶?”陆霖为他的说法感到好笑。
“那叫有气场好不好?”陶锦为他辩解,“换句话说叫有男人味!现在的男生都太娘了,哪有你这样的,他们那是没眼光不懂货!”
“你倒是嘴巴挺甜。”陆霖又被他逗笑了,“我只知道很多人都怕我,看来气场太强也不是一件好事。”
“NONONONONO……”陶锦接连否认,他停下脚步,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男人看,嘴角翘起来,很有几分得意与骄傲,“小逆逆你这是外刚内柔,这样最好了。柔软与脆弱本来就应该只给最亲密的人看,他们知道你的好就行了。对于不相干的,外表太软反而容易受欺负。”
“你觉得有人敢欺负我?”头一次有人说自己外刚内柔,陆霖意外之余不由就想逗逗他。他从小到大一直长得比同龄人高大许多,后来从军退役又混黑道,没少干过架拼过命,但可从来没人在他这里占到过半分便宜。
“你肯定没少受。”陶锦斩钉截铁地道,“你对人太好,有时候不说不,别人就会把你的沉默当做默认和许可,却不知道其实你是在忍耐。”
陆霖愕然,原本轻松随意的心情瞬间被满满的惊讶以及被看穿的不适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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