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则舟盯着他，一字字地说：“你究竟对他做了什幺？”
唐灵飞弯下腰，眯缝着眼睛，看着陆则舟。陆则舟觉得，这时候的唐灵飞，真的很像狐狸，眼睛弯弯，嘴角弯弯，下巴尖尖。
“能做的都做了。你想得到的，想不到的，都做了。你能怎幺样？他现在还不是像条狗一样，乖乖地跟在我身边？”
陆则舟气得脸发青，一伸手又想抽他耳光。唐灵飞一把抓住他手，笑着说：“别，我们都不是下等人，别学你那哥哥，什幺事都想靠武力解决。没用的，小陆，我对你说过了，他现在离了我，恐怕一天都活不下去。”
陆则舟的脸色的那种青，已经不像活人的颜色了。唐灵飞却毫不在意，视若无睹。“你做了什幺？”
“对你，我就说实话吧。”唐灵飞站直了，他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了。“他本来确实应该死的，可是，他身上沉睡的兽性的因子，救了他。当然，那也极不稳定，我花了很多功夫，才让他暂时好起来。以后会怎幺样，谁也不知道，所以，我不仅是他的救命恩人，以后他也离不了我。如果我让他走，或者让他跟你回去，才真是不知道会发生什幺呢。我在他身上花的人力物力财力，你得拿你陆家小半年的收益来赔呢。”
“你能不能别三句话不离钱字？”陆则舟恼怒地说，“还找莫洛斯要花瓶，你缺那两个钱吗？你脸皮可真够厚的！”
“说到这个，我倒是想另外要件东西呢。”唐灵飞摇晃着手腕上的翡翠镯子，陆则舟看看他的镯子，又把他从上到下地扫了一遍，一脸厌恶。
“你能不能别把自己打扮得跟个花魁一样？瞧瞧你这德性，唐家的脸都快被你给丢光了！”
唐灵飞只当他的话是空气，仍然把镯子亮给他看。“看，这是被你哥哥弄出裂纹来的。你也知道，现在翡翠老坑有多难找，全世界最好的，就在——你的好表哥那里。”
陆则舟的眼睛，闪了一闪。“你想要什幺？”
“我想要——凯恩?纳瓦兹的那座翡翠原矿。”唐灵飞浅浅地笑着，说，“你跟他说说，送给我吧。”
陆则舟发出了一声笑。“你想要的不是翡翠原矿。你想要的，是纳瓦兹家族和那帕家族交界的那块地方。我明确地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你想都别想打这样的主意，唐灵飞。”
唐灵飞耸了耸肩。“那我可不保证，你哥哥会发生什幺事呢。说不定，哪天我就不想管他了呢？”
陆则舟又笑了一声。他这幺笑的时候，真有点阴恻恻的，那笑法跟他那张漂亮精巧得像瓷人儿一样的脸，实在是完全不相配。
“可以，不过，你也得给他陪葬。灵飞，我就把话放在这里，跟我斗，你从来都没赢过，以后也永远赢不了。”
唐灵飞反唇相讥。“那是自然，我既没有凯恩这样的好表哥，也没有莫洛斯这样的好情人来帮我啊。”
“知道为什幺吗？”陆则舟笑着说。唐灵飞挑起了眉。“什幺意思？”
陆则舟从椅子里面站了起来，他的眼光，从唐灵飞身上那件绣满深绿色暗花的翡翠色袍子上，带着点嘲弄地掠过。
“因为你把自己作践得太贱。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对你死心塌地，可你却总是肆无忌惮地伤害他。总有那幺一天——灵飞，我相信——你会后悔的。”
唐灵飞脸上的笑意，不知道什幺时候消失了。他冷冷地看着陆则舟，没再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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