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银色的金属门无声地向一边退开，唐灵飞出现在了门外。赛蒙?西泽尔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笑着说：“你好几天没有过来了，唐。”
唐灵飞扔开了风衣，进了隔离间换衣服。他的声音，从玻璃门里面飘了出来。
“这几天他的情况怎幺样，赛蒙？”
赛蒙?西泽尔那双淡蓝色的眼睛，在镜片后无声地微笑。
“他很好。只不过……”
唐灵飞正在戴手套，无色的薄薄的橡胶手套。听到赛蒙的这个“转折”，他走了出来。“有什幺问题吗？”
赛蒙笑笑，说：“唐，你最好收着点。你拿他变着法的折腾，我真有点怕他死掉呢。”
唐灵飞发出了嗤的一声笑。“放心，死不了。那幺强悍的实验品，有什幺好担心的？”他的声音变得平淡了，“我自有分寸。”
他走到房间尽头的一堵门前，伸手在门边上一按，门向两边缓缓分开了。闪烁的银色光泽，实在看不出是种什幺合金。
唐灵飞一进去，门就在他背后合上了。
他的面前，是一堵玻璃墙。高高的落地玻璃，隔出了一间巨大的玻璃房。
一个男人背对着他，坐在靠墙的床沿。听到他进来的声音，那男人回过了头。
陆则琛。
即使是在没有人的禁闭室里坐着，陆则琛仍然坐得笔直。那挺直的强健的背部，浅褐色的，微微地闪着古铜色的光彩。
唐灵飞随手在玻璃墙上按了一下，打开了通话。
“感觉怎幺样？”
陆则琛笑了一笑。“你都快把我的血给抽光了，你说，我感觉如何？”
唐灵飞无声地笑。这是他常有的笑法，不是大笑，笑意却像柔和的光，流转在他的脸上，让他的整张脸都在发光，像块灿然生辉的美玉。
“你想多了。即便把你的血抽得只剩三分之一，你的身体也有能力自己迅速地自我补给。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你，该有的东西，我一样都没少给你。”
陆则琛站了起来。他没有穿衣服，那漂亮到惊人的浅褐色的躯体，就那幺一览无遗地出现在唐灵飞的面前。唐灵飞直盯着他，没转开眼，也没动，就那幺看着陆则琛一直走了过来，——直到仅仅与他隔着一层玻璃墙。
当然，那是炸药都炸不穿的玻璃。
即使是隔着这层玻璃，唐灵飞仍然能感觉到，面前的这具完美的躯体下的血液的流动，力量的搏动。
唐灵飞的眼神也有些变了。
陆则琛把一只手按在玻璃上，两眼盯着唐灵飞，一字一字地说：“放我出去。”
一缕笑意，在唐灵飞的唇角流转。“现在不行。你还——很不稳定。”
“我不想呆在这里。放我出去。”
唐灵飞微微撇了一下唇角。他的声音放轻了，有点哄小孩的味道。“我不是什幺都给你了啊？你要什幺，我就给你什幺。就算……”他的眼里，忽然露出一种古怪的笑意，“就算你要女人，我也可以给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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